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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本人没收了苏家所有财产,甚至还因此迁怒整个沪城商会。几乎有一多半商会会员被R本人抓进大牢,敲骨吸髓。国家危亡之际,连主权都无法保证,民众的利益自然更是风雨飘摇。
苏定邦被迫叛变后,曾经一度无法面对现实。他不敢承认自己的贪生怕死怯懦软弱,只能迁怒地下党,甚至迁怒他曾经为之奋斗的革命事业。他自欺欺人的认为如果没有这段经历,他现在还是好端端的苏家公子,是备受尊崇爱戴的留洋学生,富贵荣华风花雪月,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然而男主角的话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当整个国家都山河破碎风雨飘摇,华夏民族危在旦夕之际,即便有些人能躲在租界里看似富贵荣华歌舞升平,但这些安逸现状只不过是镜花水月海上浮萍。
一旦侵略者决定撕下伪装,将枪口对准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是生命中不可承受的灾难。唯一的办法就是同样拿起刀枪去抗争,将所有侵略者赶出华夏领土,用枪声打出华夏民族的怒吼。让那些勇敢的,为了新华夏的成立而抛头颅洒热血的英烈们,还有那些惨死在侵略者刀下的无辜人们得以安息。
然而苏定邦却做不到这一切。他曾经意气风发过,热血沸腾过,信誓旦旦的想要用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国家的命运,他也曾天真过,软弱过,最后在面对舍生取义的选择时,他却临阵脱逃了。
侵略者残暴的杀害了苏家满门,而他却为了苟且偷生,将枪口对准自己的战友。
终日吸食鸦片才能麻痹自己的苏定邦终于崩溃了。他痛哭流涕的看着男主角,说了生命中最后一句话:“我该死。”然后,苏定邦拿出R本人为他准备的鸦片,生吞自杀。
当陶暮再一次拿到修改过后的剧本时,看着上面大段大段的描写,简直要崩溃了。
关键是本书原作者,还有参与改编剧本的范编剧压根儿就不能理解他的情绪,搁碰头会上拽着陶暮滔滔不绝的说了足足能有一个多小时,兴奋到脸色潮红,就是为了跟他解释这么改编以后剧本的立意上升到什么层次——
全然没有想到这么改编剧本以后,给陶暮这位演员带来多大麻烦。
“接下来几天,我不能吃饭了。得减肥。”陶暮的感冒还没好利索,烧还没退呢。他让苟日新把吊瓶也给停喽:“再给我安排一下,我想观察观察真正的吸毒者是什么状态。最好这几天连觉也别睡。”
留意到苟日新不赞同的神色,陶暮拍着对方的肩膀安慰道:“别紧张。也就这几天,怎么都对付过去了。”
“你就往死了作吧!你烧还没退呢。还敢把吊瓶停了,你就不怕烧出肺炎来?”苟日新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陶暮下决定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
最终陶暮还是暗搓搓的搁H镇的一家戒毒所体验了三天,一方面高烧不退,一方面也饿到头晕眼花浑身酸软的回到了剧组。准备趁着状态好把最后这场戏直接拍完了杀青。
而在此之间,陶暮还让道具组重新定制了一套戏服。就是他被抓时穿的那套。按照原先的款式做大两码——没办法,就算他饿上几天不吃饭,想饿出面黄肌瘦的状态来。体重也未必能掉下去多少。所以只能把戏服改大一点,到时候他再从形体动作上找补一下。试图营造出瘾君子的形象来。
大概是没想到陶暮能做到这种程度。
剧组里边,一众导演副导演和老戏骨们,甚至就连京影那帮学生们,以及剧组雇佣的群演和特技演员们都被陶暮这小子的狠辣气势吓住了——陶暮这人手腕高明城府深沉,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可一个人对别人狠,跟对自己也能下狠手那是两回事儿。
尤其是这种明明能身居高位当霸道总裁,却非得为了这么一个连重要配角都谈不上的小炮灰角色,把自己往死了折腾。就冲这份戾气,一般人见了只怕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哪儿是正常人呐,明明就是一疯子!
是人都怕疯子,尤其还是有钱有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
陶暮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因为他这份敢对自己下狠手折腾的狠厉,原本因为网上某些骂战和所谓的爆料而心思浮动,且在暗地里风言风语嘀咕不断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们,全都刹下心来开始工作。整个剧组的风气肃然一整,焕然一新。工作效率和工作质量再次提升。
不过已经高烧到迷迷糊糊,还惦记着把角色完成好的陶暮压根儿就没关注到这一点。等他晕晕乎乎地完成了拍摄,软手软脚的趴在片场,只觉得天旋地转到连动动小手指都觉得恶心,然后被风尘仆仆坐专机赶过来的厉啸桁强行塞回酒店客房的被窝里时,还有闲心问厉啸桁:“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不会被我传染了吧?”
从自家私人医生的口中,得知陶暮真的只是感冒发烧拖延久了,顺带因为几天没吃饭造成的各种生理性症状,但其实并没有其他并发症,也没像网上爆料的“因为吸毒被抓进戒毒所”后,吓到浑身僵硬的厉啸桁终于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不省心。”厉啸桁屈起手指,轻轻的敲了敲陶暮的脑瓜门:“不打针,不吃退烧药,不肯吃饭,还跑到戒毒所里观摩病人日常,你怎么这么能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