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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察舜华一直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大喘着气坐在椅子上,细细抚摸着孩子的小脸。
    何院使静悄悄退了出去,给剩余几个乳母诊脉。
    这一刻,她终是止不住泪意,又是哭了出来。
    三阿哥目光惊奇,四阿哥面色懵懂,“靖娘娘,小弟好好儿的呀,能吃能睡的,为什么要哭呢?”
    富察舜华轻轻握着孩子的小手,擦干眼泪,带着鼻音道:“是啊,他好好儿的,所以我哭了。”
    两个小孩子更是不懂了。
    “人有时候,除了悲伤外,高兴的时候,也会哭的。”
    “你们还小,以后就会懂的。”
    三阿哥装模作样地叹气,“大人的事情可真麻烦。”
    儿子没事,富察舜华的心情极好,也有心思逗弄孩子,“可是总有一日,你也会长成如我一般的大人,经历与我一样的烦恼,你说该怎么办?”
    三阿哥四阿哥都微微张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黑葡萄一般,十分惹人喜爱。
    最后皱起浅淡的眉头,“我也不知道啊。”
    她又是一声轻笑,“不知道就长大吧,长大了就知道了。”
    这时候,康熙追了过来,瞧她对着两个孩子细心温和,心知小儿子这儿是没什么事儿了。
    想和她谈一谈,但还嫌弃两个儿子在这儿碍事。
    给乳母使了个眼色,就把他们抱走了。
    三阿哥挣扎,大喊道:“别以为我没看到,汗阿玛为什么要赶我们走!我就要呆在这儿,不叫我待着我就哭给你看!”
    这就开始耍驴了。
    富察舜华又是心中喷笑,这九龙夺嫡的几个,小时候也是蛮有趣的,还挺熊气。
    “皇上怎的也来了?乾清宫没有政务了?”
    见她神色冷淡,康熙颇为头疼,“靖嫔,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出了这样的事情,朕说过,朕也不想的。”
    “人心难测,谁知道面上看着是人,谁知道底下是鬼还是畜生?”
    富察舜华摇摇头道:“皇上不必同妾解释这么多,妾只求您,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这样,也算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对孩子的交待了。”
    她食指搭在孩子的手上,心中暖融融的,“妾不该迁怒皇上,妾因为没找到凶手,没法子发泄怒气,反倒是您,平白受了妾的冷落。”
    “妾冒犯了您,若您想要惩罚,妾听凭处置,绝无二话。”
    康熙叹气,手搭上她的肩膀,“你身为母亲,自是情急,有什么怪不怪的?”
    富察舜华只摇摇头,小心地揭开孩子身上的袷纱被,看到胳膊弯和腿弯处一片片的痱子,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好在上面抹了药膏,孩子已经不再哼哼唧唧地难受了。
    康熙看了也是直皱眉头,怒火中烧,“这群饭桶!”
    深吸一口气,“朕已经命内务府又选出了两个乳母和保姆,一会儿就能送来。”
    差一点儿,差一点他的孩子就要成痴儿了。
    这人的心思何其歹毒?
    富察舜华将孩子的小肚子和脚丫拿着两床袷纱被都盖上,擦干了脸上和脖子上的汗珠,拿着扇子给他扇风。
    康熙见她这模样,心中又是复杂难言。
    “你在这儿看着孩子,最近常来,朕先去吩咐梁九功查这件事,再处理政务,过两日再来看孩子。”
    富察舜华只是柔顺地笑笑:“皇上去吧,国事要紧。”
    等人走了,富察舜华才拉下脸,静静地给儿子扇风。
    小孩子止了痒意,又凉爽,睡得惬意,还蹬了蹬小腿,双手又是举了起来,红色的肚兜映衬下,更显玉雪可爱。
    她叹气,放下了扇子,给他盖了袷纱被,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秋云上前问道:“主子,这就走了?不再多呆一会儿?”
    “不了,越看越难受……”
    恰好这时,内务府带了新的乳母和保姆来。
    那管事一见富察舜华,顿时一惊,忙打千儿见礼道:“奴才见过靖嫔娘娘,娘娘金安。”
    富察舜华见了他们,冷着脸。
    这个人乃是之前被打那人的直系上司。
    “安什么安?皇子不安,我岂能安?”
    那人忙跪下,又听她道:“一个保姆,一个乳母,皆是贴身伺候皇子的,尤其是乳母,重中之重,你们是怎么挑出来的?十六个人里面,便有两个这样如此蠢笨的?”
    钱太监心中更是将那两人骂得不行,还是求饶道:“是奴才驭下不严,办事不利,还请娘娘息怒。”
    他指了指身后的四人,“这几个,是奴才今儿精心挑选出来的,细细敲打过,如这次那几个那般的蠢事,她们绝不敢做。”
    “这几个若再出了事儿,奴才即刻引咎辞职,没脸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富察舜华颔首,“但愿如此,”睨了他一眼,“你们起来吧,把自己的姓名籍贯等事情都说个明白,秋云问什么,你们回答什么,不要推三阻四,支支吾吾,也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不然,即刻遣回内务府。”
    “再者,若本宫查到你们所言与实际有所出入,也都给本宫滚回去!听明白了吗?”
    秋云拿了纸笔来,细细地问了二人的籍贯生平,家庭情况以及住址,家中有无酒鬼赌徒,将墨迹吹干,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