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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有心想要阻止这一场悲剧,却终究是慢了一步,他只是一道游离在梦境里苍白灵魂,根本没有人能够看到他,即便他正在经历一场极为可怕的凶手犯罪自白,所能做的却依旧有限。
似乎是讲到了关键点,凶手的语气愈发兴奋,她扬起唇角,过于尖细的嗓音炒得闵玧淇一阵头疼,可他无法挪动位置,只能被迫将她接下来的一字一句全部听清楚。
“我不远万里来到了韩国,花了好多心思才终于找到了你的学校,一路跟踪你到了你家门口。”
“你退队时那么狼狈,想来叛徒这两个字在你心里一定是禁忌中的禁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你,要想永远留下你的这条命,只能想办法先分散你的注意力。”
“所以我说你是叛徒,果不其然你被我这句话分了神,让我有机会再捅出第一刀,有了第一刀,第二刀捅出去只会愈发顺利。”
凶手轻轻摸挲着手,当时捅刀之时,手指上残存的温热黏腻似乎任由所觉,伤处大量涌出的鲜血,浓郁到几乎化不开的血腥味极大地刺激到了她的残暴,于是她举起刀子,再度捅出了第二刀,一直看着对方呼吸逐渐微弱,一双最是漂亮,如星辰一般璀璨的眼睛终是逐渐暗淡,最终变得灰白。
她亲手杀死了这个人,他的命终于成了她的掌中之物,只是想着这一点,就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包裹着她。
凶手脸上露出极为满意的笑容,她的声音本就尖细,过度的兴奋让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更是让人觉得难受,她犹嫌不够,又道:“你来猜猜看,我一共捅了你多少刀?”
她倏然一笑,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毛骨悚然:“……一共是17刀哦。”
一直到现在这个凶手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于对自己即将迎来的死亡也表现得极为平静。她早就知道自己要死,本来剩下的时间就已经少得可怜,注定都是要死了,那怎么也得拉一个垫背的一起下去,而很显然,这个曾经做出背叛团队的“叛徒”就是一个极好的审判对象。
闵玧淇并不知道这墓碑之后沉睡的究竟是谁,可这一个凶手的话,却已经强烈到让他这个男人都觉得倍感可怕惊悚。
好歹是美国知名的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迎接的必然会是相当光明的未来,却因为这样一个疯子的一己之私,被一把尖刀生生毁去,一个本该光芒万丈的灵魂,一个本该前途璀璨的未来,都因为这样的自私疯狂彻底破碎,一切都成了泡影。
闵玧淇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可事情已然发生,那静静躺在眼前的墓碑已经成了最为惨痛的证明,他根本没有力气去改变未来,只能忍着几乎要把整个胸腔尽数撕碎的强烈痛苦,暗自捏紧了拳头。
凶手的自白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一直站在墓碑不远处的两位狱警先生见时间已经过去得差不多,一起站起身朝着那位凶手走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作为一个犯下如此穷凶极恶罪名的变态凶手,她本该是没有资格出现在受害者墓碑前的,更别提还能单独与其相处,而不是跪在对方墓前忏悔,这一切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
可谁叫这个人有一个好家世好背景,哪怕已经是没落的财阀,凭借着这仅有的一些金钱以及人脉诱惑,总会有人会为之低下头。在他们看来,这样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对,受害者都已经死了,这世界也不存在真正的鬼神,只是答应一个简单的要求,就能收获到这么多,多么划算的一场买卖。
凶手站起身来,在被狱警抓着联合带离墓园时,她突然回过头,冲着那块沉默的墓碑笑道:
“我很快就要来找你了,你可要一直等着我。”
“姜明澈!”
最后三个字让一旁始终冷眼旁观的闵玧淇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往墓碑处看去,果不其然,原本正被一道迷雾包裹着的墓碑终于逐渐清晰,上面刻上的几行字,却将闵玧淇毫无防备的一颗心粉碎得鲜血淋漓。
墓碑之上赫然写着:
“——故人姜明澈,生于一九九七,卒于二零一七,享年二十。”
第64章 制服秀
闵玧淇猛然睁开双眼, 他刚刚做了一个很奇怪也很可怕的梦,他梦到自己走到了一个墓碑前,听到了一个疯女人的作案过程, 而这个墓碑的主人好死不死他也认识, 就是他这辈子最珍爱的弟弟——姜明澈。
这个梦境的一切都真实得令人毛骨悚然,那个疯女人狰狞扭曲的面孔直到现在也让他心有余悸。闵玧淇自认也算是个淡定冷静的人, 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件事能够动摇他的心神, 可这一次的梦却让他难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掀开被子,坐在床上发着呆。
哪个梦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和现实世界是不是有什么特别联系?为什么死的会是姜明澈?他在梦里有为什么会退队离开他们?
种种疑问堆在闵玧淇心里,可这梦太过奇怪,他也不知是单纯的梦,还是未来预知, 一时之间竟也不敢向他人询问。
“怎么了?还没睡?”
动静似乎惊扰了一旁的金硕真,后者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抬头半眯着眼睛看向此时正呆坐在对面床上的闵玧淇,嘶哑着嗓子问道。
闵玧淇回过神, 本想张了张口问些什么, 可看到他哥这么疲惫的样子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摇了摇头:“没什么, 只是做了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