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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晓!花!
牛晓花再次举起棍子,嘣!棍子与肉接触的闷声响起,云雪梅躺在地上抱着腿蜷成一团冷汗涔涔,整张脸青筋直暴,模样吓人。
雪梅,雪梅你怎么样了?俺不是故意的!牛晓花急忙上前查看,她明明是砸向罗美芳的,怎么手中的棍子突然不受控制地朝大姑子砸呢?!
云落轻轻放下背篓,最近修葺房屋,附近最不缺木棒了,她拿起一根粗细正好的棍子,朝着牛晓花走去,一记闷棒没有丝毫保留砸向牛晓花。
她很有分寸,装挑不是要害又很疼的地方打,牛晓花被打了个措不及手,抱着头倒地嗷嗷的嚎,直到罗美芳抱住她喊她停手,云落才气喘吁吁住了手。
娘!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呻/吟,已经没有战斗力的二人,云落将棍子一扔回身抱住了罗美芳,刚刚的事儿让她后怕不已。
有娘在呢,娘以后会保护你们的。
罗美芳摸着云落头发,温柔而坚定喃喃着,眼神中疯狂和温情并存,她发誓以后一定一定会保护好一双儿女,再也不让他们受别人欺负!
☆、28.年前干一票
云雪梅是被云家两兄弟抬回去的, 听说小腿可能被牛晓花那给力一棒打折了。
而牛晓花虽然没有大碍,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也够她受的, 她只要一想到大姑子许诺自己的两斤白糖化成了泡影, 并且啥好处也没捞着, 还得罪了大姑子, 牛晓花就郁闷得想吐血。
哼, 反正云家都别想过好这个年!夜晚躺在炕上,云落撇撇嘴心道, 瞧着身旁熟睡的母亲和弟弟,她也闭上了眼。
深夜,一只黝黑的大老鼠东张西望, 举起两只小爪对着墙角一阵狂刨,一个不起眼的小洞露了出来,大老鼠身影一闪便蹿了进去。
大约两分钟后它出来了, 嘴里叼着什么东西往地上的小布袋塞, 如此反复来回十余次,它叼起鼓鼓囊囊的小布袋向俞家而去。
云落睁开眼轻手轻脚下炕,捡起那个小布袋满意地笑了,收获真不小,她将布袋藏好再次躺回去。
翌日清晨。
云落拉开门一看, 嗬~院子里铺满了厚厚的积雪,昨夜布袋的拖痕印完全没了, 很好。
心情不错啊。
她回头一看, 俞少白立在身后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云落回笑:嗯,当然高兴,搬新家了,娘以后的日子会过得轻松自在。
这场红色的飓风还有八年结束,真正的好日子还远,既然如此,那就努力把它过好,耐心等待,自由自在的好日子总会来临。
少白哥哥,有件事还请你帮个忙,你看咱们这样云落和俞少白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着。
正在准备早饭的俞乐吟笑吟吟地看着门口的二人,最近儿子脸上的笑比以前多了,你们俩儿过来吃早饭啦。
说是搬家,其实母女俩儿也没什么东西,根本就是一穷二白,除了那个红色旧木箱和几件旧衣服,就是平常盖的被子,云家竟然连那张旧木桌和几个碗筷都不给,云落露出两颗小虎牙,那她就自己去买新的好了,她还不稀罕呢。
虽然没什么东西搬,但这几天帮忙盖屋的人还是过来帮忙了,他们啥也没说,可看着这么一点点东西,对云家的感官更糟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乔迁新居就得放鞭炮,可惜又不是过年过节,这东西不容易搞到,但手巧的妇女们不知从哪儿找了一块红布,往那院子门上一弄,也挺像那么回事,瞧着就喜庆。
大家站在这新修葺好的屋里,也跟着高兴,罗美芳不知从哪儿翻出一个粗麻布袋,她掏出一些瓜子花生,往大伙儿手里一人塞一捧。
我们娘三儿的情况,大伙儿也知道,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些就当一点心意谢谢大伙儿这段时间的辛苦了!罗美芳真诚地感谢道,有时她会感叹命运不公,可这群好心的乡亲让她心中的阴霾消散了不少,这世上好人从来都不缺。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又都笑开了,日头高高挂起时,大家纷纷告辞离去,只有俞乐吟母子没走。
美芳妹子,中午队里开拖拉机去公社买年货,你也一起去吧,我这里有一张小铁锅的票,你们母子的三个的话应该够用了。俞乐吟热情地邀约,刚刚看了新搭建的厨房,里面空空如也,连柴锅都没有。
罗美芳很想拒绝,可她没法拒绝,孩子们要吃饭,丈夫悄悄塞给她的花生瓜子票原本是要买给孩子吃的,也被她提前用了,她觉得十分亏欠孩子们。
俞家母子走后,云落扯扯母亲衣角,递给她一个布袋,罗美芳笑道:阿落,这是什么?
她打开一看登时惊住了,袋子里面花花绿绿厚厚一叠票证,还有几沓用线绑好的钱,有几分几角和一块五块的,不等她说话云落把这些钱和票证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云落看着沉默的罗美芳,明白她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便道:孙宝山家对弟弟虐待这么久,这些难道不该赔偿么?至于这些,您看都是印着军队公章的票证,是父亲寄来的,我们拿了有什么关系,这还是最近几个月的,再说云家的粮食多着呢,生产队上发的票证我没动,娘你何必良心不安呢?
罗美芳环视了一圈屋内,除了卧室里那一百来斤粮食,啥也没有,眼看着要过年了,拿什么给孩子们吃和穿?听了女儿的话,想到这儿她眼神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