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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渐渐打消了疑心,对晴涵愈发温柔起来。
一日,晴涵出门见了哥哥,回来时竟见秋棠躲在屋里,一人默默垂泪,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手边还放着一把匕首。
“秋棠姐姐!”晴涵快步跑进来,将匕首挪到一旁,胸膛被吓得不停起伏,连连咽了几口口水才问道:“姐姐是怎么了,竟然这样想不开?”
秋棠似乎被人撞见这一幕很是羞愧,侧过身擦了擦眼泪,并不承认,“你想什么呢,我什么也没要做,倒是你,今日可开心?”
“姐姐别骗我!”晴涵坐过去,握住秋棠的手,满脸担忧:“姐姐这样温柔的性子,定是被人欺负了!到底是谁,咱们去禀报福晋,福晋一定不会轻饶的!”
谁知秋棠哭的更伤心了,泪像断了弦的珠子,愈发伤心难过起来。
晴涵被吓坏了,忙问:“可是我说错了什么?姐姐别在意我这张破嘴,都怪我瞎说!”
“我不怪你......”秋棠像是流尽了泪,心如死灰道:“大家都知道,福晋是要我去伺候贝勒爷的。一个月前,福晋要我去西厢等着,可那日魏格格请了大夫,惊动了贝勒爷和福晋,那日也就不了了之了。次日福晋召见了我,只让我再等等,又派了妹妹来,整个正院都知道我是要做什么的,可、可......”
秋棠说到伤心处,手指攥住了胸前衣襟,喘不上气的模样,被晴涵拍了背,缓了会儿才道:“可飞云如今又去庄子里挑选了数个貌美聪慧的丫头,我......我可怎么办啊!我竟是成了大家嘴里的笑话,还活着做什么?刚才若不是想到我一死百了,妹妹却要被问责,我真真就不想再白白受人嘲笑了!”
“秋棠姐姐!”晴涵又是感动又是担忧的,一时情急道:“姐姐别难受,我哥哥还有钟总管都认为你有前程呢!不然哪里来的那些孝敬!”
秋棠哪里想到还有这种好事,一下子都忘了哭,不可置信问道:“钟总管?”
晴涵似乎是说漏了嘴,干脆全都说了:“之前姐姐去膳房,
钟总管见了姐姐一面,后来听说我在伺候姐姐,当即就觉得姐姐有前程,这才有的每日的孝敬,只等着姐姐过了明面,就好帮衬姐姐了。”
说的似乎是之前秋棠看管蝶娟时去膳房拿饭菜的事。
秋棠又是想相信又是不敢相信,最终摇摇头:“你定是在骗我呢,钟总管身为膳房总管,哪路主子靠不上?怎么会看重我一个小小的奴婢?”
可她的耳朵竖的高高的,专心听着晴涵解释:“因为钟总管与李侧福晋院里的王公公有隙,福晋又不太用太监,旁的格格们钟总管只觉得没一个能扶得起来的,直到见了姐姐。”
秋棠还是不相信,可又觉得晴涵没必要骗她,毕竟一个钟福,哪个做戏能拉着钟福一起做戏。
“既然钟总管要帮扶我,如今可如何是好呢?”秋棠偏着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且看看吧,若是能帮到她,管他的钟福不钟福的。
晴涵犯了愁,道:“我明日去问问哥哥,姐姐先别急,总归有办法的。”
秋棠为难的点了点头。
......
......
“胎动是小主子发育的好,正常的,若是没有,格格才要担心呢。”秦嬷嬷给魏紫揉捏着腰,耐心解释着。
自从贝勒爷日日晚上来听雨轩走一趟,秦嬷嬷似乎就没了用武之地,这自然不行。
后来秦嬷嬷再来便没再提过之前的事,要么给魏紫揉捏按摩,要么是说着孕期注意事项。
如此一来,魏紫也就慢慢的让她过来了。
当下魏紫一脸怀疑人生,她没想到孩子不过五个多月大,竟然已经能在她肚子里伸手伸脚的了。
“不止呢,格格肚子尖尖的,又爱吃酸的,怀的一定是个小阿哥。”眉芳在一旁托着下巴,语气十分笃定。
秦嬷嬷笑着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种吉祥话,若是太过较真、一一辩驳,反倒不美了。
秦嬷嬷眼不瞎,旁人可能瞧不出来,但依她所见,听雨轩三个丫鬟,这位魏格格最喜欢的恐怕还是眉芳。
不是面面俱到的如烟,也不是干练利落的金娥。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秦嬷嬷微微笑了笑。
魏紫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看向眉芳,她没怀过孕,怎么什么都这么清楚。
眉芳不好意思的低
下头,小声道:“格格忘啦,我给您读过的话本里,都是这样说的。”
话本......
魏紫如今在人身壳子里生活久了,也明白话本就是个寻乐子的,里头的东西倒不一定就是完全正确的......
“格格!”如烟一脸惊慌的跑了进来。
眉芳睁大了眼,她还是第一次见如烟这么惊慌失措的模样。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能让如烟吓成这样。
魏紫也惊诧,手指推了推桌子上的水杯,“压压惊,这是怎么了?”
月份越大,她越是懒散,基本上只听听雨轩周围的动静,有时甚至都不听,是以并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
如烟哪里有心情喝茶,摆了摆手,缓了口气就道:“贝勒爷那里出事了!”
魏紫眉心一紧,救命恩人出事了?
秦嬷嬷也是一惊,她刚打定主意好好在四贝勒府伺候,怎么四贝勒本人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