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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纳德男爵在世的时候,曾经给自己已经嫁给了波恩·巴利先生的女儿巴利夫人谋划,这件事情不知巴利家族是否知情,但最后的结果是,我们的国王陛下看中了巴利夫人,并让她做了他的情妇,这件事情圈子里都知道,很多家族为此不齿,也因此……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巴利家小姐们的名声,苏菲·巴利小姐是那个妹妹,她上面已经有一个姐姐就因此被影响了原本婚事,幸运的是那位年长一些的巴利小姐谋划成功最终让自己嫁了出去,但苏菲·巴利小姐的亲事……”
“这大概也是他们不得不为她谋划一个美人的名声的原因,眼下看来,果然不仅是巴利家的小姐们被影响了,连男爵伯纳德家的小姐也受到了波及……”吕德太太略有些厌恶地皱了下眉头,又很快地松开。
“除非两家的小姐们选择和巴利夫人一样的出路,或是做上流圈子里那种出身良好的交际花……不然想要就这么嫁到清白的人家里,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一旦做下了,就很难摆脱不好的名声,原来圈子里的人必然不肯接纳他们。如今看来,他们又舍不下原来圈子的那些名声资源,如今肯和他们交往的都是性质差不多的,那些家里的夫人都算不得太‘干净’,他们既然不情愿,只能多多谋划了……”
这么一说,阿黛尔才终于明白。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了解这样的事情,她没有接触过苏菲·巴利小姐,但听起来,她还是很值得同情的。
舞会快要结束,阿黛尔扫视一圈,见那边画画的杜瓦尔先生终于放下了画笔,并且让侍者帮忙收拾东西,她心里有些雀跃,只觉得只是个找“聪明先生”说话的好机会,尽管她也并没有什么目的。
她知道对方不可能真的用舞会的所有时间来画画,就如同他中途还是跳了几场,休息时间也和先生们玩过游戏又参与了一部分社交,他只是找了借口躲了大部分时间,却不会落下口舌让人诟病,那么这么谨慎的人必然会在结束之前,再进行一小段时间的社交。
“杜瓦尔先生。”阿黛尔走近时候,他脸上立马就挂上了笑意。
“让我猜猜,是来看画的吗?”
“嗯……我觉得我更适合做监督您绘画进度的那一个人,您觉得呢?”阿黛尔故作沉思地道,“若是您像达芬奇先生那样,一画就是一个月甚至更久,那我姐姐岂不是亏大了?”
“催稿子?”杜瓦尔先生十分给面子地露出一点苦恼的深色,“那我真希望我这糟糕的进度不会惹怒您,毕竟这是我最怕的一件事情了。”
阿黛尔跟着大笑,杜瓦尔主动地侧身与她展示了一下作品。
这一次,倒是线都勾勒完了。
阿黛尔这下可以肯定,图里舞池中一对对的年轻男女里,她之前看的那一对里那位女士一定是她,衣服首饰的样式都吻合了,那男士画的不太仔细,像是阿尔芒。
毕竟从画里可以明显地判断出来,女士们的衣服在勾线上都要比男士的仔细不少,而且比男士多了更为标志性的披肩、帽子或是不同样式的裙摆。
所以,图里女性比男性更好辨认是真的,除了作为主人在正中心的昂立先生,其他男士都不好判断。
“那么,这位是我吗?”阿黛尔指了指那位。
“是的,希望您不会介意。”他点点头,目光落在她的面孔上,似乎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阿黛尔一下就笑了,手指微微地往旁边一偏,指着和她跳舞的男士:
“那么,我旁边的这位呢?是阿尔芒先生,还是……您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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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的例子指的是,路易十五和名妓Jeanne的事情,当时的接盘侠就是巴利伯爵,这个情妇就是后来的杜·巴利夫人。
这里原创人物和家族用了这个名字,和历史无关,仅仅只有一点象征意义(也可以当做小彩蛋),总之不要混淆了。
第22章
“虽然很希望是我,”杜瓦尔敛眸,极为含蓄地微笑着言语,“但我已经不再是那么年轻,失去了在舞池上与年轻姑娘们共舞的资格。”
“我倒不是这么认为呢。”阿黛尔笑着注视着他,对方眼眸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如常的冷静,面上的笑意分毫不变,而眼底那微微的一点情绪的波动也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是阿尔芒。”他滴水不漏地回答。
“与您的第一眼……您在舞池之中,如同飞舞的蝴蝶,美丽动人,而我在舞池外,侥幸成为了那个捕捉了这一刻美的幸运儿。”
“这实在是个很美妙的相遇,不是吗?”
阿黛尔有点不高兴他表现出来的礼貌与克制。
当然,她知道这对他来说是极为正常的,对于一位已经丧妻儿子都比她还要大的绅士来说,对一位年轻的不谙世事的女孩表现出一些过分的情感似乎不那么恰当,尤其对方本身如果是一个比较虔诚的教徒或者说他是个比较守规矩的人。
然而阿黛尔并不乐意,她对他的好感度仅仅只凭借一眼的相视就已经很高了,更不用说接触过之后,她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他是个讨厌的家伙。
虽然前后的表现差距幽微,但阿黛尔好歹能够看出最开始在他眼中的惊艳是真切的,两人交谈时那些笑容也有许多发自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