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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便没再坚持,只恭敬给康熙行礼,说了些请康熙保重身体之类的话后,就退出了乾清宫,往宫门去了。
如今已是深夜,宫门早已下钥,但皇太子要出宫,又有谁敢拦着呢?
胤礽很顺利的就叫开了宫门,出宫后便回府去了。
胤礽回了太子府,并未先去烟南园,先在前院洗漱更衣,将自己收拾好了后,才招来李元福问话。
“今日事发,宫里情形如何?宫外情形如何?”他今日一人在乾清宫陪着康熙,放了李元福一人在外一日,想来宫内宫外的消息,李元福应是都打听的差不多了。
李元福答道:“回主子,事发后,宫外对此事自然是一片哗然的,众人都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情,自是议论纷纷的,不过,都并没有什么动作。再说宫中,因为明面上有三位娘娘管着,所以只是私下有些传言,各宫都没什么太大的动静。”
胤礽点点头,他料想的情况也是这样的。
虽说眼前这件事大,但终究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如今爆出来,受影响的唯有遏必隆一族的后人。那些人在朝中做官的也少,所以根本没法儿闹出什么动作来。
唯一牵扯进来的当时人荣妃,也因为娘家身份不高的缘故,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动静的,于朝野上下,也是议论的多,但要说有什么动静,那也是基本上不会有的。
胤礽如此问了,安了心,也就彻底抛开此事不管了,他将供词证物交出去后,只等着刑部宗人府那边复查即可,想必不会太久,等复查结果出来后,康熙自有处置的圣旨下来的。
胤礽想到这里,又问李元福道:“太子妃如何了?可安歇了?”
李元福道:“回主子,太子妃还未歇着呢,方才听见主子回来,太子妃那边传过话来,说太子妃一直在等着主子呢。请主子忙完了就过去。”
胤礽挑了眉头,一边起身往烟南园去,一边问李元福道:“往常这个时候,太子妃早就歇了,今日怎么还没歇呢?我一日不在府中,在乾清宫里也得不到消息,是不是太子妃身体不舒服,所以睡不着啊?”
李元福忙道:“主子,您放宽心吧!太子妃并无身体不适,方才冯德春来传话时就说了,太子妃是因见主子进宫一日没有消息,到了深夜还不得回来,心里有些担心记挂,又想知道消息,所以才一直等着的。”
胤礽听了这话,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到了烟南园见到石心玉后,又将这话问了一遍,不但问了这个,还言说石心玉身边的奴才们伺候的不好,主子不肯睡,奴才们一个个都不劝着,还由着主子胡来。
“玉儿,你这样熬着不睡觉是不对的。对你不好,对孩子更不好。”最后,胤礽义正言辞的总结道。
“好了,爷就别数落臣妾了,也别怪臣妾身边伺候的人了,是臣妾自己睡不着的,”
石心玉挥了挥手,叫屋里伺候的奴才们都出去,只留她同胤礽两个人在屋中后,她才抱着胤礽的胳膊,斜靠在胤礽怀里柔声道,“臣妾昨儿睡得多,早上起得晚,中午又睡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儿早没了睡意了,爷不用担心臣妾没睡好。臣妾是双身子的人,臣妾知道该怎么照顾自个儿。”
石心玉瞧了胤礽好几眼,才又道:“爷这是换了一身衣裳?早上爷来跟臣妾道别的时候,臣妾虽然当时迷迷糊糊的,但也记得爷穿的不是这个啊。”
胤礽怕石心玉这样斜靠着他坐着不舒服,看了一眼石心玉的大肚子,到底还是伸手托住了她的大肚子,然后两个人一块儿调整了一下姿势,能让石心玉更好的靠在他怀里而不压着她的肚子,而胤礽呢,自然是结结实实的把人抱在怀里的。
等调整好了姿势,胤礽才答道:“今儿在乾清宫待了一日,皇阿玛听说那话生了大气,砸了杯子,砸了玉枕,手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茶水渍溅了些在爷衣裳上。”
“这一日光顾着陪皇阿玛去了,也没处更衣去,也顾不上自个儿了。也不知道汗湿了几回,回来后怕汗味儿还有身上的熏香味你闻着不舒服,再加上爷自己也嫌那衣裳脏了,就索性洗漱过后清清爽爽的来见你。”
石心玉闻言就去检查胤礽身上:“皇阿玛生了这么大的气吗?那茶杯玉枕的碎片可有溅到爷身上伤了爷么?”
她道,“臣妾临近中午时才起身,听冯德春说,爷早上进宫后一个多时辰,皇阿玛要彻查这事儿的旨意就下来了,外头的动静还是不小的。”
石心玉言罢,又问三阿哥如何了。
“爷同三阿哥一道在皇阿玛跟前说这事儿,皇阿玛必然对荣妃生气,三阿哥首当其冲,皇阿玛必是迁怒了三阿哥吧?”
胤礽拉了石心玉的手,把她的手握着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示意自己无事,并没有受伤,也没有被茶杯玉枕的碎片伤到。
接着听了石心玉这话,胤礽手边的动作顿了顿,才抿唇道:“皇阿玛确实迁怒了老三,听老三说了荣妃之事后,就直接拿起玉枕砸了老三。老三被砸破了额头,流了不少血,看起来颇为狼狈。”
石心玉一听这话,便要开口说些什么,倒是胤礽又轻轻吻了吻她的手指,示意她稍安勿躁,先听他将这一日的事情都说与她听了再言其他。
“玉儿,这一日事情爷虽事前都有预料,但真正发生起来,还是多有不同。爷知你心系于此,你别急,爷这就慢慢同你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