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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家宴我吃个饱,小厨房否东西我也吃不下了,你们看着分了吧,垫垫肚子。”
“这糕糕饼饼的,真是太占肚子了。”
说罢,还揉揉肚皮,嘴上叹息,颇为遗憾自己吃不得夜宵了。
不过不吃也罢,她都十八了,身体除非是换水土,不然也没什么再长的机会了。
再吃,再多吃,二十五岁后,体重教做人。
“明天早上的菜色照常,那些糕点就作为饭后甜点用,晚膳呢,上次和你们说的那个过油的酸甜炸里脊肉,来一份儿,多勾芡点汤汁,多加醋。”
一想到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儿,她就忍不住分泌口水。
“也不知道您哪儿来那么多奇思妙想,不过那个酸甜炸肉是真的好看又好吃,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大下饭。”
富察舜华乐不可支,这个菜也不是下饭菜啊。
“可不是我想的,那是别人想的,我就想着试试能不能吃。”
进了屋子,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裳,她洗了脸,打个哈欠,“今儿封了几个常在来着?”
“封了三个常在,一个答应,张庶妃,王庶妃,卫庶妃,再就是贵庶妃封为了贵答应。”
“那今晚你们就把礼准备好,明儿给送去吧。”
“这张庶妃,王庶妃,先前皆有子,夭折,早早入宫,被皇上想起来不奇怪,可贵庶妃,既无子也无宠,入宫多年,容貌倒不错,就是性子平淡,怎么就叫皇上想起来了呢?”
丛双摇摇头,“这个……还真猜不到皇上的心思。”
“贵庶妃,为什么是她呢?今晚啊,僖嫔怕是又睡不着了。”
闻言,富察舜华灵光乍现,“我记得,上次你们曾说过,僖嫔虐待长春宫宫妃已经是宫中的不宣之秘了?”
“而且,尤以秀答应为最,贵庶妃倒是少,那会不会是皇上也知道了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还挑了贵庶妃,这是特意警告僖嫔?”
墨竹手上动作慢了下来,眼珠子慢慢转着,“主子所言,甚是有理,皇上倒还想着给长春宫那位留脸呢!”
富察舜华容色淡淡,呷了口山楂茶,“毕竟是主位娘娘,传出去可一点都不好听,最近发生的事儿太多,半点好的都没有,再多出这一桩……”
皇室的名声可真是摇摇欲坠了。
“只是僖嫔那性子,也就能收住一时,八成最后,又是要旧态复萌,但也不知道皇上能容忍到她几时?也不知道长春宫的那两个先忍不住,还是皇上先受不了给她收拾烂摊子。”
丛双一笑,接过了喝得半空的茶盏。
帝王宠爱,哪有没有尽头的时候?
僖嫔,已是到了头了,再没下一次,再没翻身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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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一大早,富察舜华刚起身没多久,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
一见来人,却是魏珠带了一众人,手上各有东西,或捧或抬。
她蹙眉,疑惑道:“这是……”
魏珠打千儿,面上笑盈盈的,“奴才见过靖主子。”
“这是皇上从私库中挑出来,赏赐给您的,自然,不止是您,贵妃和钮妃还有端嫔和敬嫔娘娘等人都有赏赐。”
说罢,便开始唱礼,“皇上赏珊瑚数珠两串,琥珀数珠两串,琉璃灯两盏,金香炉花瓶一副,织金毯一铺,哆啰绒两端,花幔两端,木樨清露、玫瑰清露各两瓶。”
一长串的东西,听得富察舜华有点晕,“那便多谢皇上赏赐。”
她眉开眼笑,秋云拿出了一荷包的金瓜子,都得有十多两了,塞到了魏珠手中,“魏小总管拿去吃茶!”
魏珠年轻,身上虽品级不高,但却是梁九功一把教出来的,颇有些师徒情分,因而这一句小总管,是给他们的面子。
这一句也叫魏珠心中得意熨帖,忙诚惶诚恐地收了,有心给富察舜华卖个好,“靖嫔主子这儿,只比贵妃那儿少了一铺花毡,一对儿象牙梳子,比钮妃那儿少了一铺花毡,比其余几个主位娘娘的赏赐要多不少,比僖嫔那儿……”似是说到了不该说的,他赶紧住嘴,换了话题,“可见皇上念着您呢。”
“这些都是前年附属国上贡的好物。”
尤其是那琉璃灯和花瓶等摆件儿,那二位可没得着,比这个次了一等,说起来,这三人得的赏赐,从数目看靖嫔自是不敌,但若论价值,却是不输于那二位。
富察舜华轻笑,“是吗?多谢告知了。”
魏珠走出了一段距离,还能隐约听到她的好心情,“这花瓶不错,也不逾制,摆上,好生放着,小心着。”
闻言,他不由对这位主儿的评价又是上了个台阶。
实话说,这皇宫里,东西十二宫,哪个宫里没几件逾制的玩意儿?一抓一大把。
可这位,当真是小心到了一定地步,半点差错都不肯出。
但也往往,这等细节之处才见真章。
也难怪上次的事儿,乌雅庶妃与佟贵妃,一个被贬,一个在她面前闹了个没脸,都没落着好。
但实话说,并不是富察舜华刻意如此,而是据她前世网文的经验来看,很多中的剧情推动,大部分都有逾制这个情节。
所以,自打她进了宫,不符合她位分规制的,通通都收了起来,哪怕再喜欢也不成,就怕哪一日被人拽住了小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