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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素!文素!可恶!那个混蛋!
    落入海中的荀翊一把抹掉了脸上咸涩的海水,牙齿咬得磕磕作响,他就不应该顾忌那家伙的鲛人身份,现在可好,如今他掳走了文素不说,竟然还当着他的面就敢对他的意中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混蛋!混蛋!我非宰了那条臭鱼不可!!
    荀翊手握着不律剑,冰冷的剑气带着寒光,使得周边的海水都开始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来。
    曲清染远远就看见荀翊在岸上,文素和另一个人在海中对峙的情景,原本还在奇怪那三人间发生了什么,谁知道下一幕的画面差点让她惊诧到下巴脱臼。
    文素竟然被另一个男人强吻了?还是当着荀师弟的面?完了完了!这孩子妥妥要暴走了。
    就在她为这两男争一女的画面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的时候,那个强吻了文素的男人直接和荀翊对了一招,而且无耻的打完就跑,跑也就算了,还把文素也一块拖走了。瞧瞧荀师弟的脸色,黑得她都不敢看了。
    众人赶到的时候只能看到这没头没尾的一幕,有心想问一问吧,又害怕那个正在气头上的少年殃及池鱼。以荀翊现在的状态,连卿子烨都没有完全的把握在不伤到他的情况下将他给制住。
    荀翊的四周已经浮现出了大片大片的冰层来,甚至隐隐有着逐渐扩大的趋势,曲清染张了张嘴,正想问一下前因后果呢,眼角余光就被一个露出水面的鱼鳍给吸引了过去。
    总不会是鲨鱼吧?
    她喃喃自语的声音被荀翊给捕捉到了,少年眼神一凛,手中的不律剑唰的一下就劈了过去,顿时一股猛烈的寒气将海面迅速冻成了冰块,而那露出水面的鱼鳍也被彻底冻结住了,瞧那扑腾不已的可怜样,真是作孽哦。
    他踏着冰层走了过去,在一剑破开了冰层后,伸手捏着那片鱼鳍就把它提溜了起来,只见一条只有手臂长的小海豚正忽扇着尾巴看着面前神色不虞的荀翊,战战兢兢的模样仿佛一只受了惊的鹌鹑,而荀翊则仿佛是一个屠宰者,正在计算着该怎么将它掐头去尾摆上餐桌。
    这画面看起来实在有些不人道。
    曲清染咽了咽唾沫,正想劝解一下荀翊,就听得他冷冷出声向小海豚问道:你家主人在哪儿?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否则我现在就砍了你。
    小海豚闻言瑟缩了一下,张了张长长的喙部,一颗血红色的小珠子从它的口中飘了出来。荀翊顺势握住了这颗血珠,冷冷的目光又盯住了手上捏着的小海豚。
    小海豚有些欲哭无泪,一阵缥缈的好似山谷回音般的孩童声线从它的口中飘出。
    这是我家主人叫我带给你的,是一滴鲛人之血,服下后可短暂获得鲛人一族的能力,可在水中生存,不惧水压行动如常,即使在深不见底的深海处,也可如白昼般视物。只要不离开水,效果大约能维持一月左右。
    小海豚说完后,又抖了抖尾巴,像是完成了自己使命准备跑路,然而荀翊只是更紧的捏住了它的鱼鳍,又问:你们把文素带到哪儿去了?
    小海豚真的有种要哭出来的感觉了,他摇摇身子表示不知道,并补充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家主人没说这个。他,他只说了,如果你问起,就跟你,跟你说:既然喜欢,就该自己来争取,否则别怪他人来夺,毕竟没有,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是谁的专属。
    小海豚越说,对面少年的气息就越冷,到了最后,小海豚的声音里都戴上了哭腔,好在荀翊终于松了手,它猛地一甩尾巴,像只离弦的箭一般往深海里逃走了。
    妈妈呀!主人,你怎么不告诉我是给一个煞星送口信啊!
    荀翊看了一眼手中的鲛人之血,正准备仰头服下,岸上的曲清染却大喊了一声:荀师弟!
    他回过头去,正巧看到一个小布包以抛物线的方式冲着他飞了过来,伸手接过,里面是满满一大摞的高级符箓。
    他微微愣了下神,对面的曲清染又再度大声喊道:荀师弟,这是素素以前给我的符箓,我现在全部给你,你只给我记住一点,一定一定,要把素素给我安全的带回来!你听到没有?!
    望着符箓上熟悉的笔记,荀翊浅浅的笑了一下,转瞬间又恢复了一张严肃脸,他冲着曲清染微微点了下头,将鲛人之血一饮而下,好似乳燕投林一般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眨眼间便不见了人影,想来是急忙忙往深海的方向去了。
    岸上的曲清染还是略有些担心,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许青让,问道:青让,你说荀师弟没问题么?
    许青让闻言,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反问道:如果我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你会不顾一切的来救我么?
    当然会,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的!
    曲清染捉住了许青让的手,信誓旦旦的说着,许青让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笑容更加温柔:既如此,你还担心阿翊救不回文素么?
    曲清染闻言愣了一下,默不作声的红着脸摇了摇头。
    一旁的寂殊寒斜睨着这郎情妾意的一幕,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万般不是滋味儿。
    回想起刚刚小海豚说的话,他狭长的凤眸眯了眯,心中奇异将这句话的含义给扭了一扭:可不就是这样么?没有谁天生就是谁的专属,那么,鹿死谁手,不到最后一刻,谁会知道答案呢?既然喜欢,又何妨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