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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撩起裤腿露出的膝盖上面,除了刚刚造成的破皮出血的擦伤,还有深深浅浅的暗紫伤口。
她愣了一瞬,在他反应过来想把裤腿放下来的时候,猛地伸手抓住他的手,一来不让他破皮的掌心再二次伤害,二来是直接把他手上衣袖一拉——
惊人的是,他手臂上也有一些疤痕,长短的都有,包括一点淡去了许多的青色。
“怎么搞得?!”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看起来已是怒极。
“谁欺负你了?是哪个混蛋?!”
她拧眉看向满脸无措的小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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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歌剧院、杂耍剧院:都是原著中出现过的剧院
巴黎法兰西剧院、共和国剧院:现实历史中存在过的剧院,具体到现代是否存在或改名存在我没有考证;奥代翁剧院上一章作话解释过了
拿破仑酥:和拿破仑并没有什么关系,英文Napoleon,名字一说是来自意大利城市Naples的酥皮点心Napolitain的误传,也有说是巴黎一个甜点师发明的,因为查不到更以前的名字就直接用这个名字了
第12章
“没有。”亚历山大见自己抽不会手也掩盖不住伤口,小声地说着。
“……”阿黛尔沉默地看着他,随后摇了摇头,看向佣人们,“去拿干净的纱布和清水过来,再准备一些酒精和治疗擦伤的药品,拿到一楼房间。潘妮,去给他准备干净的衣服,我们到房间里去处理。”
“没、没关系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在这其中又似乎有些其他什么。
阿黛尔没有再回答他,只是抓着他的手腕,尽力不触碰他伤口的地方,带着他往室内走。
原本是想要男佣背他的,但亚历山大本人不愿意,坚持表示自己还是能够行走的,她见他似乎也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擦破了皮,才顺从他意。
“……”亚历山大对他的足球还有些恋恋不舍,阿黛尔一瞪眼,他立马安分下来。
她怒气未消,显然他也不想触她眉头,珍妮等人十分机灵地把东西都收拾好,该拿回厨房或是到房间里吃的甜品也都一律放置了起来。
等人拿了东西过来之后,阿黛尔亲自帮他小心地擦拭伤口。
比起粗手粗脚或是不上心的佣人,好歹她做得足够仔细,不过只是帮他处理好了两手心的擦痕之后,潘妮就已经带着全套的干净衣服过来了。
“我记得现在还是有热水的吧。”阿黛尔吩咐道。
“现在洗澡是肯定不可能了,就用热毛巾给他擦一擦身体吧,腿上沾了泥点的地方要小心地擦,等身上热毛巾都擦过之后,再用纱布和酒精处理一下伤口,然后上草药敷一敷。”
“我明白了。”
潘妮脸上满是感激。
这里的变故惊动了不少人,尤其阿黛尔还让人拿药品过来。
阿黛尔的视线扫过众多佣人,最后目光停留在了管家身上。
她一个眼神示意,老管家亦是机敏地跟上,两人一道出了房间。
“一会你也进去帮忙……用不着你做什么,干活的内容都交给潘妮和其他佣人。”阿黛尔也没有含糊言辞,说得十分明白。
“你重点看看他身上的伤到底有几处,除了我刚刚看到的小手臂和小腿,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有未愈的青紫或是留下的疤痕。我虽然是他姐姐,但到底和他男女有别……唉,我会记得提醒爸爸给他安排一两个男佣的,他年纪也大了,可能平时不好意思,也不让潘妮近身照顾。”
“小姐心善。”管家夸赞一句,随后应是。
“我会办好的,您放心吧。”
最后,管家的观察结果下来,除了手臂上和腿上的伤痕,压力山大身上还有一些其他的伤处,背上大腿上都有。
阿黛尔简直怒不可遏,先前她一直都表现得非常平和,从没有这样发火的时候,便是之前将一些不敬的佣人赶出去,在大家眼中她还是那个善良可亲的贵族小姐。
但事实证明,她也有自己的底线和脾气,虽然身体算不上强壮,但性子却意外锋利,甚至惊动了公爵先生。
这件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也是多亏了阿黛尔和他的关系愈发得好了,他最终选择信赖她。
在晚一点的时候,他终于告诉了她真相。
亚历山大因为私生子的身份,在前后两所呆着的寄宿学校都一直饱受欺凌。
他有一小段时间随母亲住在圣日纳维也夫山附近,后来年龄到了被公爵安排到了伏蒂埃寄宿学校,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忍受着欺凌和与母亲分别的痛苦。
后来母亲去世,他被公爵接回了巴黎,随便安排到了布朗什街的圣维克托寄宿学校,结果换了学校并没有给他带来好运。
他这个瘦瘦小小还带着点不合时宜的口音的私生子,依然是学校里被欺凌的那一个,他忍受着孤独和冷眼,直到忍无可忍的时候才会反击。
可是学校的教师一样不喜欢他,他们会偏袒有家长过来贿赂和说话的其他同学,而只有他,是永远不可能找来他生父帮他说话,而生母也已经故去,所以他只能忍着。
知道缘由的阿黛尔直接炸了,她将公爵的房间拍得砰砰作响,阿曼德想阻拦她都被她的气势震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