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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内情对胤礽的冲击还是有些大的,不过,因他之前心中已有猜想,倒也不至于不能接受,只不过缓了片刻,胤礽的神色也就恢复如常了。
听罢三阿哥所言,胤礽似笑非笑道:“老三,这事儿要是你私下真查出来是我皇额娘所为,你们母子是不是就打算联手对付我,然后,你也不要与我这个皇太子站在一处,也不打算同我自证清白了,是不是啊?”
三阿哥忙道:“二哥,我没有这样说,我是说——”
“好了好了,你不必说了,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不必当真,”
胤礽笑着摆了摆手,打算了三阿哥急于解释的话,又正色道,“老三,我皇额娘虽然去了二十多年了,但她的品性为人,皇阿玛是直到现在都还赞不绝口的,我虽没有与我皇额娘正面接触过,但我绝不认为我皇额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既然荣妃娘娘如此猜测我皇额娘,我自然是要给荣妃娘娘一个交代的,也应当为我皇额娘证明清白。”
“所以这件事,老三你就不要去查了,交给我来查吧。很多事情你查起来不方便,还是我这个皇太子查起来比较方便,你放心,等事情查出眉目来后,我肯定会派人告诉你的,如若真的查出这件事有我皇额娘的手笔,我也不会瞒着你,真相永远都是真相,我既然决心去查,便不会有所包庇。只是,我来调查的这件事,老三你不要再去告诉荣妃娘娘了,在她那里,你就先瞒着比较好,等事情有了进展,你再去说结果便是,也不必说是我在查了。”
“至于你我兄弟之间的事情,就等这件事查出来之后,再行定夺吧!”
“老三,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三阿哥点头:“臣弟明白,臣弟听二哥的。”
胤礽将事情问清,又将事情包揽到自己身上后,同三阿哥达成一致后,便让三阿哥先走了。
倒是胤礽,在酒楼雅间静室中沉吟了一会儿,想好对策之后,又将李元福叫进来,如此这般吩咐一番,将事情交给李元福和手底下的人去办后,胤礽也就悄然离开了酒楼。
他接下来要做的,就只等着调查结果了。
石心玉对于三阿哥究竟在私底下忙些什么事情也是蛮关注的。
胤礽夜间归府后,来烟南园用晚膳,石心玉还特意问起了此事。
胤礽也没有瞒她,将今日问三阿哥所得来的消息都同石心玉说了:“如今这事已不叫三阿哥查了,爷亲自接过来调查。爷已经吩咐了李元福,派可靠的人去调查皇额娘身边时候的那几个奴才,还有早年间夭折的阿哥们的脉案,爷也从老三那里拿过来了。只是,这脉案不知当年是否被人篡改过,找太医院的太医查看估摸是没用的,还得从玉儿你这里借宁嬷嬷一用,让她看看这些脉案是否有什么问题。若有问题,之后爷再派人去找当年经手的太医问话。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但太医应该还活在世上,问出实话,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胤礽说要借用宁嬷嬷,石心玉笑着就应了,大大方方的说若胤礽要用便只管叫李元福来带宁嬷嬷去便是了,于这事上,她能够帮忙的话,那自然是极好的了。
言罢,石心玉又笑道:“说起来,臣妾觉得,这荣妃娘娘真是颇为能忍的,而且还十分的谨慎呢。她暗中调查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叫人察觉,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风声来让人知道,便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瞒着,这份心性,可不是寻常女子能有的啊。”
胤礽点头,笑道:“若不是荣妃困于深宫,有些事情查起来不方便,再加上她没有证据,所以不能让人知道她在暗中调查这件事,只怕这些年过去,她早已查清此事了,又哪至于到了现在还没有个结果呢?”
“爷是实在不愿意这件事情不清不楚的,为了还皇额娘一个清白,让三阿哥同爷之间再无嫌隙,爷是定要接手调查清楚这件事不可的。若说解开荣妃数年心结,那倒是其次的了。”
“更何况,爷是皇太子,要彻查这件事,比三阿哥和荣妃都要容易许多,也方便许多。”
石心玉抿唇道:“爷,其实臣妾并不觉得这件事同皇额娘有关。若是当真与皇额娘有关,荣妃娘娘查了这么多年,又怎会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查出来呢?会不会是荣妃娘娘的猜测有误,这件事情其实根本跟皇额娘没有任何关系,那个所谓的庶妃张氏背后的人,会不会另有其人呢?”
如果荣妃的猜测方向出现了失误,那么这二十年来,她什么都查不到,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这二十年来,荣妃只想着去找仁孝皇后的证据,完全不理会旁人,如果仁孝皇后没有做过此事,做过此事的另有其人,荣妃自然是没有任何进展的了,等于是白用工夫了。
想到这儿,石心玉心中一动,忽而想到一种可能,便又望着胤礽道,“爷,荣妃娘娘说,她觉得早夭的小阿哥小格格都是被人害死的,还说有此等能力做到此事的人定是后宫中位高权重之人,这话是没错的。但是,皇阿玛当年的后宫之中,这位高权重之人也并不仅仅只有皇额娘一人啊,据臣妾所知,当时同皇额娘一同入宫的孝昭皇后,就已经是贵妃之尊了,便是这位孝昭皇后做下此事,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再者,荣妃娘娘之所以猜测此事为皇额娘所为,只是因为早年间,荣妃娘娘与皇额娘之间不睦,有过争宠的嫌疑,荣妃娘娘这才觉得皇额娘容不下她,想要害了她的小阿哥,这是先入为主的印象与偏见,并没有什么事实依据的。臣妾觉得不可信。且荣妃娘娘如此猜想,又如此怨恨皇额娘,又怎么能说不是幕后之人精心策划的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能布下此局的人,只怕比臣妾所想的能力还要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