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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颜元应了一想,李治那头痛的毛病已是顽疾了,每每发作都叫李治很是痛苦。又这一会儿,颜元想着自己当初没跟连芙蓉学医,那真是一大失策啊!
到了李治寢宫时,李弘与李贤见着了她都唤了她一声,颜元也打了招呼,这往里头去,李治一身睡袍睡在chuáng边,揉着头道:你们都与朕说说,究竟有没有法子治好朕的风疾。
回陛下,此病并无根治之法,臣等亦常思虑如何为皇上止痛!御医们也是苦思不得其法,李治一听他们又是这么一番说词,挥手道:那就快想,想啊!
脑袋痛得叫李治当真是无法平静,颜元走了过去,父皇,您虽生气,孩儿给您揉揉吧。
颜元了不知李治这病因何而起,尝试着用那细微的内力于指间,轻轻地揉着李治的太阳xué,李治能感觉到痛楚淡了许多,回头与颜元道:元儿的手艺甚了,父皇好些了。
颜元凑在前头看了李治的样子,并不像是作假,便知她这一试还是有些用处的,动作未停,内力依然架于指间,给颜元揉着揉着,发现李治竟睡着了。
公主,陛下昨夜痛了一宿没睡,您慢着些,慢些。伺候李治的太监也发现李治睡着,自是大喜的,颜元道:可父皇这样睡,等下醒来脖子会痛的。
这也是哦,但不知道颜元不揉了,李治还能不能睡。
第107章 襁褓中死去的孩子(二)
你来!颜元看了看,想出了一个主意,叫了太监上来,将枕头垫高了,再扶着李治躺下,颜元坐在后头,依然慢慢地给李治揉着太阳xué。
这是怎么了?武媚娘去盯着御医开药方,回来看到李治躺在chuáng上,离得了chuáng头老远,而颜元正给他揉着头。
父皇的头痛得厉害,陈公公说父皇一夜没睡了。孩儿刚刚给父皇揉了揉,父皇说头没那么痛了,这便睡着了。颜元声音很轻的解释,娘也歇会儿,我再给父皇揉揉,让父皇多睡会儿。
说罢低下头,专心给李治按摩,武媚娘看着她那纤细的小手,你累了,让娘替你。
过去便要接过颜元要做的事儿,可才一会儿,李治却皱起了眉头,显然是痛了,颜元一看忙道:孩儿刚刚是用了内力给父皇按的,娘没有内力还是让孩儿来,孩儿不累。
她这是跟武媚娘解释她用了内力,武媚娘那样普通的按,于李治并没有用,武媚娘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一听颜元这么说,顿时道:你怎么想到用内力给你父皇按摩?
孩儿只是想父皇难受,就用了一点点内力加于指上试了试,没想到会有用。颜元亦是实话实话,武媚娘想要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只是随着李治这风疾一犯,有许多事儿就变得不一样了,武媚娘开始正式帮着李治处理朝政,颜元知晓了内力按摩对李治的头痛有益,便试着让李治寻了几个人,虽都用了内力,但似乎只有颜元的按摩才叫李治的头不会痛。
至此,颜元几乎每日都会定时地给李治按磨太阳xué,一开始不习惯,每每给李治按完了,颜元的手连筷子都拿不得了,更不必说拿笔写字,颜元也曾想过为何同样是内力,别人用同样的法子给李治按摩却是无用,她如今所习的是上无心法,感觉在大唐她的功力并不受到限制,她便习起了上无心法,看来,上无心法的玄妙,她依然知道得太少。
陛下,如今皇后越发的qiáng势,于朝中的威望直带陛下,陛下若不加以制止,后果不堪设想。颜元依旧每日前来李治宫中,今日倒是有些奇怪,四处警备森严,以往日全然不同,在靠近李治的寢宫再听到这么些话,颜元皱起了眉头。
那依你们所见,朕该如何制止皇后?李治的声音响起。
废后!这么两个字回dàng在颜元的耳朵里,颜元没有一丝犹豫地推开了大门,里面的人被惊醒了,大喝道:什么人?
待看清站在门口的颜元时,李治唤道:元儿。
长卿公主!殿中有两位老臣,没想他们的密谋竟会被颜元撞破,偏偏颜元这听见了不单没有走,还这样大大咧咧的站了出来。
你们让我父皇废了我娘的后位,是何理由?颜元黝黑的双眼盯着他们,因为我娘将朝事打理得很好,不比我父皇差,是吗?
公主殿下,此事关乎大唐安定,公主尚且年幼,此中之事儿,公主一时不能明白。一个削瘦些的老臣开口劝着颜元。
你们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不明白?亦或者,刚刚我说对了,你们要父皇废我娘亲的理由,就是因为我娘处理朝政做得很好?颜元直问。
元儿,此事你不该cha手,回去吧。李治也不知该如何与颜元解释,只是叫人送颜元回去。但一直以来都十分乖巧的颜元却推开了那些要将她送回寢宫的人,直bī着李治道:孩儿有几个问题,请父皇解惑!
那样认真不肯退去的模样,李治道:你问。
父皇与娘可是夫妻?
自然是。
夫妻可是一体?荣rǔ与共,生死相jiāo?
是!
娘自跟了父皇以来,可曾有做过半分对不起父皇的事儿,又可曾帮着别人伤害过父皇?颜元再问,李治深吸一口气道:都不曾。
娘亲帮着父皇处理朝事,可是为了父皇?颜元再发一问,李治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颜元道:那孩儿不明白,娘殚jīng竭虑为了帮父皇处理朝事,安定天下,常常夜不能寐,更忧心父皇的身子,为了两处兼顾,时时不能安睡,娘做错了吗?
两位大人言道我娘威望日加,有胜于父皇之势,孩儿虽然年幼,却知晓无论娘亲有何等地位,那都是父皇所赐,且与父皇荣rǔ与共。父皇在娘亲尽心尽力为了父皇而付出后,却要否定娘的一片心意,疑心于她。孩儿再小,却知道一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连荣rǔ与共的妻子都不能信,试问父皇还能信谁?这大唐的天下,父皇还能叫谁去管去理?颜元板着一张小脸,一个又一个问题地抛出。
至于两位大人,你们挑拔我父皇与娘亲的之间的qíng份,不知是何居心?颜元这话锋一转,她那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们再道:为人臣子,当为天下为黎民而殚jīng竭虑,以报社稷君恩,而不是纠结于何人当政。
说到这份儿上,两个老臣当下地跪下连连喊冤,皇上,臣对大唐一片忠心,望皇上明察。
两位大人接下该是以死而表忠心了吧。颜元冷笑地道破他们的下一步举措,我于宫中听闻妇人最会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可显然两位大人也深谙此道啊。
你们想用这番把戏,是要置我父皇于何地,又要置我于何地?颜元那样地一问,面色很是不善呐,那哭喊的两人一时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