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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怎么了?”孟繁意快步走下凉亭的台阶, 俯下.身将伞捡起来问道。
孟大山却是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他怔怔的看着白孟元的方向,“繁繁, 这个老先生是谁啊?”
孟繁意, “哦, 这是白孟元白爷爷,就是小时候参加文艺汇演捡到我发卡、还帮我说话的那位好心爷爷,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 今天竟然又碰到了呢。以及,爷爷你为什么是这个表情?难道你认识白爷爷? ”
孟大山点头又摇头。
孟繁意简直快被打败了,哭笑不得看他,“爷爷,你这先点后摇的,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呀?”
“我……”孟大山刚开了个口没等回答,听了全程的白孟元已经走过来,朝他伸出手,“孟繁意的爷爷是吗?你好,我是白孟元。”
“你、你好,我是孟大山。”他颤巍巍的伸手回握。娘嘞,近看和老爹更像了!这可咋办!
这么面对面的距离, 更方便白孟元观察孟大山的细微表情,于是他道,“你孙女刚刚的问题,介意我也一起听听答案吗?关于点头又摇头的原因,你认识我还是咱们以前见过?”
“额……不介意。”孟大山自觉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选择实话实说,“咱俩不认识,也没见过。我之所以这样,纯粹是因为你和我去世的父亲长得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像到我有些恍惚了。”
白孟元一时没有联系到自己的身世上,只以为是巧合,闻言笑着回了一句,“是吗,那真的挺巧的。”
“嗯。”孟大山再次端详这位神似他老爹的老先生,脑海里忽然捕捉到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想法,“冒昧问一句,老先生,你是父母的亲生儿子吗?”
怕白孟元觉得被冒犯,孟繁意跟在后面补充,“白爷爷,希望您别见怪,我爷爷曾经有个哥哥小时候走丢了,所以看到长相接近的难免情不自禁问两句。”
孟繁意随口的一句话,看似轻飘飘没有什么重量,传到白孟元耳朵里却像惊雷一般炸开,他的手指在裤管上摩挲了几下,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待眼里的惊涛骇浪散去,才道,“没事,我能理解、这位、孟大山兄弟。”
重复名字的时候,白孟元又在心里过了一遍:姓孟,哥哥走丢,大山,大河?
是他想的那样吗?怕自己继续待下去会忍不住露出端倪,他悄悄给从孟大山这个生人出现就尽职尽责站在凉亭外的保镖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会意,上前两步小声提醒,“三爷,时间要到了。”
白孟元便道,“抱歉两位,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孟繁意点头,“好的,您去忙吧,正事要紧。”
“嗯。”白孟元走出几步,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在孟繁意不解的眼神中,从兜里掏出纸笔,写下一串数字,眼神真诚,“再遇就是缘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孟繁意笑着接过来,然后借用他的纸和笔,同样写下自家的座机,等“价”交换,白孟元这才离开。
留孟大山在原地小声嘀咕,“他还没回答是不是父母亲生的呢。”
知道二爷爷的事一直是爷爷的心病,孟繁意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人家既然没说应该就是否认了,别乱想了,咱们回去吃饭吧,奶奶爸妈她们该等急了。”
“好吧。”
白孟元的事对于孟家来说只是省城一日游的其中一个小插曲,可能在孟大山心里激起了涟漪,也在家人的陪伴和刻意转移注意力下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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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孟元就不是如此了,他直接回了老宅,临下车前吩咐保镖,“让白南立即来见我。”
“是。”
两个小时后,被紧急召回来的白南脚步匆匆的赶回来,站在书房桌前,“三爷,您找我?”
白孟元,“调查的怎么样?进展如何?”
“目前锁定了安达市,不过具体是清泉县还是兴县还需要进一步确定。”
听到安达,白孟元心里的底更足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下面的人来做吧,现在我需要你查另一件事。”说着附上了孟大山孟繁意的名字以及电话号码。
有名有姓有联系方式,如此有指向性的调查对于白南来说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当天晚饭前,孟家人的资料就出现在白孟元的书桌上。
挥手让白南回去休息,白孟元戴上眼镜,独自坐在书房从第一页开始看下去。
白南收集的资料极其详细,从孟大山当年如何力排众议和许若君结婚,到成晖庭三兄弟的坠地、长大、成家,再到星茳意姐弟妹的出生。由于孟繁意也是被调查的主要对象之一,她的信息资料更是周全。
白孟元逐字逐句的看下去,以旁观的角度见证了孟家从村里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发家史。终于,在第五页看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资料原话:孟大山大姐孟兰花从外省赶来和弟弟一起过年,期间提到英年早逝的大哥孟大海和幼年走丢的二哥孟大河,姐弟俩伤心痛苦。
“幼年走丢的二哥孟大河”,这十个字被白孟元重点标黑划出,他不再犹豫,拿起桌上的电话,照着孟繁意留下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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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人今天一天过得可谓是真实充足了。
下午,一大家子从老饭馆离开后,先是去了映月湖,又到附近的星海泉打了卡,最后一站是位于卧佛山半山腰的卧佛寺,在求了一支上上签后一行人心满意足的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