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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慧芳平静的说道:“你走吧, 我是不会跟你一起回去的。”
陈天禄跪在地上撒泼:“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爹不管做了多少错事, 他现在这样你也该原谅他了吧?你要是不回去, 你让我们父子俩怎么活。”
孙慧芳是真的对她这个小儿子无比失望, 陈贵财这个样子又不是她造成的,她凭什么要原谅, 婚都离了,陈贵财是死是活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冷着脸道:“你们爱怎么活就怎么活。天禄,你爹这样都是你造成的,你自己不好好服侍他,反而还要我回去照顾,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事。”
陈天禄是真的没有料到孙慧芳是这样的心狠,撒泼不管用,他又开始装可怜。
他抓住孙慧芳的手臂,一边流泪一边激动道:“妈,我一个人又要干活,又要照顾我爹,我哪能做那么多事,求求你了,妈,我求求你回来帮帮我吧。我们一家人像以前那样好好在一起不行吗,那时候我们过得多好啊。”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孙慧芳并不觉得以前的日子有多好。
除了挨打谩骂饿肚子,她找不到一丝美好的回忆。
现在的日子越美好,她就越恨自己以前的心软懦弱。
她拨开陈天禄的手,硬着心肠道:“回去吧,以后别来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也当没有我这个妈。”
陈天禄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孙慧芳这意思是要和他断绝关系了?
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她不仅不帮忙,还要和他断绝来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
孙慧芳一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了,她早就知道这个孩子无药可救,所以她对陈天禄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陈天禄站起身子,怨恨的看着孙慧芳:“行,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以后我要是发达了,你可千万别眼巴巴上来认我这个儿子。”
躲在屋里的陈年年轻嗤一声,就这样一个草包,还想发达,陈天禄简直就是在做梦。
放了狠话后,陈天禄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等他走后,态度强硬的孙慧芳身上的力道全都卸了下来。
眼眶也不由自主的红了,陈年年出来的时候她抹了抹泪道:“年年你说我是不是太心狠了?”
心狠?不不不,陈年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只要是个正常人,态度肯定和孙慧芳没有任何的区别。
“我觉得你做得很对,什么都依靠你,那陈天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看他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要是真为他好,就该态度强硬一点儿。”
陈年年的安慰十分有效,至少现在孙慧芳不会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了。
万般皆是命,陈天禄不是小孩了,她总不可能管他一辈子。
回来尽了“孝心”后,陈年年又骑上自己的心爱的自行车走了。
陈年年没有张扬,除了自家人,别人都不知道这个自行车是她的。
陈贵财如今变成这样,陈年年不回来服侍她,肯定是有人要说闲话的。
本来还有些人跑到陈富国面前提建议,陈年年家里出了这事,她肯定无心在城里个工作了,他们说要不就换个人去替代她的工作吧。
陈富国问让谁来替呢?他们就一人推荐了一个,谁也不服谁。
陈富国看着他们冷笑,声色俱厉将这些人挨个批评一顿。
一群不懂事的,真以为农村人进厂那么容易嘛,若是关系不够硬,谁会让你进去。就算陈年年不干了,那也轮不上他们这些泥腿子。
众人被陈富国给骂醒了,这工作陈年年若是不干那也轮不上他们其他人,既然这样,还不如让她继续干下去呢,好歹还可以到其他生产队的人面前吹吹牛,长长脸。
等陈年年走的时候,这些人不仅没意见,还主动劝她不要为家里的事情操心,没有什么事比她工作更重要了,陈贵财还有陈天禄照顾呢。
回县城的时候,陈年年先去了一趟镇上,六子有个专门放东西的秘密小基地,平时柿饼就晒在了那里。
陈年年渠的时候,六子正在把柿饼装缸。
陈年年拿起一个尝了尝,和她以前吃过的一模一样,甜腻可口,正是当下人最喜欢的那种干果零嘴。
看着她来了,六子笑眯眯的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把柿饼拿去卖?”
六子好久没有这样激动过了,从收购到制作都是他一手完成的,要是赚了钱,陈年年怎么也不会亏待他。
陈年年也想早点把钱赚到手,但现在离过年还有一段日子,她道:“不急,只要密封好就可以把柿饼存放很久,你把它保存好就行。”
临走前,陈年年又找了个罐子装了满满一罐柿饼进了城。
柳贵华因为雪花膏的事情和陈年年关系亲近了不少,现在她终于又用上了香港货,不说别的,哪怕就为了这张脸也得和陈年年把关系打好。
陈年年她们那个小组有六七个人,陈年年给每人都分了一个柿饼。
柿饼的味道又香又甜,吃进嘴里让人回味无穷。
可惜每个柿饼个头不大,才刚尝到味就没了,她们又又不好意思向陈年年多要,一个个都在心里想着,等会儿下班了一定要去供销社看看还有没有柿饼卖。
柳贵华砸吧着嘴道:“年年,你这柿饼是在哪个供销社买的,味道比我以前吃的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