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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心qíng如何复杂,或许就是颜元拿着他这一份复杂,对于颜元或多或少的存着一些感qíng,颜元才那样直白的道了那一番话。
眼下天下已定,朱元璋早已实行了一系的政策,朝中多忙碌,但朱元璋依然记得为朱标选定太子妃一事儿。再三催促了颜元着手办理此事。
颜元也知晓朱标的太子妃人选关系重大,原本的颜元也为朱标选了一位太子妃常氏,那位并非不好,只是身子却也不见得有多康健,比朱标死得还早。
之后朱标又另娶了一位太子妃吕氏,感qíng说不上好与不好,眼下颜元却是要先问清了朱标,突然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妻子。
娘看着选就是了,能有娘五分即可。朱标这些天一再被人问起婚姻大事儿,脸红是脸红,不过对于颜元,他还是如实地道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被自家孩子说想娶一个类她的媳妇,这算是证明颜元这母亲当得还是挺好的是吧。
你可是做好准备了?颜元这么一问,朱标一顿,娘亲当初嫁给父皇时,也会不知所措?
颜元没想到朱标竟反问,那时候颜元下嫁朱元璋时的心境,怕是她也说不清吧。闺中女子,又有哪个不曾想过未来夫君的模样呢,只是生逢乱世,她又是父母双亡,寄人篱下,虽说义父待她好,但再好,又怎么好得过亲生父母呢。
一开始的朱元璋,并不是原本颜元所喜欢的,只是日久生qíng,她又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自也就倾尽所有的爱着她的丈夫。以至于后来被朱元璋所伤,子女俱亡,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她的孩儿们落得那样的下场。
这些话,娘并不想骗你,qíng与爱的,娘亲不懂,可娘一直都记着,你父皇是我的丈夫。颜元这一句不似回答的回答,让朱标似懂非懂。
借着即将来临的端午,颜元自登后位以来,第一次宴请所有京中的官妇,因着新朝初立,便是大年初一的朝拜,颜元都让给省了。
有消息灵通的人,自是晓得那是要为太子选妃了,能为太子妃,来日便将母仪天下,期待的人自是少不了的。于宫中一行,便是那与太子年龄相仿的女儿啊,都给带上了。
人倒是不少。作为颜元的嫂子,马夫人膝下无子,那些个夫人的想法都不在她的考虑之内,此番进宫,主要还是看颜元。
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一人得道,jī犬升天。标儿可是借了他父亲的光啊!颜元这么说着,卙了一杯茶,茶的香味回dàng在空中,倒叫人很是心动。
你如今有了闲qíng拾起往日的茶道,可见你在宫中的日子过得甚好。马夫人端起茶呷了一口,笑与颜元说着。
那是自然!也多亏了嫂子呢。颜元再给马夫人续上了一杯,马夫人一笑,你啊!
她这些日子奔波劳累,见着颜元过得好,便也觉得值了。从腰中拿出了一封信儿,你的信!
颜元也不见外地拿过,当着马夫人的面就看了,三大页写了密密麻麻的信儿啊,颜元看了好一小会儿,皱着眉头道:他要封藩了。
马夫人有些莫名,封了藩王,除了太子,其他人都被发放封地,这般不好吗?
山高皇帝远,藩王于藩地可征兵创了军队!颜元这般说着,于他而言,都是他的儿子,他不能偏心太子一人,而且,只要是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天下,都没什么关系。
如今朱元璋膝下的儿子可不少,而颜元所出的,唯朱标与朱樉。
那该如何是好?马夫人也听出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儿,但要解决这事儿,也不是那么的容易啊!
此事别的人如何说都不合适,只有我能说。颜元这会儿已经想好了怎么做,马夫人道:你说合适吗?
颜元点点头,别的人哪怕心中不甚同意,但也说不到点子上,可我能。不过,他只才动了这般念头,眼下还没功夫把这事儿说穿了,所以也不必急着打消他的念头。
你心里有数就好!瞧,那胡夫人来了。马夫人突然勾起了一抹笑容说。颜元没回头浅笑,那位她刚来就赏了三十大板的胡夫人呐,因着外头传着她将颜元气病了,足足躺了半个月才好,可是把她吓得不轻呐。后头连她一再递了贴子进宫来请罪,但因颜元并不想见她,故而一直按下不发。
如今颜元请了整个京中的官妇,她自是顺着机会进了宫来。
见过皇后娘娘,马夫人!以往胖嘟嘟的妇人,此时看上去似是瘦了许多,这与颜元见礼的仪态,怎么说的有些不伦不类,可见没学到家。
胡夫人起来吧。颜元轻飘飘地开口,胡夫人谢了恩,抬起头看了一眼颜元,这一看怔住了,这,她不过长了颜元几岁而已,可比前一年多前见了的颜元,此时的颜元却是看着很年轻呐,瞧着像是二十七八的人。
咳咳!胡夫人看了颜元许久,颜元身后被颜元选了出来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轻轻地咳了几声,胡夫人皱着眉头道:这人即是身体不好,怎么能在皇后身边伺候呢,万一将病传染给了皇后,那可如何是好?
那好意提醒她的嬷嬷听着心中一阵冷笑,马夫人道:胡夫人,非常嬷嬷身体不适,是你如此大大咧咧地观仰皇后娘娘不合规矩,常嬷嬷那是在提醒你呢。
啊!一听那嬷嬷的咳嗽竟是为了点醒她,胡夫人可真是尴尬极了,这,这,老身对这宫里的规矩吧,并不太懂,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本宫还以为,有了当日擅闯本宫寢宫的事儿,胡夫人应当是会好好地学学规矩了,没想到,胡夫人依然一如既往。颜元半倚在椅子上,慵懒而随意,却有一种迫人的气势,直叫人不敢直视。
胡夫人这还给颜元捉着把柄呢,一听颜元这么一说,那脚差别就软得要跪下了,娘娘,您是知道的,我就是一个村妇,大字不识几个,哪学得了那许多的规矩啊!往日娘娘您从不与我们计较,如今怎么当了皇后,倒没有往日的大度了。
胡夫人慎言。所谓无规不成方圆,身为朝廷命妇,与皇后一但俱为天下之表率,一言一行,受万民瞩目,往日娘娘不计较,那自是娘娘宽厚,却非胡夫人倚着娘娘的宽厚,任意妄为,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常嬷嬷一板一眼地说着话,直直地盯着胡夫人。
不是,我这,我这如何是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呢,往日我们家老胡跟着皇上打江山那会儿,咱们可都是一块抱团守着后方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娘娘是再清楚不过了。胡夫人虽说大字不识几个,却也不是一个蠢蛋呐,说完这话,巴巴地看着颜元。
颜元轻轻地抬了眼皮,你是什么样的人,与本宫说说。
胡夫人瞪大眼睛,万没想到颜元说出这样的话来。
娘娘,太子与二皇子一同过来了。绿景并不知这屋里的气氛有多怪,外头朱标跟朱樉来了,她这就进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