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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王平时又不需要体力劳动。”对此阿芜在下头面色如常地表示,“改改文件宣判罪行嘛,又不累。”
“是啊。”一旁的辅佐官一边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一边附和道:“最近还胖了不少呢。”
“既然你不插手这次考核……”
鬼灯又将话题扯回了收编鬼化亡者做狱卒的问题上。
“就让八百先生负责吧,阿鼻地狱的报表以及之前还没整理好的河道问题就继续拜托阿芜小姐了。”
“没问题。”
让阿八去做自己本应该负责的东西,阿芜也不讨价还价了,乖乖接下了上司指派的工作。她虽然不擅长文书工作,但不代表不会做。报告这种东西,她写得还是比乌头好的。
顺便一提,阿八知道即将有人要来阿鼻地狱试炼,只要通过了就会成为狱卒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主任,该不会是您威逼利诱把人家亡者骗来的吧?”
气得阿芜踹了他小腿一脚(体型差太多了只能踹到小腿)。
于是阿鼻地狱的员工狱卒们,在接下来的几日,就看到了百年难遇的一个景象。
他们的主任辅佐出去搞外勤了,取而代之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做报表的,是他们那个平时揍起亡者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主任。
“……老大,你在写啥啊?”
终于有一天,野干吼处的狐狸头头忍不住问了一句。
“报表和河道水患的报告啊。”
“哦……”
阿芜停下笔,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明显看上去有些失落(对狐狸的脸上是有表情的)的狐狸精。
“你以为我在写什么?”
“呃……”红狐狸甩了甩毛茸茸的大尾巴,凑到阿芜椅子边小声回答道:“以为鬼灯大人罚老大你写悔过书……就……打架那个事儿。”
“简直岂有此理!”
周末去阎魔厅送报告,阿芜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义愤填膺地敲着桌子。
“他们还下注了!居然还下注押我到底写的是悔过书还是道歉信!怎么回事啊这群家伙?!”
顺便一提,她从红狐狸那里知道的情况是,除了忙着去和其他地狱的负责人制定考核的阿八以外,也就大胡蜂小姐没参与这场赌局。连那群翼龙都下注了!
“啊啦……这还真是……”
同样来食堂,坐在她一旁的阿香笑着打圆场,顺便顺着阿芜的毛安抚她。
“因为阿芜平时都没什么架子,所以大家才敢这样开玩笑的吧?”
“确实。”
一旁,冷不丁冒出一个男低音,扭头一看,原来是阎魔大王和鬼灯刚买完吃的端着饭走过来了。
“阿芜小姐平日里对手下狱卒放的确实很松。与其在这里抱怨,你做出上司应有的架子可能会更有效一些。”
“老夫倒觉得鬼灯君有点过于严厉了啊……”阎魔大王说着一屁股坐在了阿香的身旁,一个人瞬间占据了两个多的座位。
“那是因为大王您过于松懈了。”因为大王坐在了阿香那边,鬼灯就端着托盘坐在了阿芜身旁。“不过阿鼻地狱情况不同,那里本来工作压力就很大,若上司再过于严厉,会让狱卒徒增很多心理压力。”
“诶?原来是这样吗?”
“是呀。”
少女抬头看着比自己大了好几倍的阎魔大王,诚实地点了点头。
“本来大家也都是普通人,地狱里刑罚又重,我要是像某人那么说一不二还天天死板着一张脸……我们那的调令申请恐怕会更多哦。”
这里的“普通人”指狱卒们心理正常,无论是哪个种族的,大部分都没啥奇怪癖好和兴趣。说实话,狱卒本就只是个工作,对于亡者的折磨和惩罚也是工作,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每天每天听那群人惨叫哭喊的。
而且一般打人的时候,被打的那个疼,打人的那个也会累啊。更何况阿鼻地狱的刑罚所需要的劳动力,可是其他地狱的好几倍。
即使阿芜平日里态度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本人长得好看会给其他工作人员带来视觉上的享受,阿鼻地狱的调职申请和辞职申请就已经够多的了。很多刚被调去他们那的新人(就职时间也不短了)甚至会因为受不了刑罚过于严苛,下了班就在办公室里哭呢。
啊不过,八大地狱每年调职申请递得最多的,可不是他们那。
“嘛……阿芜也辛苦了呢。”浅葱色头发的美丽女鬼抚摸着自己那两条被当作腰带的宠物蛇,少见的有些忧愁。“我很理解哦,毕竟众合那边每年离职的人也不少……虽然几乎都是恋爱问题导致的。”
是的,其实每年离职人数最多的,其实是刑罚相对不怎么重的众合地狱。因为漂亮的女狱卒很多,男性狱卒除了壮汉大鬼外,多为比较弱气的男性,很容易就会因为失恋陷入一蹶不振,最终辞职或者调离众合地狱。
“呜哇……听起来阿香也不容易啊……”阿芜一边吃鱼一边感慨,“我记得牛头马面跟我说过的,恋爱病,对不对?不过众合地狱每年入职的新人也很多吧?”
“去的人多,走的人也很多。”鬼灯端着一碗小山似的白米饭,他今天和阿芜一样点了和式的食堂菜。“不过从申请原因来看,其实两边离职人员的理由比较相似,都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