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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尔闻言就笑了,玛丽的模糊印象和不明不白并未给她带来困扰,相反她觉得这是很理所当然的。
她原本就倾向于这是个假消息,从和卡斯特拉纳夫人她的相处来看,她也不像是会和姑娘不清不楚的,在没有其他更可靠的证据之前,她更倾向于是那位她丈夫的情人和她有了一些矛盾,所以两者撕开了,对方有意抹黑她的声名。
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情人还是有一些成功的地方的,比如说如今这个久远的八卦,甚至让阿黛尔这个巴黎社交圈“新人”都听到了这样的风声。
当然也确实不是所有的妻子都能够忍受自己丈夫在外面找情人,甚至是情人直接示威到妻子面前,哪怕所有财产都归了丈夫让自己处于令人无奈的弱势,但应是杠上去的妻子也不是没有的。
“就那老巴利夫人,在世的时候就是有名的刚硬,揉不得一点沙子,她几次直接给她丈夫没脸,只把他逼得当场气红了脸,却又不敢再和那些男人去俱乐部玩妓女,让我看,”玛丽摇摇头,“虽然名声上有差,但气也出了,自己高兴了再说。”
“不知道巴利小姐是何种性格的人,我没有真的见过,倒是听闻她‘第一美人’的名声挺响亮的,而且有很多年轻男士追求她,这可真令人羡慕,不过她似乎十分正直,也非常纯洁,并不和那个夫人一样,她是坚决不肯去做那种交际花或是情妇的……”
“这听起来挺好。”
阿黛尔点点头,她对这位美人也同样好奇,正如她很好奇那位未来的皇后一般。
“我们平民里,很少有这样的……”珍妮想了想开口,“不过也有那种有了钱就去招妓的男人,不过还有很多老实人,钱都是给妻子管的,虽然他们做一些体力活,但是……”
“这是不一样的,珍妮。”玛丽义正言辞地打断。
“那是下等人。”
珍妮没再说话了,阿黛尔笑着岔开了话题。
她认为珍妮说的没错,也希望她能够坚持这样的想法,以后她就可以嫁一个这样家境还可以的先生,她这么勤劳能干,只要不碰到一个人渣的丈夫,未来的日子可以两个人一起奋斗,定然会变得很好。
而玛丽暂时看起来还没有明确的路,一方面她确实贪慕金钱,也憧憬着上流社会奢靡的生活,但另一方面她也一样对爱情抱有期待,阿黛尔不好说什么不好,她和她也只是差一个出身,尽管这就是最大的差距、不可逾越的沟壑了。
阿黛尔的生活逐渐步入了正规,她开始一步步地习惯起贵族小姐的生活。
没有舞会安排的时候,她就在家里跟着老师学一些拉丁语或是西班牙语,在有一定基础的情况下,她只需要把自己旧有会的东西一点点转化成现在人们习惯的那种即可,也不算是很困难,倒是因此被老师们当成了天才夸了又夸让人十分不好意思。
钢琴是她本来就会的,她只需要多练练曲子,上手时下的流行曲目,保证熟练度以防未来有需要当众演奏的情况即可。
管风琴的学习对她来说是个新鲜项目,因为手脚并用又要调音栓之类,老实说,她觉得这乐师也是管风琴调音师也不知道怎么教她,不过看在公爵府上给钱不少的份上,他还是耐着性子企图教会她一首简单的曲子。
阿黛尔手上有钢琴的键盘基础,虽然这一架管风琴是三连排琴键的,但手上先练谱子然后慢慢加上脚的按键,倒也胡乱地有了些样子。
亚历山大已经去了学校,还是住宿的,不过阿黛尔和他经常写信,也已经允诺了会常去看他,从他第一封回信的反馈来看,新学校给他的观感还算可以,不算特别好,但比之前的好多了。
毕竟社会对私生子很有一些看法,他能够被如常对待就已经是一个进步了,亚历山大也不是不能够适应环境的人,只不过是之前实在过分,他才变得暴虐又易怒,是个会打架的坏孩子,如今有了公爵那么一点看护,他已经开始学着成熟起来。
只要别人不招惹他,他也不会去犯人家。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阿黛尔稍微也松了口气。
“今天的舞会时加西亚伯爵家的?”
阿黛尔一边对着镜子调整着帽子的位置,一边问玛丽。
“是的,您确定要让珍妮跟着您吗?”她不放心地问。
玛丽皮肤的问题还没全好,她也知道自己这样是不会被允许出门的,不过好在复活节舞会的时候,她就差不多能够出门了。
她和珍妮的关系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好了很多,珍妮是个不记仇的大大咧咧的性子,玛丽虽然心思敏感纤细,但耐不住那一头的是个憨实的棒槌,整天就知道混迹在厨房和大厨偷师,还有不会的去麻烦小姐指导。
于是玛丽很快就品尝到了讽刺过去对方不接茬还能回一个懵懂憨笑的无力,很快她就失去了针对她的兴趣,而珍妮自己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最初被庄园的佣人抵触过,还被同僚玛丽告过小黑状。
现在,阿黛尔可以肯定,其他佣人对珍妮的好感比对玛丽的还要高一点,珍妮看起来没有竞争力,不值得在意,反而是玛丽做过一些得罪人的事情,脾气也有些不合适,一点恩怨只要不影响正经事情,主人家一般是不管的。
“我还是担心她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