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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阿哥立刻带着人下马行礼。
“免礼。”
康熙说完,看向他们身后,见猎物还不少,夸了句不错。
胤禔笑起来,然后道:“皇阿玛,我们还在湖里抓了几桶鱼给您的猫儿。”
多伦诺尔草原上湖泊很多,胤禔说的自然是另一处湖。
康熙沉默一瞬后,最终只睨了他一眼,随即打马离开。
目送他带着人进入营地,胤禔才一脸莫名的看向两位兄弟:“皇阿玛方才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不大高兴的意思?”胤祉小声道。
胤禔给他一个“还用你废话”的眼神后,随即看向胤禛。
“或许是不想给猫儿吃别人给的东西。”胤禛猜测。
胤禔嘀咕道:“可昨天那条鱼不还是给它吃了……”
胤祉突然想起来:“会不会是那个蒙古格格告你状了?”
“对啊,我都差点忘了这茬。”胤禔想着自己也没做其他能惹皇阿玛不高兴的事,听到这话,立刻觉得很有可能。
“这女人还真有脸告状,早知道爷之前就不该那么轻易放过她。”胤禔说完,话头一转,“不过她就算告状了又如何,皇阿玛也没训斥我。”
被胤禔盖棺定论她告状的格根塔娜实际上也确实告状了,不过并没有告到康熙面前。
土谢图汗是宠女儿,但还没到无脑的地步,见她身上并没有伤痕,对她的告状并没有在心上,甚至有些怀疑她是对大阿哥求而不得,所以才胡乱污蔑他。
格根塔娜如今对大阿哥一百个看不上,听到他的猜测,觉得他才是污蔑自己,一时气得头都疼起来,当晚就病倒在床。
五月初六,康熙御驾回銮,离开前,将许多御用之物赏赐下去,以示亲近。
随后,在喀尔喀人列队跪送下,如长龙一般的队伍从多伦诺尔草原上一点点远去。
江宁府。
冬去春来,叹时光无情。
当初江宁府才貌双全的美人严玥,如今已经没多少人还记得她。
如今大家只知道,江宁织造府中,严家大房的二姑娘,貌若天仙,才气亦不输男子。
尤其是她流传出来的几首诗词,更是另人称颂。
严瑶原本不想如此张扬,毕竟要攻略一个帝王,自然是“养在深闺人未识”这种美人人设更合适一些。
奈何声望与别人的好感度,同样是她换取积分的方式,所以为了积分,为了变得更美,她只能选择高调。
“小姐,那《桃花行》明明是你写的,为何不揭穿是刘家小姐捡到你的诗稿,却当成自己的。”
汤圆想到那刘小姐之前还总说自家小姐的诗词风格,明显不像一个人写出来的,暗指自家小姐请人代笔,如今却偷自家小姐的诗,真是越想越气。
严瑶坐在窗前,捏着只玉簪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等自家丫鬟气得双颊鼓成河豚,才温声道:“她或许是一时冲动,才会冒名顶替,虽然那首诗还没写完有些可惜,不过还是算了吧。”
“小姐你就是太善良,她们才总是欺负你。”汤圆替她抱不平,心里已然决定,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将此事揭露出来。
严瑶勾起唇,眸中透着几分意味不明。
江南文风昌盛,各家小姐们隔三差五便会邀人参加赏花会。
在又一次桃花会中,各家小姐们作完诗,不可避免的说起刘家小姐上次花会中作的那首《桃花行》。
“严小姐,你觉得月茹这首桃花行如何?”
一位与刘家小姐交好,同样不喜欢严瑶的姑娘见大家说起《桃花行》后,她却沉默不语,故意问她。
刘月茹见好友突然向严瑶搭话,莫名有些紧张。
虽然她捡到的诗稿没有署名,字体也与严瑶不同,但许是之前暗指她让人代笔,如今自己却做出冒名顶替之事,面对严瑶时,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说起来,刘月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种另自己不齿的事情,或许是每次总被严瑶压一头的不甘,当丫鬟提醒她不是做了一首更好的诗时,脑子一热,便将那首诗念出来。
汤圆见她们竟然如此无耻,拿自家小姐的诗博得美名后竟然还有脸炫耀到她面前,心中的怒意再压不住。
“那首诗明明是我家小姐写到一半丢失的诗稿,我家小姐心善才不说,你们哪来那么大——”
“汤圆!”严瑶皱眉打断她的话,一脸不赞同。
汤圆的话,像是一滴水溅入油锅中,瞬间炸开。
众家小姐下意识看向刘月茹,见她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不用看证据,已经怀疑上她几分。
“你胡说!”坐在刘月茹旁边的姑娘立刻替她反驳。
“我就说这诗前面半段极好,后面却有些狗尾续貂的感觉,原来如此。”有与严瑶交好的姑娘说完,看向她,“事到如今,你也没必要替她遮掩,不如将诗完整作出来,才不枉费今日这般美景。”
严瑶原本不肯,被她揽着手臂一通摇,才带着几分无奈念起来:“桃花帘外东风软……寂寞帘栊空月痕!”
待她念完全诗,当真将刘月茹自己续的衬托成狗尾续貂。
“好!”坐在她旁边的姑娘拍手叫好,“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我尤其喜欢这句。”
在坐的小姐们纷纷交流起这首诗,并没有人嘲讽刘月茹,然而,这对她来说却是最大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