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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皱了皱眉头,“苏泰未免太狠毒了些,叶赫城的屠城是老努尔哈赤的事情,又不关你的事情,你的血脉里有叶赫部落的一半,怎么会忍心叶赫城遭遇大难,你眼睁睁看着叶赫城毁于一旦,心底的痛苦比谁都痛,她也真是的,找大贝勒代善或者阿敏报仇也比找你好啊,不知道怎么想的。”
皇太极轻轻掩住她的嘴,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不许直呼老汗王的名讳。”
叶晚晚忙捂住嘴,“我错了,我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汗王您在天上万一听到了,别怪我,不对,是你下令屠城,才造成这么多事情,就闭一只耳竖一只耳装作没听到好了。”
皇太极几乎要笑出声,勉强忍住,还是没忍住,大笑起来,他已经多久没有痛痛快快笑了,其实叶晚晚的话让他心有戚戚焉。
当年他眼睁睁望着叶赫城毁灭,心痛至极,别人都不理解他,觉得他为何不劝解,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曾经偷偷潜入叶赫城,劝说舅舅纳林布禄投降或者逃跑,结果舅舅根本不听,才酿成人间惨祸,实施至今,他都没有原谅汗阿玛的所作所为。
叶晚晚倚在皇太极的怀里,听着他重重的心跳声和紊乱的呼吸声,知道他心里很不平静,想了想道,“大汗,与老汗王相比,您俯仰无愧于天地。”
撇开书中内容,从历史来说,叶晚晚个人觉得清朝两个皇帝不错,一个是开国之君皇太极,一个是守成之君胤禛。
皇太极身体一颤,很快又恢复如常,轻抚叶晚晚的秀发,“嗯,我知道。”
叶晚晚纠结一会,小声问道,“那大汗您会怎么处置她们?”
皇太极勾了勾唇,神情平和,微微一笑,笑容却未到眼底,越加显得幽黑的凤眸凉意沉沉,“过些时间,我会将扎鲁特赐给苏泰的弟弟南台,然后打发他们一起回察哈尔吧,额哲不管如何,还是察哈尔未来的亲王。”
叶晚晚一怔,瞬间明白了,皇太极这是真的恼怒了,他不止是要除掉这些人,还要斩草除根。
他是个很聪明的人,额哲是林丹汗的儿子,也是未来察哈尔的亲王,不管如何,大金若是杀了未来察哈尔亲王与他的额娘,会引起察哈尔部落蒙人的不满。
但是~
几年以后,林丹汗死了,额哲长大了回到察哈尔,谁又能证明这个人一定是额哲,谁又敢证明这个人不是额哲,至于苏泰,除了林丹汗,谁又见到过苏泰呢?
现在杀了这群人,对外却称她们还活着,过得很好,再过几年,找几个相貌有几分相似的人去察哈尔,从此之后,察哈尔就是大金的附属之地。
心里叹口气,苏泰这又是何苦,还连累的自己的儿子。
叶晚晚脸上的表情自然没有瞒过皇太极,见她微微蹙眉,皇太极立刻知道恐怕小玉儿已经知道他心中所想。
皇太极是个很奇怪的人,昔日后宫但凡有人想要干政,他都觉得很厌恶和反感,尤其是当日大玉儿自恃聪明,时不时给他些建议,他更是厌憎,如今却反而觉得小玉儿很聪明,与他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愧是他的得意门生。
手指在她眉上轻抚着,“不许皱眉,是他们咎由自取,我原本对投降之人并不会赶尽杀绝,但是对于包藏祸心之人,务必要斩草除根。”
叶晚晚点点头,“大汗我知道,只是觉得苏泰太偏执了,连累自己的孩子。”
皇太极揽住她,手掌在她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着,语气十分平淡,“这种毒妇,就算是死,也要受尽折磨死,死后挫骨扬灰。”
“嗯。”叶晚晚随口应着,觉得有些乏累,眼睛疲倦的只想闭上,皇太极见她昏昏欲睡,笑着起身,将她放在榻上,盖上被子,而后倚在叶晚晚的身边,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勾唇轻笑,渐渐沉沉睡去。
经过几天的休息,叶晚晚的身体慢慢康复中,经过御医诊断,觉得和硕格格身体已经大好。
这一日,皇太极散朝后,回到后殿,见叶晚晚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前看书,笑着上前道,“我听御医说你的身体已经无恙,不如我今天带你去散散心。”
散心?闷了几天、觉得自己快要发霉的叶晚晚神情一喜,不住点头,“好啊。”
皇太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吩咐几名嬷嬷为叶晚晚换上一件红色的旗装,梳了个云鬓,带上一只金色的凤钗。
凤钗十分华丽,凤尾是用金丝拧成长长的攒丝状,上面镶嵌着大小均匀的东珠,凤头含着长长的金色流苏,末端叼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辉。
叶晚晚怔了怔,“大汗,这件旗装颜色也太艳了些,还有这只凤钗,也太华贵了,不太适合我。”
皇太极一身黄色的朝服,并未换上朝服,神采奕奕,凤目含威,嗯了一声,“很适合,非常好看,不用换下。”
额登命人准备了一顶轿辇,皇太极携着她踏上轿辇,放下轿帘,晃晃悠悠中,似乎是几名奴才抬着轿辇在缓缓前行。
叶晚晚不禁问道,“大汗,我们去哪里散心啊?”
皇太极笑望她一眼,轻声道,“保密。”
叶晚晚撅了噘嘴,伸手挽住皇太极的胳膊,撒娇道,“我不管,我就想知道。”
皇太极这个人,面对千军万马也不会皱下眉头,如今对着小玉儿的几句娇嗔,却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乖乖说道,“是我以前的旧府邸,贝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