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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什么功法?
雪狐眼底闪过绿光,但旋即想到自己的目的,便顺着墙角,躲在阴影中,快速接近云霁的屋子。
忽然,上方一盏灯笼似被什么击中,嗖地朝雪狐当头砸下,惊得雪狐就地滚开,但火光映照它身上,让它身形再也遮掩不住。
哎呀,有只漂亮的狐狸!
一名侍女惊呼着跑来,只是刚跑到近前就有一只手捷足先登,拎起了雪狐,侍女抬头看清那人的脸,吓得双腿一软,噗通跪地。
奴婢失职,请主子责罚!
雪狐被捏住了后颈,吱吱尖叫,泾阳王将之提到眼前,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它是来看我的,王爷能否将它给我?云霁走到泾阳王身后,神色淡淡地问道。
泾阳王提着雪狐转身,挑眉看她:本王如若没记错,这雪狐乃是纪明身边的那一只。
确实如此,不过这雪狐最初是跟着我的,后来我没耐心养它,就将它给了纪公子。而今纪公子要离开王府了,这雪狐想是来向我辞别的。云霁解释道。
那雪狐立时用力点头回应,引得泾阳王眼底的兴味更深,意味深长地道:还真是一只灵性十足的雪狐,若非它身上没有妖气,本王都要以为它是一只妖兽了。
云霁心底一跳,正要说什么,雪狐就被送到她的手中,泾阳王深深看了她一眼:天色晚了,本王走了,霁儿早点休息。说着,眉梢忽然一挑,风流自成,当然,霁儿若是愿意留本王,本王
恭送王爷!云霁立时打断他的话,垂眸敛锯行了一个礼。
看来霁儿还是不愿留本王,那好,本王就静待七日后的晚上。泾阳王暧昧地笑了一声,在四周侍女的恭送声中转身走出了云霓院。
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之后,云霁立时吩咐众侍女道:我不习惯被众人环视,你们都退出云霓院。
话一落,一阵噗通跪地声,侍女齐声哀求道:王妃娘娘,奴婢们得王爷之令一定要服侍好娘娘,若是擅自离开,将会受到重罚,还请娘娘怜悯奴婢,不要赶奴婢离开。
这哪里是服侍,分明是看管!云霁脸色微冷,目光朝一处一瞥,那里空无一物,心底不知为何生起一丝失落,她抬手挥散了众侍女,转身回了房间。
就跨入房中的一瞬,云霁心底莫名一跳,立时将房门关紧,屋中一下子的光线暗了下来,微有月光透过窗棱照进来。
月华如水,映入她的凤眸中,瞳孔因为惊愕而微张,隐隐有光华流转,倒映着少年的脸。
少年静静站在床角边上,一向冰冷的神情好似被月华柔化了,如夜一般黑沉的双眼也似有了温情,静静地凝视着她。
目光相触,这一瞬,好似时间定格了,唯有脉脉目光在月华中流淌。
吱!
雪狐忽然一声尖叫,打破了时间,也截断了流淌的目光,云霁立时敛眸,手足有些无措地抚摸着雪狐的皮毛,为着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她张口问雪狐:你怎么来了?
雪狐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而是委屈地吱吱叫唤,同时抬起了那只断掉的后腿给她看,模样可怜极了。
云霁好似浑然忘了屋中还有一人,哦了一声,指着窗外不远处的湖水道:你去湖里滚一圈,就能将断掉的腿修补回来。
听到她这话,雪狐的眼神更是委屈,偏头朝床角看了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还是开口将自己的目的说出:那小子今夜就要走了,还要带上那差点爬上他床的丫鬟,小白的任务完成了,小白要回到主人身边。
你是说纪明要带着红珠一块走?大脑自进屋后一直处于发懵状态的云霁猛地清醒,一把将雪狐提到眼前肃容道,你现在就回去阻止他!
主人,不是小白想阻止就能阻止的,男人与女人那点事,你身为人族不是比小白更明白吗?
雪狐这番又娇又软的辩解,让云霁莫名的脸上一热,她立时侧身背对着少年,沉着脸对雪狐道:你现在就回去,若是不能劝阻纪明,就跟着他。
雪狐不满,正要开口,一道微哑的声音忽然在云霁身后响起:你若相信我,就让纪明加入我的使团,待事了后随我一道返回龙焱国。
云霁闻言猛地转身,少年恰在此时递来一只玉佩,玉佩上隐有龙纹,云霁心底一震,这分明是他的身份玉佩,他为何要如此做?
因为秘境同处的情谊吗?
是了,论起来,在秘境中,他与纪明相处的时间兴许比她还长,毕竟她是中途坠入秘境的,而他或许一早就坠入了那神秘秘境之中。
思及此,云霁并没有拒绝,将玉佩接过,又问明了使团的住处,便将玉佩交给雪狐,嘱咐它领着纪明去寻使团。
雪狐虽百般不愿,但在云霁的厉目下,终是带着玉佩悻悻跳出了窗外,消失在夜幕中。
屋中只剩下二人,云霁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在蔓延,半响之后,她才指着桌旁的杌子道:请坐,我给你沏茶。
说着,她就提起了茶壶,却被一只手按住,却又在一瞬之后,好似触电一般松开,少年的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用如此麻烦,我来是有一事想问你。
第315章你瞎闻什么?
少年碰到她的手的那一瞬,好似有股热力从手背一直传到心间,云霁差点拿不稳茶壶,她忙放下茶壶,抬眸朝少年道:你想问何事?
少年似不喜她直视的目光,侧脸望着窗外,半响才张开口问道:你可是自愿嫁给泾阳王?
当云霁感应到院中动静的那一瞬,她就隐隐猜到他此行的目的,当时她被惊了一跳,还好雪狐的出现引走了泾阳王的注意,而今亲耳听到他问出此话,云霁心中还是不可抑止的颤了一下。
但下一瞬,抬眸看到他清冷的侧脸,心底那份悸动立时退散,手撑着桌面,云霁缓缓坐下,以轻松的口吻笑道:原来你是为此事而来,你不用担心,我是自愿的。
少年猛地回过头,脸色冷峻,目光黑沉地盯着她,盯得云霁脸上的笑容都快坚持不住之时,少年骤然收回目光,道了一声:我知道了。
话一落,人就从窗户跃出,云霁下意识地起身,扑到窗边,伸出手却只抓住一道金色虚影,张开手,虚影消散,一丝苦笑从眼底溢出。
如此迫不及待地离开,又何必冒着危险来找她?
他来找她,就真的只是为了问这么一句话吗?
云霁用力拍了拍额头,不想了,他说是就是吧,本是不相干的二人,这样疏离着就很好。
挥手将他黑沉的眼神从脑海中赶出去,云霁也从窗户跳出,来到了揽月厅前。
此处,灯火虽盛,却无人影,云霁很满意。
抬头望月,凸月悬空,距离月圆只剩五天,而月圆之夜,便是宫宴献舞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