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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发现院子很安静,婆婆妈妈的背景音怎么没了?
抬头一看,某个傻大个怨气冲天,嘴噘成猪嘴了都。“看了这么多期《故事会》好不容易找着个可心的,抢了我看一半的故事还不够,你还告诉我结局,太过分了!”
“……你小子胆子肥了。”
***
三虎对大哥婚事特别上心,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好,起了个大早。在状元街早点摊喝了碗咸豆浆,匆匆往余家跑,站在小桥上发现余家厨房烟都没冒,来太早了。
不要意思敲门,三虎蹲在余家墙根,从兜里摸出本老黄历,兴致勃勃地研究起来,下半年的九月初八日子不错,不冷不热,地里、江里的出产多,席面也能摆得气派。
刘满娣拎个尿桶出院门,被蹲在墙角的三虎吓了一跳,冲三虎嚷嚷,“你一大早鬼鬼祟祟在墙根躲着干嘛?说,是不是想来我家偷东西?”
三虎被熏得差点仰倒,捏住鼻子,转头冲墙蹲着,“丑人多做怪,懒人屎尿多。”
“你再说一遍,”刘满娣气得满头羊毛卷都要炸开,正要发作,余家的院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
季秀珍早起出门倒垃圾,就见旁边蹭地一下闪出一高壮身影挡在她面前,嘴角咧得高高的,“我来找嫂子。”
“我就是嫂子。”
“不是你,我找小嫂子。”
“你小嫂子是我娘家妹子,你找她干嘛?”季秀珍心说这小伙子笑起来傻,人更傻,话都说不清楚。秀梅天天跟自己在一起,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傻子?
三虎疑惑地摸摸脑袋,是不是他起太早了,绮芳嫂子不是家里的独生女吗?什么时候多了个亲姐?
三虎声音大,两人在院门口的对话大家都听见了,绮芳闻声从东面二楼卧室窗户探出脑袋,往院门口望去,三虎眼睛尖,指着绮芳高兴道:“我就找她,她是我嫂子。”
季秀珍,绮芳:“……”
刘满娣躲在蔷薇花丛后面,尿桶也忘了刷,把这一幕全部看在眼里,小眼睛闪出八卦的火苗,余家小妖精竟然处对象了?就说这小贱人是个不检点的,这么小就开始招惹男人。
正要再听,院门咣当合上,想听也听不见。
绮芳顾不得梳了一半的头发,蹭蹭蹭下了楼,把刘三虎拽到院子里,火大地问道:“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嫂子了?”
余家大哥刷牙的动作慢下来,缓缓走到门口,老三余凌峰撑在二楼的窗台上,上半身使劲往下探,身体再出来点保不齐一头栽下去。
绮芳二哥更直接,从柴房拎了斧头出来,目光定在三虎身上,手下不停,柴火咔嚓咔嚓被砍成一段段。
迟钝的三虎没注意到余家三个哥哥动作,答非所问地道:“嫂子,九月初八这日子怎么样?不冷不热,再往后的好日子都在腊月,冬天咱这里又湿又冷,做好的热菜一会就凉了,入席的人吃不好我们也没面子是不?对了,陪嫁的首饰不用你准备,我们婆家出,我哥手里有上好的祖母绿,你要不喜欢翡翠,金子也有,喜欢什么样式,让老师傅现打,还有家用电器,彩电得弄台进口的,华侨商店的日本货最好……”
“停!”再让他这么瞎讲下去,她明年就要给金镰侃那个大变态生小变态了。
绮芳气得头上要冒烟了,“结什么婚?我今年才多大?还不到十八,上哪登记去?稀里糊涂办个酒席,金镰侃要是在外面找个小的回来,我就得卷铺盖走人,翡翠、金子,他挣的钱我一毛都分不着……呸!我说什么了?真是被你们气糊涂了,刚刚不算,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根本就没答应跟金镰侃的婚事,想跟我结婚,他做梦!”
三虎傻眼,“可我哥昨天回来说,你们婚事成了啊,我都准备给你们收拾屋子、打婚床了。”
余凌霄一把拽出嘴里的牙刷,凌峰一个后空翻直接跳到天井里,凌岳手里的柴火被劈成了渣,好你个金镰侃竟然先斩后奏,还想赶鸭子上架,直接绑我妹妹去拜堂不成?你要再敢来我家,看我们不打断你的腿!
三虎被余家三个哥哥架着胳膊推出了院子,灰头土脸地回到状元街的铺子,见他金哥坐在院子的石桌旁,喝着红豆粥,就着冒油的咸鸭蛋,正舒舒服服地吃早饭,委屈得不行,“哥,你怎么这样?”
金镰侃昨天心情好,噩梦都少做了一个,一大早的起床气也比平常小,大度地原谅三虎小媳妇撒娇的恶心样,“大清早的,抽什么风?”
“人家根本就没答应婚事,你怎么骗我答应了,害我一早丢了这么大脸。”
金镰侃挑眉,“去余家了?”
“被赶出来了。”
“活该,我是让你去问那几件古董是不是她家的,你说结婚的事干嘛?”
折腾一大早,咸豆浆早就消化光了,三虎挑了个咸鸭蛋,剥皮空口吃了一个,吃完看他金哥,“哥,看人家绮芳的态度,恨不得离你远远的,根本就没想跟你好。我被轰出去时人说了,古董的情她记着,以后找机会还你,但结婚的事不要再提了。”
金镰侃自动忽略最后半句,他猜的不错,东西果然是余家的,心中冷笑,佘家那群贪婪的东西,龙城最好的古董当年都被趁乱搜罗到他们手中,他家的老物件还有他最想找的东西,八成都在他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