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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为了避嫌,她本人与石家几乎没有书信来往,原以为这些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同他他拉氏说,如今能亲口说出来安他他拉氏的心,也是石心玉所没有想到的,这也倒是了了她自己的一桩心事了。
他他拉氏听石心玉说起她做了额娘的话,不由得就想起她的小阿哥也有一岁多了,便问起小阿哥的情况来。
石心玉笑得温柔,答道:“皇上给小阿哥亲自赐名,叫弘晞。我和太子爷给他取了个小名,叫晞儿。小阿哥一岁多了,性子又乖又沉静,而且还很聪明,而且,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早熟些,轻易也不哭闹,还是很好带的。”
石心玉临行前还特意为小弘晞画了一幅画像,就是为了带过来给他他拉氏瞧的。
石心玉的画也是画得很好的,这两年在胤礽身边,琴棋书都侍弄的多些,就唯独这个画,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总是没有什么大片的时间空出来给她作画,也就只是偶尔勾几笔写意山水而已,很少画写实的人物和风景,更别提精心上色了。
也就是这回为了给他他拉氏瞧瞧她的小阿哥,她才特意空出三天时间来,画了小弘晞的写实画像,仔仔细细的打底画稿勾笔上色,这才最终完成了。
也是她从前的基本功还在,虽然两年没怎么碰,但底子都没丢,画起来还是像模像样的。
他他拉氏一见了小弘晞的画像,看着小弘晞那沉静带笑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心里就立刻爱上了这个小外孙。
“玉儿,小阿哥这眼睛长得像你,眉眼也多是像你。”
他他拉氏笑道,“你阿玛知道你生了孩子,心里也总是惦记,只是说着要避嫌,也不好去讨问,咱们也就知道你平安就好了。如今等来这幅画像瞧了,也真是不错。回头我就把这画像给你阿玛看看,好叫他知道,你生的小阿哥健康又漂亮,也叫他放心。”
石心玉也跟着笑:“额娘,这画像便是我特意画的,就是要送给你们做个纪念的。如今弘晞还小,路上颠簸又太远,不好将他带出来,等弘晞再大些,想来日后还是有机会的,若再有机会,我就将他带来,让他见见你们。”
他他拉氏闻言就笑道:“那敢情好,那我就等着了!”
石心玉在这里同他他拉氏说些私房话,那边胤礽则同石文炳、庆德和观音保在一起。
只是军中临时有事,在家放假的石文炳和庆德就都被叫回了军中,家里就只剩下观音保陪着胤礽了。
这两个人是头一次见面,但两个人在一块儿待着倒也并不生疏,除了是因为这几日混熟了的原因外,还因为观音保与胤礽这个皇太子私下通信已有一年多了。
这事儿除了富达礼知道外,也就只有石心玉晓得了。
与石心玉的大哥和三哥保持私下通信这件事,胤礽同石心玉说过,但她并未放在心上,也并未借着这事儿硬要与家里来往,只因石心玉晓得,胤礽这是在政事方面心里有谋划才与她大哥和三哥的牵扯,不能同私事搅合在一起,因此就算知道,也都装作不知道,依旧是与石家保持避嫌的状态。
胤礽早在两年前就将富达礼收归己用了,与他保持了两年的书信联系,替富达礼规划好了未来的道路,也是因为富达礼的牵线搭桥,再加上胤礽的筹划,这才在一年多前让观音保加入进来的。
只是,因为观音保与富达礼的性格志向完全不同,即便已将观音保为己所用,胤礽对于观音保的位置筹划,同富达礼的筹划还是完全不同的。
对于这一切,石文炳、他他拉氏还有庆德都是完全蒙在鼓里的,因此在面对这三人的时候,胤礽和观音保在一处还是刻意保持了距离的,如今石文炳和庆德走了,观音保和胤礽也就不必再装了。
也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说说事儿。
观音保如此想着,便开了口。
“太子爷的意思,还是不要叫我阿玛和二哥知道这些事吗?”
胤礽点头,微笑道:“如今有你大哥和你在我身边,就已经足够了。你阿玛和二哥性子直爽,不如你大哥和你会掩饰,现如今也还用不到他们,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们,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这些事比较好。何况,你阿玛如今在军中也甚显眼,盯着他的人不少,还是不可轻举妄动。实则他同我的关系,本就够亲密的了,也实在不需要替我做什么了。倒是你大哥和你,可堪大用。”
观音保闻言,倒觉得胤礽所言很有道理,且不说他阿玛,就说他二哥好了。
庆德虽然年轻,但那性子同他阿玛如出一辙,太过直率,心里根本藏不住事儿,这样的性子在军中自然是很受欢迎的,可若要放在这样与皇太子建立秘密联系上,那就完全不够看了。
观音保觉得,估摸着没两天,庆德同皇太子的关系就要么是被人发现,要么是被他自己给说出去了。
见观音保因自己的话陷入沉思,胤礽微微笑了笑,又道:“你大哥如今苦学,他日必能高中,将来中个进士再授官应是没有悬念的了。他的路清晰可见,可你呢?你还想像从前同我说过的那样,只在暗中为我打探消息左右江南文人们对朝廷对我的看法舆论吗?”
观音保看似玩世不恭,只愿同江南自诩风流才情的学子们混在一处,但他也有他的志向和想法,胤礽想了想观音保曾经说过的话,不由又笑道:“我记得你倒是说过的。你说皇阿玛在江南有曹家有李家,而我这个皇太子则有你们石家,有你观音保。南边的消息,曹家和李家会给皇阿玛上密折,而我则有你写密信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