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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众人的面赔这罪,窦氏如何能受之,而颜元是真觉得心累,并不管李渊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还是只是不得不认,她管不那许多,此时只想一走了之。
颜元捋起了衣裳与窦氏跪下,窦氏急问道:元儿,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知娘亲究竟有多喜欢父皇,喜欢到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践踏着您的心。可孩儿心疼您,真的心疼。孩儿不知道再呆下去,还能不能忍下去。如果可以,孩儿想让娘跟我一起走,但我知道,娘不会跟我走的。孩儿拜别娘亲,往后,孩儿不能侍奉于娘亲膝下,请娘亲勿怪,娘亲珍重。
拜别之后,颜元转身就要走,窦氏惊道:不,元儿,元儿。
来人,拦住长卿王。李世民反应更快地下令,所有宫中的禁卫都一拥而来,李渊问道:元儿,你想怎么样?
人皆如此,要么忍,要么滚,我既忍不了,自然只有滚了。我为父皇打下这半壁江山,就当是还了父皇多年的养育之恩。可那愿本叫我敬爱有加的父亲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面目全非了,那些丑陋让我三年不愿回长安,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想让自己忘记,可今日却被人撕开了那块遮羞布,赤、luǒluǒ地摊开在我的面前。父皇,您让我觉得恶心,真的,很恶心。
李渊的脸色已经黑透了,窦氏急唤道:元儿。
娘放心,往后但若父皇敢再践踏您,孩儿会再回来的,彼时,会更不一样。
拦住长卿王。这一次是李渊下令,禁卫们立刻把颜元团团包围住,颜元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丝带一甩,嘭的一下,数十卫卫俱已倒下。
天上地下,我要走,没人能拦得住我。颜元的口气大,可本事更大,李世民的身形一动,已经拦在颜元的面前,元儿,凡事无不可说,父皇已经知错了,你又何必执意纠缠。
当日这两个女人是二哥与裴寂刘文静商议送到父皇的榻上的,二哥觉得自己所为可对起得娘亲?颜元质问李世民,李世民尴尬之极。
李建成也已经拦在颜元的面前,元儿,母后都不曾在意区区两个女子,为何你却如此在意?
哼,区区两个女子?娘不在意,所以父亲就把她们捧得比娘还高?娘不在意,你们为人子的也就视而不见?所谓主rǔ臣亡,枉你们堂堂七尺男儿,娘十月怀胎生的我们,她的委屈难道要她亲口告诉你们,你们才会想到护着她吗?我倒更想问问你们了,娘若是一开始就在意,你们可是就会在心里说娘不能容人?父亲,大哥,二哥,你们会不会?
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无论是李渊还是李建成李世民都不能说他们不会。
元儿,别说了。窦氏上前拉住颜元,娘知道元儿一心一意记挂着娘,可你父皇纵有千般不是,他为人父从无过错,你不能因为娘就迁怒于你父皇。
娘!颜元是真的不明白窦氏为什么到现在还帮李渊说话。
我和你父皇的事,不是你该管的。
不,任何事qíng我都可以不管,可父皇那么伤您的心,践踏您我绝不能不管。您为了李家,为父亲为了我们兄妹呕心沥血,他们看不到,我看到。如果我连娘您都护不住,我还有什么用。颜元倔qiáng的表现让窦氏既是欣慰也心疼。
我的傻元儿啊,至亲至疏是夫妻,有些事你还不明白,你听话可好?窦氏柔声地哄着颜元,李渊已经道:为父知错,为父既改,元儿你难道信不过父亲。
对,我就是信不过您。颜元一句话真是堵得李渊半死,李渊指着她道:莫不是你以为自己立下那诸多功劳就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为父?
颜元冷笑一声,我仗的不是我立下的功劳,不知东突厥的可汗,有没有资格与大唐的皇帝陛下平起平坐地谈一谈。
别说是李渊了,在场的人无不为颜元所言而面露诧异,李建成道:什么东突厥可汗?
我,李颜元,如今正是东突厥可汗!颜元一字一句地说,李渊已经完全地惊住了,这几年,颜元明明在南方平乱,如何就成了东突厥的可汗了?
李世民反应得更快的,半年前突厥各部内乱已停,他们推举了新一任可汗,各部兵马均听令于新的可汗,是你平定了东突厥的内乱?
是!这是信物。颜元丢出了一个戒指,李世民亦曾与突厥打过jiāo道,突厥可汗的信物亦曾耳闻,李世民拿到李渊的面前,父皇,这确实是突厥可汗的信物。
李渊看着颜元,你为何平定突厥内乱,去做突厥的可汗?
我信不过你,也信不过大哥二哥,这是我给自己和娘铺的后路。没想到竟然会那么快的用上了。颜元说出这番话,李渊和李建成李世民均是脸色发烫。
这万里的江山其实我更能直接拿走,我不争,只因为你们是我的至亲,那块玉佩的出现打醒了我,清晰地告诉我,父亲并没有对娘珍之重之,而二哥在晋阳宫亲自将女人送到父亲的榻前也让我明白,你们是不在意娘的心qíng的。
可你们不在意的东西我在意,娘如今是大唐的皇后,夫荣妻贵。我为突厥可汗,母凭子贵,她是突厥的太后,无人敢犯,无人能伤她的心,纵是贵为皇帝的父亲亦不能,否则,两国jiāo战,我能为父皇扫平天下,也能踏平天下。
听到颜元的话,窦氏落泪,她这辈子能有这样的女儿,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元儿为我费尽了心思,我的好元儿啊!倾尽一国之力为她撑腰,颜元用自己的本事告诉天下人,她窦氏连作为皇帝的丈夫都可以不用忍,因为哪怕她不是大唐的皇后,她也将是突厥的太后。
哈哈,她的儿子不敢为她撑腰,她的女儿却做到了,做到了极致。
李渊已经一屁股坐下,颜元这后招关实是厉害啊,为人子女,哪怕颜元立下再大的功劳,得以封王,依然是臣,依然是李渊的女儿,就算颜元想为窦氏撑腰,纵然起兵谋反,亦为天下诟病。
可为突厥可汗,那是一国之君,为君者但见母亲受rǔ而发兵攻城,一但宣扬出去,李渊的德xing将为天下质疑,刚刚平定的各路反王只怕将要兴兵再起。
李渊不是笨人,他更清楚如今的状况,是以原本只有五分知错的心,如今已然添了十分,是为父对不起你娘,类此之事,为父与元儿保证,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殷殷地看向颜元,就盼着颜元能说一句软话,窦氏也已经拉着颜元,元儿,娘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只盼着我们一家能和和乐乐的。
颜元轻轻一叹,正因为顾忌着窦氏的心思,颜元才会一直让自己增加筹码,只想在窦氏受委屈的时候能够为窦氏撑腰。盼着父母生分?如果是在现代,颜元是绝对会让窦氏离婚的,可是这是大唐,哪怕大唐风气再开放,天下最尊贵的夫妻,又怎么可能会和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