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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惠妃冷嗤:“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要给本宫做套,却惜命,连豁出去一把都不敢,这点手段,哪够看的?”
    问萱一笑:“听说刚掉下去,靖妃娘娘虽然傻眼了,但是情急之下,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袖子,虽然没抓住,但掉出去的距离就近了不少,离着亭子也就两米远,也是立刻派人去救了,水都没灌进去几口,怎么豁出去啊?”
    “还有啊,靖妃娘娘拉了那一把,自己胳膊扭了,但是哈达纳喇庶妃那儿,听人说,还要惨一些,胳膊软趴趴的,据眼力好的人说,怕是脱臼了,且得养一阵儿呢。”
    听到这儿,惠妃都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靖妃还真是帮了我的大忙,本宫还没出手呢,她自己就把自己折腾得不轻,这叫什么,是贱人自有天来收?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怕就是脱臼,她那绿头牌,且得撤一阵子了,真是来了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还是她自己送上门的,不用白不用,都能气死她。”
    外头一阵脚步声传来,惠妃走到窗口,微微瞥了眼外头,“走吧,咱们也去瞧瞧,没准儿还能等到皇上来呢,就更有看头了。”
    问萱和采绿扶着她下楼,小声道:“卫常在可干不出推人进湖的事儿,这次,八成就是她自导自演的,只要有人来了,就立马入湖,也算是有个人证。”
    “且她才与卫常在出了龃龉没多久,栽赃卫常在推她,若事情落定,卫常在得个心狠手辣的名声,或许还能牵连到您身上,有了这次,您投鼠忌器,便是再恨,日后怕是短时间内也不能对她如何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这哈达纳喇庶妃,的确工于心计,但她们主仆几人,又在皇宫中浸淫了多少年?
    足足十几年,什么把戏看不出来?
    如此简单、叫人一眼就能看穿的伎俩,侮辱她们的脑子呢?
    太医已经到了,惠妃进了来,等了一会儿,才听他道:“落水于小主倒是无甚妨碍,喝碗姜汤,去去寒气就罢了,倒是您这胳膊,脱臼了,一会儿得给您正回去。”
    一听这话,宜妃就先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一点没给哈达纳喇庶妃留脸面。
    医女上前,轻声抚慰面色苍白,疼得咬牙切齿的哈达纳喇庶妃,不经意间,一下子给她正了回去。
    康熙进了绮思楼,瞬间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脚步顿了顿,面色复杂地对着梁九功道:“这嗓音,比你平日刻意的,还要尖利不少啊!”
    梁九功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出来,连忙道:“哪里哪里,皇上真是说笑了。”
    哈达纳喇庶妃只恨不能立时昏死过去,可这样强烈的痛意,不支持她晕过去。
    缓了一会儿,康熙进来了,她如见到了救世主一般,瞬间泪眼婆娑,哭得梨花带雨,叫得凄凄切切。
    “皇上……妾险些就见不到您了……妾没想到,这人心,竟然凉薄至此……”
    富察舜华就在这儿,本来胳膊就给扭了,听了这话,她就不大高兴。
    尤其是在亭外,她就觉着这哈达纳喇庶妃情绪来得突然,莫名其妙,看着就怪怪的,一股子违和感,,若非是已经到了那儿,她又是随行宫妃中,位分最高的之一,不好走开,她才懒得拉那一把。
    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看重,想拼一把陷害人,她又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
    但其实说到底,还是怕惠妃报复,先下手为强。
    但听着这话,真叫人心里不爽快。
    于是她凉凉道:“哈达纳喇庶妃这是说什么呢?什么叫你差点就见不到皇上了?你是嫌我手慢了,没把你拉上来?离着亭子统共也就两米远,你旁边两米就是平常进荷花丛的小船,都没用半刻钟,甚至三分之一都没用上,就把你拉上来了,你还想怎么样?真要是凉薄,我何必将胳膊扭了,也要拉你一把?”
    哈达纳喇庶妃一怔,抬头,连忙摇头,又是一副被人欺负的可怜样子,道:“妾不是这个意思……”她看向康熙,“皇上,您听妾解释——”
    “那你是哪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99章
    “不是你说的人心凉薄吗?都救你了, 你还想怎么样?在这儿叽叽歪歪什么?有这力气说话哭诉半天都不用喘气儿,我瞧你身体好的很呐,别说都没憋进水里, 就是进去了, 一时半刻的,你这功夫也能保你活下来。”
    说罢, 还乜了她一眼, 神色尽显不耐。
    宜妃又是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拿着帕子掩唇, 轻咳一声。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富察舜华连番讽刺,又被众人笑话一场,哈达纳喇庶妃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又看向康熙。
    却见康熙将目光放在了富察舜华身上, 皱眉问道:“胳膊扭了?怎么不去休息?你逞能做什么?自有人下水救她。”
    哈达纳喇庶妃听着这话, 都傻眼了。
    咬咬牙, 心一横, 索性豁出去了, 连忙道:“妾知道, 此次妾能顺利被救, 娘娘出了大力,甚至因此而损伤了您贵体,着实叫妾愧疚难安, 妾感激您还来不及, 又怎会说您心性凉薄?”
    “叫妾难受的是卫常在,我们二人有了口角,妾与她争执间, 她竟然把妾用力推出去……”
    说到这儿,她又是滴了两滴眼泪,凄楚无限,“妾知道,她还记着那一日,皇上本翻了她的牌子,但却歇在了妾这里的事情,可是,妾并非有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