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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玉将烟杆子别在腰后,人往水边去了去,把鱼竿子捡回来,才用几次就报废太可惜了。
鱼竿子拉上来的时候下面还有阻力,余玉以为是大鱼,挺开心,拉上来才发现是水草。
她翻了个白眼。
早就听说过鱼很狡猾,会把鱼钩故意缠在水草上,然后吃蚯蚓,蚯蚓很长,不贪心的情况下不会被钩。
余玉今儿算是见识到了,又一条没抓着,魔修估计真的只爱过程,不看重成果,靠他捕鱼没指望了。
余玉把水草解下来,鱼钩缠在鱼竿子上,往上一丢,空出两只手去抬魔修。
一路颠簸的将他连同轮椅一起抱上岸,这厮还没醒,睡死了一般。
莫不是昨儿太生气,一夜没睡好,所以今儿这么困?
余玉不管他,捡起鱼竿子,推着轮椅回家,动作没有刻意放柔,一路上那么多泥巴地,凹凸不平,愣是没醒。
这睡的也太死了吧?
余玉蹙眉,不放心,到家之后直接将他扛到床上,盖上被子开始检查他的伤口。
来来回回折腾来折腾去,他居然都很醒,很明显有古怪。
余玉拆开纱布,果然,伤又扩张了,不仅手腕上的,胸口扩张的更大。
怎么回事?
生气还能影响伤口吗?
可是之前都没有生气过,不也扩散了?
余玉坐在床边,开始想前因后果,过了一会儿,突然琢磨过味,不是生气的原因,因为来人间界这么久,他就生过这一次气,但是伤口已经几番严重了。
是因为他施法的原因。
今早一打开他的门,便觉得一股子很强烈的法力波动,这么久都不散,搞不好施展的是大法术,或者干脆一直施展。
用这个方式发泄心里的不满,余玉以前也会这样,生气了就拼命的练拼命的练,魔修这个类似。
也因此,伤口加重。
很早之前她其实有过怀疑,因为每次魔修伤口加重,都是在施法后。
他现在的法力应该用在压制伤口上,一旦做了别的,伤口没有法力包裹,自然会趁着机会拼命扩散。
余玉指头摁在他脖间,发现他脉搏跳动的频率很低,面色苍白,整个身子完全无力。
她拉起魔修的手,在半空中松开,手自然落下,砸在被子上。
一点个人意识都没有,不是睡,是昏迷。
想了想,手抚在他受伤的胸口,给他输入真元和生机,不然这厮就这么去了,她怎么办?
就被困在梦境里了,魔修的原型死了,搞不好现实里的魔修没办法再进来,那她一个人找不着出去的办法,就要像那个修士似的,一睡百年。
余玉吓了一跳,连忙输的更卖力了些,她的真元对魔修宛如杯水车薪,但是生机有用。
感觉到魔修的脉搏越来越强,呼吸均匀,像睡着似的,她才停下来,眯起眼,在心里抱怨这厮。
还作不作啊,原本大概还有三年寿元,现在被他作的只剩下小一年的样子。
换个角度想,只要再陪他一年便是,就可以回去了,不是挺好的吗?
也许再气一气他,小半年,或者几个月就可以回去了。
怎么气是个问题,气大了,干脆把她丢在这里完犊子,气小了又起不到作用。
余玉低头望了望魔修。
还睡得很是宁静,精致的面容毫无血色,只唇上一抹微微的嫣红。
即便是生病,颜值也这么高也是没谁了。
余玉抱胸。
她这辈子没怕过谁,就怕好看的人受苦受难,因为会心疼。
算了算了,反正也只是一年而已。
她平时在魔修的领域里修炼,哪次不是一年开头啊。
这厮还会作的,寿元会越来越少,搞不好几个月就完事了。
放宽心,再陪陪他吧,让他最后的日子里好好玩儿一场。
余玉坐在地上守着他,边守边修炼,不知不觉入了神,许久出不来。
折清醒来时发现了,屋里的灵气波动很强烈,低头一瞧,看见盘腿打坐的余玉。
他俩来人间时约好的,都不用法术,后来余玉破戒,他也破了戒……
手在枕头边摸了摸,很容易便找到一个略微硬的东西,拉出来一瞧,果然是他的烟斗。
烟杆子送进淡薄的唇间,微微抽了一口,目光隔着雾在屋里盘旋一圈,很快落到余玉身上。
就坐在床边,离的很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一头的汗。
也许又开始冲击筑基期的瓶颈。
她还是太急了,放不下修炼,有时候一些东西执念越深,越不容易得到,反而放下,那东西便越会送到身边来。
这个道理余玉还不懂,她越是这般,越无法筑基,心不静,试一百次,一千次也没用,徒增失败的经验和痛苦罢了。
冲击瓶颈就是打通经脉,将里头的一应杂质清理出去,那些杂质与身体连为一体,每次不亚于割肉,谈何容易。
折清从紫府里掏出帕子,余玉给他的,很多东西包括衣服其实他并没有忘记放在哪,就是喜欢使唤余玉而已。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这丫头不情不愿的拿来东西,还挺有意思?
小丫头片子又凶又粗鲁,像一个苹果上扎满了牙签,伪装成刺猬,浑身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