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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莲依然不回答,这事儿她就更不知道了。
    倒是许福心思更灵敏些,他翻着火盆子上给自家格格烤的红薯,思忖着低声道:“格格,那位也只是在佛堂呆着,眼下也没别的处置,怕不是还没彻底见效?”
    宋琉璃挑挑眉:“有可能……这也真是奇怪,清风苑闹了那么一出,没个结果就什么动静都没了。府里头接二连三没了好几个孩子,也不见福晋和爷敲打谁,确实是说不过去。”
    福晋虽然看着没有李氏和乌雅氏能算计,也不能这么无能吧?
    更别说四爷,野史和小说都说他是个对掌控力要求特别高的人,还有电影里那什么血滴子,大臣家里小妾偷个人雍正都能知道,没道理自家后院出了这么多事儿,他反倒是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说因为现在时间还早?
    也是,据说那什么血滴子是九龙夺嫡时候才有的,四爷现在还是跟在太子身后兢兢业业愿为贤王的乖狗子,即便对那把椅子有所想法,估计也只是偶尔意淫一下。
    想来现在的四爷……还真是个愣头青啊,谁能想得到一代铁血帝王年轻时候被妻妾都能耍的团团转呢?
    宋琉璃在内心吐槽着四爷,不留神就干掉了一碟子点心,连拳头大小的烤红薯都吃了俩。
    木莲赶紧拦着:“格格,眼看着快到午膳时候了。”
    宋琉璃脑海这才停止了转悠,懒洋洋点了点头:“也是,这大冷的天儿,小格格告诉我说她想吃烤羊腿,还想吃红烧肉,还有五香仔鸽!”
    许福:“……”
    您才有孕一个多月,小格格能有这么大胃口?
    说实话几个奴才都被她吃怕了,过去她用膳便不少,可也没现在这么吓人。许福算过,自家格格除了三餐照旧,每日里点心至少要两碟子,至于用火盆子烤的栗子、小土豆、红薯,那就没数了。
    看着宋琉璃那依然纤细的腰肢,大伙儿都不知道这东西都吃到哪儿去了。
    就在几个奴才都愁着怎么叫自家格格少吃点的时候,‘无能’的愣头青四爷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现在没了户部的差事,上不上朝也只是个形式,按理说每日里除了看看古籍,便也没什么别的事儿了。
    可他这阵子并不清闲,乌雅蒙德暴毙后,直郡王的人便开始处理掉他们跟乌雅氏来往的痕迹,粘杆处发现直郡王的幕僚跟几个向来维护太子正统的御史有所来往,也不知道直郡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爷,隔壁来消息了。”苏培盛小跑着进了门便躬身道。
    四爷正在写信,闻言写完几个字儿才停下笔:“说。”
    苏培盛直接跪下来低着头禀报:“说是……说是要郑嬷嬷想法子对大阿哥动手,然后栽赃到李格格身上,李父在牢里得了照顾,有人告诉他是太子帮衬着要替他脱罪。”
    “啪”一声,四爷直接把上好的紫毫笔给捏断了,脸色变得铁青。
    让他以为是太子借李氏的手杀了他的嫡子,再叫太子一派的御史捅出乌雅氏阿芙蓉的生意,一来是让他跟太子决裂,二来他身为孝懿
    仁皇后养子没了嫡子便没了争夺皇位的机会,三来是让太子在皇上那里更加劣迹斑斑,四来直郡王毫不沾身,更突显出长子刚正不阿的作风。
    一石四鸟,他的大哥和八弟真真是好算计!
    “广州那边现在如何了?”四爷面无表情地冷声问道。
    苏培盛赶紧回话:“高斌让人飞鸽传书,说直郡王的人已经被他杀了,没有暴露身份。至于阿芙蓉已全部销毁,所有的货物都换成了广藿香和灵芝,私下出海的船也都销毁了。”
    四爷眼神露出几分无情:“京城这边也可以动手了,沾过手的人格杀勿论。”
    苏培盛没有丝毫犹豫:“喳!”
    “还有,叫人跟大街上的流浪乞儿联系,让人将八福晋善妒不许老八去别人那儿,导致老八无子的事儿编成歌谣,在开春之前要让所有人都听得到。”
    他们不是想要自己没了嫡子吗?以前他不屑于用这些下作手段,倒是叫他们以为自己好欺负,那他也不必客气。
    只是直郡王那里……四爷略有些憋气。
    虽然眼下粘杆处还算是得力,毕竟人数不算太多,也还不算成气候。而直郡王府又一直守备森严,他并不能确认直郡王那里到底捏着多少把柄,不逼急了直郡王因着老爷子喜欢手足情深并不会鱼死网破,可到底是个隐患。
    再者直郡王作为能跟太子争得火热的长子,在朝中势力颇多。四爷一直以来为了不让太子忌讳,私下里势力并不算多,要是跟直郡王对上……他并不是对手。
    这让四爷越发觉得自个儿前头的隐忍和退让叫他憋屈,而即便如此憋屈也依然不能叫他的亲兄弟手软。
    从小他就过得艰难,眼下在自个儿府里嫡子被算计,他只用这样的方式来抵御,到底不算是办法。
    “爷叫李越艰去请的人可有消息了?”
    苏培盛也知道四爷这会子心情不好,他跪得越发低了些:“那位戴先生要参加科举,不曾接受招揽。”
    四爷闭目沉了沉思绪,眼下事情不少,且得一步步慢慢解决,越急越容易出问题。
    他强摁下纷杂的思绪,声音更淡了几分:“那就先不必再跟他接触了,叫人给爷准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