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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汗太凶残了,叶晚晚吓得脸色一白,不禁后退一步,林丹汗呵呵一笑,上前搂住她的腰,“不要怕,不过是个女奴,你放心,我不会这样对你的,舍不得。”
劳资一定让皇太极砍了你的狗头,不对,是老子亲手砍了你的狗头。
叶晚晚心里发着誓,面上却是惊骇的模样,扯住林丹汗的衣袖大哭起来,林丹汗无法,觉得自己也有些过了,哄了半天,叶晚晚才慢慢止住哭声。
林丹汗派了使者,带着那个盒子和信函去了皇太极大营,皇太极听闻使者来了,忙命人带进来,使者呈上信函,顺便呈上盒子。
皇太极命额登打开盒子,而后就听到额登闷哼一声,随即脸色煞白,皇太极心中一震,忙望过去,盒里凝固着一层鲜血,里面是一截白皙的断臂,手腕上有一枚白玉手镯,正是小玉儿平日里所戴的白玉镯。
皇太极只觉得眼前一黑,而后鼻中似乎有热流留下,瞬间失去了知觉。
“大汗,大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太极醒了过来,身边围着额登和随军御医,御医见到皇太极醒来,大喜过望,“大汗醒了,大汗醒了。”
皇太极微微闭了闭凤眸,心如刀绞,他定了定神,面无表情的问道,“怎么样了?”
“大汗是因为思虑过度,引起热烧,故而鼻中出血,昏迷过去,我用针灸引去热毒,不碍事了。”御医恭恭敬敬回道。
皇太极凤眸瞪过去,吓得御医寒毛直竖,“那个……那个手臂究竟是谁的?”
他觉得口舌干燥起来,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若是小玉儿有任何伤害,他一定杀光察哈尔所有人,鸡犬不留。
额登忙回道,“大汗,奴才审问了使者,不是小玉儿格格的,是一名女奴的,使者说林丹汗让您亲自押送五千石粮草,三天后到归化城外五十里处的桑原上,用粮草换人,不许带其他人。”
皇太极一颗心似乎回到了原处,皱了皱眉,“还有呢?”
额登纠结一会,继续说道,“使者说,林丹汗让他转告您,若是敢藏有八旗任何一支在桑原,下一次就是小玉儿格格的手。”
啪的一声,皇太极将桌上杯子扔在地上,摔得粉碎,眸色沉沉,“林丹汗,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顿了顿道,“去告知使者,我同意了。”
额登大惊失色,跪下哀求道,“大汗,万万不可,这是林丹汗的计谋,他要对大汗不利啊,您这是不顾性命啊。”
御医也忙跪下祈求着。
皇太极淡淡看了额登一眼,“那么,就眼睁睁看着小玉儿死?我意已决,不必说了。”
额登扯住皇太极的衣角,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大汗啊,您是大金的大汗啊,岂能因为一个女人不顾自己,不顾大金啊,您不能啊。”
皇太极挥挥手,示意他不必说了,他想到刚才那一幕,心中就一阵后怕,他不能让他最喜欢的女人成为这样,无论如何,他必须救出小玉儿。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皇太极思索片刻道,“小玉儿必须救,林丹汗也必须死,去命八旗旗主进来。”
“是,奴才领命。”
*
且说叶晚晚在等待的三天里,躲在屋里闭门不出,娜木钟等人知道林丹汗要用她来换取粮草,都觉得很心疼,更舍不得她,相处一场,十分融洽。
娜木钟甚至去向林丹汗求情,求他一定要保下布木布泰一命,林丹汗虽说未答应,也算默许,终究是男人做的决定,众位福晋也只能黯然失色,却无能无力。
叶晚晚躺在榻上,想着那天皇太极平静的神情下隐藏的惊讶和慌张,她向来观察入微,皇太极的表情可以瞒过任何人,却瞒不过他,他是真的紧张自己,紧张到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从容,他居然愿意为了自己放林丹汗一条生路,愿意退兵五十里,他是真的在乎自己啊。
后来他发狠一样的话,在众人看来可能是因为他的计谋,但是叶晚晚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若是自己真的有事,他一定会用察哈尔为自己殉葬。
她的心里酸涩起来,他是大汗啊,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可是他却为了她方寸大乱,她原本以为他冷酷无情,不会为了任何人扰乱他想要问鼎天下的心,可是这一次她知道,若是为了自己,他愿意放弃一切。
皇太极,呵,皇太极,是真的心里有她啊,那她的心里呢,她是有些心动吧。
叶晚晚觉得心烦意乱,她努力摇摇头,摇去心里的旖念,她不能对任何人心动,谁也不能。
心中谋划起三天后的事情,不知道皇太极能不能看到自己留的那个簪子,若是看不到那可糟糕了。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日,林丹汗从归化城点了一万精兵,带着叶晚晚一起,晃晃悠悠去了城外五十里地的桑原。
桑原顾名思义就是一片草原,此时三月天末,天气依然寒冷,原上只有刚刚解冻的冻土与参差不齐的野草,零星点缀着几朵红红白白的野花,更显得苍茫。
皇太极早已等在桑原,前面广阔的原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几百辆车,车上堆满了一包包的粮草,而他身后仅仅带着几十名亲卫军。
叶晚晚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皇太极疯了吗,他真的按照林丹汗的要求孤身前来,几十名亲卫军算什么,和林丹汗一万精兵想比,就算以一当百,也如羊入虎口,他为了救自己,居然真的什么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