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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已经有了中意的人选,此举大概只能够——
嗯,给某位聪明先生增加一些难度吧。
阿黛尔感到好笑之余,也不得不感慨公爵父亲为她亲事操劳的一番苦心。
就是可能要让他震惊了,但也没有办法,谁让她为某个魅力十足的聪明先生神魂颠倒呢?
阿黛尔当然不能当众明着应承下来说自己可能有不止五十万的嫁妆,她自己估计的都是按照最小的数额算的,实际上公爵不可能给她次等品作为嫁妆,而且她还有数不清的珠宝,都没有全部计算进去,她对那些珠宝的价格可能都不算全部了解。
毕竟她那里是按盒装的宝石,小箱子几个,自己选了宝石,联系了宝石商人,然后再定制款式和花纹,当然也会直接从宝石商那里买成品的首饰或者是去首饰店里面淘一淘好东西。
还有裙子也是,虽然奢靡的家族几乎是每个月到每周都会安排裁缝,比如那位死在大革命的不幸的断头皇后,每周见几次服装设计师来安排自己下一周的穿着,一年近两百条裙子,两天一条不重样的,阿黛尔虽然没有到这么频繁的程度,一般每一季前后都会自动给她添定量的裙子,然后再由她自己选择安排裙子——
可如果计算数目,那一房间一房间的裙子,也不是开玩笑的啊。
公爵父亲又没有其他的女儿了,她那表哥也不可能连她的衣服裙子都要了去,一块儿地继承了,那好些是镶上了真的碎钻宝石的裙子,都会一律地给她捎带上。
到时候,就是全部给她作为陪嫁带走的,不可能留下,这些又会是一大笔,先前她也只是稍微地给了几万算在其中,但实际上价值肯定不止。
阿黛尔倒也不是奢靡的性子。
她是能够穿普通的衣裙的,在家里也一贯是简单安排。
但她同时也很清楚,现在大家就是这么样一个习惯。
不展示出一种奢侈的贵族生活,就无法证明自己的“实力”,谁非得做穷样子那就会真的被当成穷,然后被排挤。
节俭在现在不算是个十分被称颂的美德,尽管大家知道这是有道理的,可惜没有人真的这么做。
这样,阿黛尔在这场舞会上,格外的忙碌,几乎比宴会的主人公还要更加热闹受欢迎。
她全程几乎没有停过,等到道别,上了回去的马车,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玛丽和珍妮给她奉上茶水,是看到她嗓子都快不行了,不过还好没有累到嗓音劈叉,也就是多了几分疲惫。
回去之后,她拆下了首饰衣服,简单地洗漱沐浴之后,倒头就睡。
现在人们也没有那么好的沐浴习惯,像是阿黛尔这样几乎天天洗澡的人是不多的。
更早以前,大家的卫生习惯要更加糟糕,洗澡在几十年前甚至会被当做是一种医疗手段,只有经过了医生的谨慎诊断,才能够被确认可以洗澡。
现在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也不是人人都有条件和习惯去天天洗澡的。
也许最初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但现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阿黛尔天天洗澡也没出现他们担忧的意外,大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不过也都被警告过不可以随便乱传,当然除了阿黛尔的贴身女佣两个,也不是人人都对她的私人生活了解到各种细致程度。
阿黛尔自己比较注重隐私,另外就是吕德太太的严厉性格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用的,她管束得严格,自然少了人多嘴。
第二天醒过来,她以为还会又一次睡过中午的公爵父亲已经起了。
“爸爸,上午好。”
她神色轻松,坐下位置,准备享受她的早午餐。
结果公爵父亲突然放下手上的餐具,看向她,阿黛尔不明所以,他叹了口气问道:
“昨天的事情,你不与我解释一下吗?”
第63章
阿黛尔和公爵两人面面相觑地沉默。
她是在犹豫该如何开口。
在她看来,自己的公爵父亲已经一把年纪,有些事情她更希望自己能够处理好,她已经是一个成年的独立个体了,不能事事依靠在父母的荫蔽之下。
所以在面对这种由女人的争执和嫉妒造成的事故和阴谋时,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考虑和公爵父亲解释和交底,比起告状,她更愿意自己去把事情结局了。
而公爵父亲显然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他虽然知道自己并不年轻了,算在这个时候,六七十岁的人,都可以叫做高寿了,换在其他人家里,都是爷爷辈甚至更高辈分了,他也确实有一个外孙女,在普鲁士的法兰克福,可惜……
但是他作为父亲对自己女儿的关心并不假,也和这个时代几乎所有人认为的那样,觉得女儿在未出嫁前依靠父亲是理所当然的,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和父亲告状或是寻求帮助,也是十分正当和自然的。
看见阿黛尔沉默,他会错了意,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阿黛尔见此,愈发知道这个和她现代的父亲某种程度上很像的老父亲又想歪到不知道哪里去,指不定怎么自己一个人在一边惆怅感慨呢。
她笑着解释:
“爸爸,我只是在思考怎么和你开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餐后一起谈一谈。”
“好。”
公爵先生立马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