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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琉璃泪珠子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爷相信我”
“爷信你,你以后也要对得起爷的信任。”四爷深深看着她道,他没告诉宋琉璃万岁爷的发现,却并不妨碍他敲打一下宋琉璃。
宋琉璃眼神中立马浮现出激动和坚定,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会的呀我永远都不会伤害爷的孩子”
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弄死要害她的大人
四爷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眼下也没心情跟她多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你乖一些,爷最近有些忙,好好照顾孩子,等爷忙完,就过来陪你。”
宋琉璃面上浮现出不舍和强迫自己懂事的乖巧“那爷不管多忙,一定要记得好好用膳呀一定要多吃一点”
四爷没什么温度的笑了笑“好。”
等出了琉璎园,四爷脸上又恢复了冰冷,他带着几分与初夏不符的寒气轻声吩咐“顺着爷给你们的线索去查,哪怕府里翻个底朝天也给爷查清楚”
苏培盛赶紧接过信躬身道“喳”
四爷去正院陪福晋用了顿晚膳,全程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福晋等着四爷开口,可四爷却不知该怎么跟福晋说。
明明是曾叫自己胃口大开的膳食,四爷却觉得怎么都难以下咽。
“爷就没什么想跟臣妾说的吗”在四爷要走之前,乌拉那拉氏到底抬起头慢条斯理问道。
四爷皱了皱眉“还有些事情没查明白,等查清楚了爷会告诉你的。”
乌拉那拉氏脸上浮现出讽刺“那爷查清楚了什么可否告诉臣妾。”
四爷沉默地站在屋里,没有开口。
“还是说,查到了爷想保的人,弘晖便是白死了”乌拉那拉氏到底忍不住声音冷了下来。
四爷皱眉“爷说过,会给你一个
交代”
“什么交代死几个奴才就算了还是爷在想着该如何敷衍我”乌拉那拉氏起身冷硬道。
“乌拉那拉氏”四爷脸色难看地低喝一声,“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这几个月他怜惜福晋丧子,毕竟那也是他的孩子,他心里的难过不比福晋少,所以不管是她从乌拉那拉府带了死士奴才回来,还是她总无声挑衅,他都忍下了。
但这并不代表四爷能一直忍受下去,她是自己明媒正娶的福晋,这府里是姓爱新觉罗的,若是她记不清楚这一点,那四爷不介意叫她清醒清醒。
乌拉那拉氏更尖锐的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反驳了回去“我当然记得自己的身份可爷记得自己的身份吗爷还记得您是弘晖的阿玛吗您可知道他为何非要出府他是因为自己最喜欢的短剑被赐给了别人,他以为自己没做好,想要讨爷的欢心才出府的可爷呢他出事的时候您在哪里您那时在与李氏和其他的儿子一起共享天伦”
四爷闻言楞了一下,对福晋顶撞的怒火都猛地消散了去,心头也升起一股尖锐的疼痛,那是他给了最多期望,几乎是手把手教导的儿子,就这般没了,他如何会不心痛
可他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从没有一刻,四爷觉得自己如此的无能过,他的兄弟害死了他的儿子,他却不能杀了他们。
他闭了闭眼睛,将眼神中的水汽逼回去“爷定会把弘晖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府里任何一个人,爷都不会包庇”
至于府外的那些人他悲凉的心一点点冷硬下来,他会慢慢的,一点一滴的替弘晖讨回公道
乌拉那拉氏说完刚才那番话已经哭得站不稳,听完四爷的话,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只眼前一阵阵发晕。
她躺在刘嬷嬷的怀里,闭着眼睛眼泪长流“希望爷说话算话,臣妾等不了太久,若是爷没办法给臣妾公道,臣妾就自己去取”
四爷闻言直接黑了脸,可看着福晋这样子,他没说什么,只冷哼一声便拂袖出了门。
扶香院内
“格格,您再吃几口吧”玉霜苦着脸劝钮祜禄氏,可她这话一如往常,说了也是白说。
钮祜禄氏只是神色淡淡地放下了玉著,一声不吭地转身走向博古架后头。
她在西厢房的外间博古架内侧摆了一尊小佛台,佛台前还有一个已经被跪出痕迹的垫子。
她从佛台上把佛米端下来,低着头开始捡佛米。
玉霜和玉霜面面相觑后,也只能叹着气将不见一丝荤腥的膳食给收拾了。
“格格既然如此难受,为何还要”玉梅年纪小些,出了门在抱厦里,没忍住低声问。
“闭嘴你想死别连累我”玉霜赶紧捂住她的嘴。
她也想不明白,可那又怎样
格格眼下看着是慈悲,可不管是大阿哥出事的日子,还是琉璎园的信件,亦或是福晋的生产,都是格格算计的,她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
到现在为止,除了她们几个和正院那位,所有知道实情的人都死了个干净。
即便格格心下不落忍又如何即便再是慈悲心肠,那也是沾了满手鲜血后,她们这些伺候的,只需要把眼睛和嘴巴给扔了,安静做事便可。
玉梅小心翼翼伸头看了眼西厢房,这才苍白着脸冲玉霜讨饶地屈了屈膝。
厢房内正忍着肩颈酸痛一颗颗捡着佛米的钮祜禄氏,并不知道自己的两个丫头心里如何想,她只知道自己后悔了。
曾经弘晖被害死,她夜夜流泪到天明,后来她成了钮祜禄氏,因为不甘心就此成为一个地位卑微的格格,她做了曾经她最痛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