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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凌霄听到这里有一个疑问,“我们知道的这些信息,佘家同样也打听出来了,他们同样对东西势在必得,也知道当年换走东西的人持省城口音,现在人口流动不频繁,人有很大的可性还在省城,他们怎么没想着登报呢?”
他一问完,双胞胎脸上露出一模一样幸灾乐祸的笑,小五嘴快地解释,“佘家怎么没登?我们还趁机弄了几个假的,轮番去换了好多钱呢,本来想玩个黄雀在后,等佘家找到东西,我们给抢了去,结果正主一直没出现。佘家白花了好多钱,弄回来一堆假的。见这样,且我们又不想那么早暴露身份,也打消了登报的想法。”
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余家人听后沉默,关于《酒经》的争夺战,其实早已经打响了。
拍板做决定的是金镰侃,“现在身份不是问题,登报吧,把酬金往大里写,我倒要看看有钱能不能使鬼推磨。”
绮芳对能力范围内的事情从不推辞,“交给我吧,日报发行量最大,我给日报投过几次稿,跟版面编辑关系不错,内容我们商量拟好,后续我来跟踪。”
绮芳能主动揽起担子,说明她终于不记恨他喊她是头驴这件事了,小金笑了笑,心里松了一口气,以后打死他也不嘴贱了。
被绮芳顾忌的佘庆丰终于在放暑假第二天傍晚回到家中,心中重视这个最有才华的孙子,佘福贵饭后留他说话,佘建国也在场。按着时间顺序,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跟儿子说了一遍。
佘建国面露狰狞,“先前没察觉,着了那小子的道,还有余家也少不了他们,前两天狠狠诈了我们一笔,这些我都记着。你爷爷非让我悠着点,想好了再行动,庆丰你念了这么多年书,你给爸出个主意,该怎么重重地给他个反击,爸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佘庆丰面上倒没见多少怒色,比起老子更沉得住气,对佘建国道:“爸,很明显你身边被安插了人手,你先别想着反击,不找出那个告密的人,你做什么人家都一清二楚。”
“人要是好找,我还能等到今天?我们厂子上到副厂长下到车间主任,再加上厂办干事,几十个人,我现在看哪个都像钉子,要是全拔了,厂子还运不运转?
不用你提醒,钉子我是一定要废的,金家那小子抢走他家自己的物件我们也放一放,难道你二叔和你三叔的仇不报吗?你二叔出事你离得那么近也不回来看看,你三叔出事你就回来待了一天,连出殡都没参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薄凉?”
佘庆丰面对指责,心说难道我薄凉不是像了你吗?对你的亲兄弟你又有多上心?他了解自己的父亲,说句不敬的,自私自利,有勇无谋,只适合当打手。
转向佘福贵,“爷爷,这段时间我并没闲着,我人虽然不在,但想了很多。二叔和三叔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但事情既然发生,我们还是要向前看。”
说完顿了一下,再郑重不过地问道:“今天我只问您二位,咱们佘家被削了面子,遇到宿敌挑战,到底要怎么报复回来?是继续拉锯,主动还击,给人制造茶余饭后的谈资呢?还是让家族更上一层楼,不但要做龙城的三姓老大,还要做整个全市、全省、甚至全国的酒业老大,狠狠把宿敌踩在脚下,让他难望其背,永远无法超越好呢?”
中心意思佘福贵父子能明白,别把心眼缩那么小,只局限在一城一地,一时恩怨,要放眼全中国,努力争做行业第一人。
他一下子把反击的思路上升到这个高度,口气还这么大,连佘福贵都始料不及,愣在当场。停顿片刻才舔舔干涩的唇角,开口道:“庆丰,你口气不小啊。”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都不敢这么说。
佘庆丰意气风发,“我这学期跟在王教授身边,着实开阔了视野,现在国家急缺人才,王教授是全国数得上的专家,黔省那家驰名中外的酒厂主动找上门,聘他做技术指导,跟在教授身边我也认识了那个厂的几个领导。”
说到这里回身把门关上,“爸,爷爷,我有个想法……”
“你说。”佘福贵父子被他吊足了胃口,心里也跟着重视起来。
“咱们这里无论地质条件还是水质跟黔省那家酒厂都极度相似,我想让教授牵线,我们两个厂搞合作,至于怎么合作,这些好商量,哪怕酒厂稍微吃点亏,现在还是公家的都不要紧,有叔公在县里,酒厂最后肯定能冠上佘姓。
我们学了技术和配方,再把那家甩掉,将来做大做强。我对自己有信心,对龙城也有信心,有这么多优势握在手里,全国酒业的头把交椅将来指不定谁来做。爸,爷爷,你们信我。”
佘庆丰描述的家族前景太过恢弘耀眼,佘建国忘了刚刚还在埋怨儿子薄凉不作为,眼中露出贪婪,双手握拳,“那我就是全国最大酒厂的厂长喽。”
佘福贵皱皱眉,“《酒经》就不管了吗?”
“《酒经》我们当然不会放弃,工业化生产扩大的是规模,但核心配方仍然至关重要。有了《酒经》我们想超越那家酒厂就更不是问题。”
佘庆丰这句回答让佘福贵很满意,抬头欣慰地看向孙子,“爷爷明白你的意思,暂时放下恩怨,集中力量争上游。最好的防守不是进攻,而是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让敌人难以超越。
庆丰,爷爷没看错你,你最近成长了很多,你有大局观,有野心,也有文化,我们两个跟你比起来已经落伍了。你只管放手去做,需要任何财物上的支持,尽管跟我们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