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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至今还没有想明白这个答案,唯一比较靠谱的想法,就是为了曲清悠。毕竟她是纯阴之体,天赋异禀,又有气运加身,可若只是这么简单,根本不需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所以敏锐如寂殊寒,已经联想到了曲清染的身上了,只是他依旧没想明白,曲清染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那位大人去图谋的,客观的评价起来,曲清染的可利用价值确实没法和曲清悠相比。
    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可能身处在危机之中,寂殊寒的办事效率立刻就蹭蹭蹭的掉了好几个台阶,他不愿意拿曲清染的安全去赌那些可能性。于是他定期的汇报工作开始变得懈怠起来,不像以往那般准时准点不说,有时候提供的信息看起来很细致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寂殊寒知道自己这一切的小动作迟早会都被那位大人察觉到,却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融岳仿佛看不见他的冷脸,只是依旧温和有礼的回答道:这就不甚清楚了,您也知道,尊上做事从来都是看心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敢妄自揣测尊上的心思。
    他的话说得好听,其实也是在告诫寂殊寒注意自己的身份。
    寂殊寒在心底冷笑,若说着世上还有谁最了解尊上,肯定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他也好意思说不敢妄自揣测?也不知道有多少阴损毒辣的计策是他献给尊上的了。
    被融岳探究的目光扫视着,寂殊寒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应声道:融岳先生说的是,尊上有令,寂某又岂敢不从?稍后,寂某自会去黜仙崖面见尊上,就不耽误融岳先生的时间了。
    说罢,他立刻站起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直接迈步往外走去,没有给融岳再说其他事情的机会。
    而融岳也知机得很,见寂殊寒已经跨出了云岫亭,他还颇为郑重朝他的背影弯腰揖了一礼,似乎是在恭送他。寂殊寒的余光瞧见那半弯腰的身影,眉头皱了皱,脚步走的更快了。
    这个男人,哪怕不在尊上的眼皮子底下,行事都是这样无懈可击,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看出些什么来。
    融岳看着寂殊寒脚步匆匆的样子,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他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些感慨,自顾自话的说了一句:啧~到底是个血统不纯的杂种,果真和那混小子说的一样呢。
    秋风卷落了一片枯叶,摇摇晃晃的从云岫亭上方落下,直到它彻底飘落进泥土中,那抹深绿色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460章 第四百六十章:半夜挖坟
    黜仙崖上,一名穿着玄色衣衫的人影正站在崖边,遥望着那些映在眼帘里残垣断壁的景色,寒风呼呼的刮着,吹动着衣衫猎猎作响,而那个人影却不以为意,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仿佛入定似的兀自思索着自己的心事。
    一团深色的光斑落在那人的身后,光芒一闪而逝,只见深绿色的衣袍在风中翻飞,来者几步走了过去,撩开衣摆单膝跪在了那人身后,拱手说道:融岳见过尊上。
    回来了?他怎么说?
    穿着玄色衣衫的男人依旧没有转身来,只微微抬起了头,面朝远方的问道。
    融岳恭敬的垂下头颅,不复之前还在寂殊寒跟前的那副笑面虎样,满是尊敬和敬仰的态度,一字一句的将自己和寂殊寒的对话,寂殊寒的脸色、动作、神态一一描述出来,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虎头蛇尾,不带任何私人情感的将召见寂殊寒的全过程说了出来。
    待融岳说完之后,这位尊上大人好半晌都没有说话,可融岳却知道,他老人家面上越是这种平静的反应,指不定心底的怒火已经翻滚了多少遍。
    想到这儿,他更是挺直了背脊,表情更加庄严肃穆的几分。
    又过了好一会儿,融岳才看到那位大人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的手势,他低下头去,一声不吭的弯着腰倒退着往后走,直到离开黜仙崖的崖顶,融岳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有种劫后余生的放松。
    旁人都以为他这个贴身的管事有多么当红,谁又能理解他这种伴君如伴虎的感受?何况他伺候的这个人还不是一个凡人,那可是跺跺脚就能让整个妖界都为之颤抖的尊上。
    他才离开黜仙崖的范围没多久,忽然间就听到一声轰隆的巨响声由上至下的传来,震的他心口都忍不住一颤,抬头看了一眼崖顶上烟尘滚滚的模样,他回想了一遍自己刚刚汇报的内容,除了能感知到寂殊寒确实不像以前那样尽心尽力的做事以外,他还真摸不准是哪一件事惹得尊上会气到轰了黜仙崖,要知道那个地方可是尊上平日里最喜欢去的地方了。
    能把尊上气到连自己最喜欢待的地儿都给炸了,看来寂殊寒这回是真的自身难保了。
    融岳这么想着,忍不住嗤笑一声,那家伙跟着尊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他还能不知道尊上最恨的就是背叛和欺瞒么?
    具体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融岳并不关心,反正于他而言,寂殊寒和他一样,不过都是替人办事的走狗之一,谁也不比谁高贵,他甚至感谢有些可惜,寂殊寒这把刀子要是走了,在没有找到合适的替代品前,未来的一段日子他可少不了要被尊上给磋磨一番了。
    黜仙崖上,碎石翻飞,一个偌大的深坑出现在崖顶,要不是动手的人还有一点分寸,整个黜仙崖也许就要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