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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两个议定了细节, 四阿哥就悄然离开了太子府。
胤礽独个在前厅默坐了一会儿,便将李元福唤了进来, 如此这般吩咐一番后,才淡声道:“爷吩咐的事情,可都记下了?”
李元福点头:“奴才记下了。”
胤礽道:“那就去着手办吧。切记暗中行事,不要让人露了行迹。”
李元福出去按照胤礽的布置派人行事, 胤礽布置完一切后,心下倒也轻松起来,起身背着手就从前院逛着走回了烟南园。
他本以为他走后,石心玉是要继续看书的,却不想踏入内室后, 瞧见的却是石心玉在书案前临摹他的字。
胤礽瞧见这一幕,心中暗笑,倒是他想错了。
春日阳光很好,书案就搁在临窗的窗格边上,阳光透过窗格落在书案上,在那一桌的笔墨纸砚和站着安静习字的石心玉身上,都打上了细碎明亮的烙印。
胤礽站在那里瞧着,不由屏气凝神,生怕惊散了这样许久未曾见到的美景。
即便石心玉如今已生过了孩子,但身形依旧纤细柔美,她还是那么的漂亮,还是美得如同江南烟雨般令人流连忘返,但这份美丽中,还添加了几分生了孩子之后才有的母性光辉,这份光辉加身,愈加让站在阳光中的石心玉明亮耀眼,就像是那天上挂着的太阳一般,明亮耀眼的让人无法忽视。
胤礽看得心头悸动,忽而就很想上前去抱一抱石心玉。
他这般想着,也就这般去做了。
正静心习字的石心玉忽而被人自后抱住,身子一僵手一抖,手下正写的字就成了一团墨迹,不能看了。
她感受到是胤礽熟悉的气息包裹住她时,她的身体就放松下来了,搁了笔,对着胤礽可惜她正写着的那个字。
“爷进来怎么不出声呢?爷瞧瞧,臣妾的这个字写毁了。”
胤礽就笑,抱了她在身边圈椅上坐下,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拿了那写毁的字看了一眼,轻笑道:“进来时见你在写字,一开始不忍惊扰,可瞧了一会儿,见玉儿你实在是生得太好看了,尤其是静心习字的时候更是好看,爷一个没忍住就想抱抱你,于是就这么做了啊。”
胤礽将手里的字随手放到书案上,低头就去亲石心玉:“玉儿这笔字倒也没有退步,回头有空再练练便是了,这一个字毁了,原也无妨。”
缠/绵一吻后,石心玉软软的靠在胤礽怀里喘息,片刻后,喘息方定,石心玉才问一直含笑望着她的胤礽道:“爷既回来了,那四阿哥是走了么?”
胤礽叫石心玉这幅样子勾的心动,又低头去亲亲她的脸颊,才勾唇笑道:“嗯,老四走了。”
他先开始还被石心玉勾的心动,本来还想抱着石心玉做一些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事情的,但听见石心玉提起老四,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大阿哥和明珠,这心里的一点儿旖旎绮念一下子就消散了,也就只剩唇边一点淡淡笑意了。
石心玉倒是很敏锐的注意到了胤礽情绪上的变化,她便问胤礽道:“三阿哥降爵之事,爷可有问过四阿哥么?是否真如爷所猜想的那样,这事儿四阿哥不但知道,还参与进去了?”
胤礽眯眼道:“问了。老四说,这事儿就是他同老三一手策划的。”
胤礽言罢,便将四阿哥同他说的那些事儿又给石心玉复述了一遍。
石心玉闻言,啧啧叹了两声,才问胤礽道:“爷不高兴,是因为四阿哥擅自替三阿哥做主筹划这降爵之事么?“
胤礽淡笑道:“自然不是因为这个。”
他道,“不过,老四同爷说这事儿的时候,爷还是有点儿想法的。毕竟他同老三两个闹出来的这件事在爷看来,都是不必要的,想要出错降爵,又哪里只有这一种方法呢?如此折腾,老三倒还落了个不孝不悌的名声,旁人不知情的,只怕就晓得老三同老十三从此就交恶了,也是他们一时心窄,就没有多想了吧。现如今,这事儿都出了,再说这个也无用了,爷同老四也是这样讲的,这事儿出了也就罢了,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索性老十三是知情的,也没因这件事对老三有什么想法,这也就罢了。”
石心玉闻言便问道:“既不是为了这事儿不高兴,那爷是为了什么?”
胤礽淡道:“老四上门,可不是为了这事儿来的。他是查到了皇阿玛册封老三为诚郡王的真正契机。又因这契机涉及到爷,这才特地上门来同爷说明的。”
石心玉听了这话,便问胤礽是何契机,胤礽就将四阿哥前前后后的话又同石心玉说了一遍,石心玉一听这才晓得,原来这许多事情的开端,竟是直郡王和明珠在背后捣的鬼。
“直郡王和明珠这是摆明了利用皇阿玛对爷的防备心思来针对爷的,那爷打算如何应对呢?”
石心玉抿唇,问胤礽道,“爷是要忍着,还是寻个时机反击呢?”
胤礽闻言倒笑了起来:“这直郡王和明珠都欺到爷头上来了,爷怎么可能忍着呢?自是要布局反击的。”
石心玉忍不住道:“可先前明珠对索额图的种种动作,爷不是都忍下来了么?”
胤礽眸光一暗,冷道:“那不一样。”
“明珠对索额图的种种动作,是皇阿玛默许了的。不但索额图不能如何,便是爷也不能如何。因为那种种动作的背后站着的是皇阿玛,爷不能在皇阿玛特意提点过爷后再公然违抗皇阿玛。所以,在不过分伤害索额图的情况下,爷只能忍着,也幸而索额图自己知进退,明珠才不能够有更多进一步的动作,现如今,才能这样看似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