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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她选择不了出生与否, 却要背负着既定的命运?她怎么就白活了呢?她怎么就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了呢?
只要活得开心,有饭吃,有人疼, 不就够了吗?为什么都要逼她?她们除了一条命, 还给她什么了?
既然所有的人都对她失望, 大学毕业典礼都没人出席,家人也都不跟她说话,那她把命还给他们不行吗?
当她救了那个盲人, 被闯红灯的汽车撞飞出去的时候,除了大脑空白,她有一种特别满足的感觉。
她终于有意义的把命还给父母了,这次他们满意了吗?
人都说在死的那一瞬间会想起许多事情,可落地后剧烈的疼痛让她只有一个想法,她再也不要死了!太疼了……
所以她穿越到宋家姨娘肚子里后,虽然依然需要活得小心翼翼,可她很满足,她不欠谁的,即便需要讨好所有的人,可她活得还算舒适。
随即福晋的话还有四爷那张冷淡的脸庞开始闪现在她面前。
四贝勒府只有一个宋氏?是历史上那生一个死一个的宋氏?是从四十几年开始一直被冷落,到死都是个嫔的宋氏?是谁都能踩一脚,在任何影视剧中都活得无比艰难的宋氏?
不!她不服!她的孩子不能死!她要给她的孩子所有她曾经缺失过的爱,她要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父母和哥哥的失望不能叫她妥协,命运也绝不能叫她低头!
等她睁开眼睛,阳光细碎地从窗户缝儿里撒进来,给室内带来了一些光亮,宋琉璃那双烧得水润润的眸子也闪亮如灯塔。
一切都不同了。
看见她醒过来,茯苓喜极而泣,赶忙朝着外头
喊:“许福!格格醒了!快去叫府医过来!”
昨晚值夜的是木莲和许福,他们听到帐子里隐隐约约的哭声时就知道不对了。一掀开帐子,好家伙,宋琉璃烫得如同火炭一般,两个人都吓得够呛。
木莲叫醒了茯苓,两个人打水给宋琉璃降温,许福屁滚尿流的去正院禀报。
四爷回府第一日定是歇在正院的,邱顺听到动静的时候,苏培盛也听见了许福压低却哭咧咧的声音。
“求月秋姐姐给禀报一声吧,我们格格烧得特别厉害,还一直在说胡话。”
月秋还没来得及吭声,苏培盛就翻身起来走出门来:“怎么回事儿?晚上家宴不还好好的吗?”
许福抹了把急出来的眼泪:“奴才也不知道,格格回去后早早就歇下了,等奴才等发现的时候,格格已然是高烧了。”
苏培盛提着靴子穿上,跟邱顺对视一眼:“先别惊动主子了,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爷便要上朝,劳烦邱老弟去请府医过去看看?”
邱顺点头:“应当的,我这就去。”
府医到兰柏轩后,没多一会儿就出来跟邱顺禀报:“格格这是梦魇了,待老朽开几副退烧药,等格格退了烧,再喝几日安神汤便无碍了。”
许福这才松了口气,跟着府医去抓药,回来让茯苓给煎好了,三个人一通忙活,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盯着宋琉璃。
四爷起身上朝,福晋照例是要起身伺候的,这时二人便也知道了宋琉璃那边的情况。
“这话儿是怎么说的?怎么突然就梦魇了?”乌拉那拉氏紧蹙着眉头,“可是回去路上受了风?还是碰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四爷紧紧攥着拳头等福晋给他穿上衣服,便匆匆出了正院去上朝。
等过二门之前他才对着苏培盛吩咐:“让苏宝生仔细盯着些,爷回来便去看她。”
苏培盛让许进忠小跑着去跟苏宝生吩咐,心里也觉得瘆得慌,昨日也没发生什么事儿啊?难不成真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福晋到底还是派刘嬷嬷去问了府医,府医只说可能夜里风大,是被影子给吓着了。
其实在他诊断来看,宋格格明明是郁结于胸,急火攻心外加受到惊吓,才导致火结不散,淤积于体内急速发了出来。
可这话儿怎么回呢?内院阴私事体多得很,他一个平头大夫还是不要掺和这种事情比较好。
话说回宋琉璃醒后,见木莲和茯苓两个人眼睛都红肿着,就是许福那眼下也是青黑微肿,她只觉得自己头疼,浑身又沉又酸。
她一张嘴便是沙哑:“我这是怎么了?”
茯苓赶紧给她端过温水来喂她喝,眼泪还淌个不停,根本说不出话来。
木莲给她换了块帕子,强压下哽咽轻声回复:“格格昨日半夜突然高烧不退,还一直在哭喊,
府医说您是梦魇了,您如今可感觉好些了?”
宋琉璃一怔,梦魇吗?也许吧,前世的记忆对她来说确如一场噩梦,她不愿意回想却总想起,每每想起总还是难受的厉害。
也许她一直未曾释怀,才会在昨日知道自己可能是历史上那个宋氏时方寸大乱。
可还是那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她宋琉璃不信命!
喝完了水,不等她说什么,四爷便大跨步走了进来:“可好些了?”
几个人赶忙下跪请安,宋琉璃抬起头看着四爷,因他逆着光,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是因为还在发烧,还是因为心中莫名的委屈,她眼泪又掉了下来。
“婢妾难受……”她伸出手去,轻轻捏住四爷的衣角,看着可怜,却也带着一种孱弱又绝丽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