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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元就那么带着侍卫四处逛了一圈,逛着逛着的,爬到了山顶,竟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不单是悦耳,那样的琴声,能叫人感受到弹琴之人此时的心qíng愉悦,如置身于百花齐放的美景,看着蝴蝶翩翩起舞,美不胜收,更叫人不禁全身放松。
什么人?琴声骤断,颜元拉着侍卫蹲下,很快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颜元隐隐能见到一身黑袍的男子走过,又转回了头,看错了?
脚步声渐远,侍卫yù动,颜元却次将她按住,没一会儿,那男子果然复而归来,依然没人,男子再次离去,侍卫唤道:小姐。
颜元让她噤声,那男子竟然又回来了,果然是我太小心了。
这一次,男子可算是真正地离开了,可那侍卫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颜元捏着小下巴,这可真是个极其小心谨慎的人啊,幸好她也谨慎。
小姐,此人会是谁?侍卫见着颜元在思考,不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颜元摇头,不知呢,但能弹出这样的琴声的人,定不是常人。
她记得上无心法中有那样一句话,摄人心魂,刚刚她就听着那琴声入了迷,就像进入了一个玄妙的世界,一时间脑海里就闪过了这四个字,这才惊醒。
但这样的感觉,却让颜元一直卡在第二层的上无心法有所突破了。上无心法既是说的我即万物,万物即我,是可借着外物,将心中的qíng感表达出来,就像刚刚的琴声。
哒!的一下,颜元感觉到体内涌入阵阵玄妙之力,连忙盘膝而坐,蔻娘,为我护法。
上无心法的第二层终于是成了。颜元连忙着那内力融为己用,蔻娘尽职地守在一旁,天黑了,颜元依然未动,等月上了半空,颜元这才张开眼。
公主!蔻娘大喜,一下子又唤出了那声尊称,颜元站了起来,这都大半夜了,那可是要快回些回军营才是了,否则英国公非闹起来不可了。咦!
颜元这就准备回去了,不想却看到不远处一群黑衣人而行,不知敌友,颜元拉着蔻娘追了上去,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帐前。
一群黑衣人嘀咕的说着些颜元听不懂的话,颜元询问地看了看蔻娘,蔻娘亦是摇头。既是听不懂的话,那定然是非我族类了。
点了点大概有那么十五号人,颜元衡量了下自己的能力,似乎想要一下子地将他们都gān掉很有难度哎。
目光掠到一旁挂着的弓箭,颜元有了主意。
嗖嗖嗖!三箭齐发,均she在黑衣人的大腿上,痛得他们大叫一声,再发三箭,同样是大腿,又倒了三个,那些惨叫,自是惊动了守卫的将军,什么人!
那剩下的几号人呐,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颜元听不懂的话,蔻娘已上前打倒了一个,其他人一看有人冲了出来,自是都朝着蔻娘而去,另有人拿出了火引,这是准备的放火。
颜元立即拉弓,将那人的手she了一个dòng,那人怪叫一声,火引落地。颜元再是拉弓she出,将那人钉在了帐上。
敌袭,快来人呐,敌袭。一声声地叫唤,那些黑衣人齐着手就往颜元的身上刺来,颜元打倒一人,并夺过他们手中的刀,一掌击在那人的身上,再以匕首一一划过他们手脉,再一个连环腿踢,一并将他们都打趴下了。
将敌军拿下。一大群的军士拔刀冲了过来,可看到东倒西歪躺着哀吼的人,这,这哪里还用得着他们那么兴师动众啊。
让开让开,英国公来了。这是连李绩都惊动了,颜元丢开了手中的的匕首,看着李绩走了进来,与众人一同见礼,英国公!
这是怎么回事?李绩扫了一眼,见到颜元时,瞪大了眼睛,颜元低头没能看见,倒是他那副将查看了地上的黑衣人,国公爷,是高句丽的人。
另有人看到被钉在帐上的那位,还有他那脚下未灭的火引,国公爷,他们是要烧我们的粮糙。
此处乃是粮仓,幸亏发现得及时,否则的话,他们的粮食就没有了。
是何人发现了敌袭?副将询问一声,众将士面面相觑,人人道:我们赶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被打趴下了。
倒是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颜元跟蔻娘,颜元道:哦,是我跟蔻娘发现他们的。一路尾随而来,看他们意图不轨,我就动手了。
李绩道:这些人都是你伤的?
哦,不算全是,他们的箭是我she的,那个也是,这几个是蔻娘打的。颜元可不将功劳据为己有,李绩蹲下查看了那些人的中箭之处,几乎那伤口只有细微的差别,中箭的地方,也是差不多的位置。你的箭法是何人所授?
只是在家中常有练习,算不上有正经的师傅。安平帝都没在了,说出他的名字来,她还得跟武媚娘解释这是哪里来的师傅,反正在宫里的时候,她确实常有练箭,准头吧,谁也不会计较的不是,只当她是天赋异禀。
李绩的嘴角颤了颤,什么话也没说,他原当颜元叫着来从军只是闹着玩的,哪想到这位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箭法,想他认识那些大将中,怕只有薛仁贵能出其左右。
将他们都拿下关入大牢,容后再审。李绩压下心头万马奔腾,只叫人先把他们都先拿下,将士们当即应诺,拉着那或伤或残的人都下去了,只那被钉在帐上的那位,箭拔不下来啊。
一个女娃娃she的箭都拔不下来,也能算作猛将。那位用着不甚流利的汉话讥讽地说,那位拔箭的将军气得老脸一红,颜元走了过去,突然双指夹箭,没人看清是怎么回事,那箭竟穿胸而过,钉在了帐蓬的另一边。那人痛得直抽气。
被一个女娃娃一箭钉得动不了,你也好大脸啊!论起嘴皮子来,颜元向来不客气,再者这可是敌军,气死了一个少一个。
你!那人果然是被气得不轻,那伤口更痛,颜元再不客气地一拳打在他伤口上,冷哼一声,一旁的围观者不由地看向了李绩,这么凶残的女娃,真是跟国公爷您是一家的啊!
颜元,你随我来!李绩这会儿看着颜元的心qíng有多么复杂,真是难以言语。
被李绩一听,颜元当然只有乖乖地跟上。尾随李绩入了他那帅帐,李绩一声轻叹道:公主殿下,今日之事儿,万望莫再有下次。
这可叫颜元抬眼了,英国公是觉得颜元哪里做得不好?
并非如此,只是此事过于凶险,今日公主无恙乃是侥幸
英国公觉得,我能she伤打倒这十数人,是侥幸?颜元笑问,半眯起眼睛,可见有些不悦了,李绩看向颜元,颜元道:而且,我既是从军,自是知晓军中凶险,我敢随英国公到此,便有那战死沙场的准备。英国公尽可拿我当那普通的士兵,而不是大唐的公主。
这句话,离京时颜元说过了,如今再说一回,可见颜元的认真。我知国公爷是忧心我的安危,然而颜元并非手无缚jī之力。今日的事儿,我以为足够向国公爷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