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页
不过仔细想想,陶暮也不算是纯粹的男艺人。从事业成就上讲, 陶暮更像是偏爱演戏的霸道总裁。如果娱乐圈哪年评比最不务正业男艺人的话,估计陶暮一定能榜上有名。
周彦青自顾自的感慨了一句,岂料厉啸桁却特别认真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附和道:“我们家陶总比较挑食。还嫌弃我做的蛋糕不好吃来着。”
陶暮过生日时,厉啸桁忙前忙后,不但跟剧组沟通庆祝流程,把陶暮的家人接到香城团聚,给陶暮挑选生日礼物,还亲自做了一个生日蛋糕送到剧组。
结果奶油放多了,蛋糕太甜了,而且厉总是第一次做生日蛋糕,拉花还特别丑。不过陶总一点都没嫌弃。所以他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正名:“我说好吃来着。是你自己觉得难吃。”
“可你的表情不是那么说的。”厉啸桁小声指出来:“你那天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蛋糕太甜了。”
“我那天一直在笑好吧?”身为职业演员,陶暮自认表情管理特别好。而且他那天真的是特别开心,全程都要笑疯了。
“你那天是很开心。但是吃蛋糕的时候就是强颜欢笑。”厉啸桁也特别不客气。直接说道:“我就不喜欢你明明觉得不好吃,还偏偏哄我说好吃的样子。你总这么糊弄我,我的厨艺怎么可能有长进?我厨艺没长进,最后倒霉的不还是你?”
“你这就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任。”
“陶总,我觉得合作双方要想保持长期合作关系,最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必须坦诚相见。默契的培养并不是一味容忍对方的缺点。而是在恰当时机直接指出对方的缺点,帮助对方尽快改正。相互包容相互磨合并不意味着要相互折磨。明明几句话就能挑明改正的事情,就不需要耗费我们的忍耐力。我们的容忍度应该留在更核心的地方。”
顿了顿,厉啸桁又补充道:“比如说,哪一天我不小心惹你生气了。你要想想我们之前一直生活的特别愉快,所以容忍我的小错误。而不是在生气的时候想到你为了和我在一起,容忍了那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然后变得更生气更委屈。”
厉啸桁认为一个人的精力和容忍度是有限的。就像能量守恒定律。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消耗一点,就意味着量的累积增加一点。如果任由负面情绪不断积累,万一哪天不堪重负爆发了,很有可能造成质变。
所以容忍度绝对不能消耗在日常生活中。
在厉啸桁的设想中,他跟陶暮的日常生活应该是储蓄罐。因为相处愉快,所以每天都会积累一点点幸福。等到真有争吵的时候,就可以把存在储蓄罐里的幸福拿出来一点,用来抵消争吵产生的负面情绪。这样负面情绪抵消后,剩下的幸福余额还足以支撑他们度过余生。
可是陶暮的习惯却是把日常生活当成调料罐。哪怕是碰到一丁点不和谐的地方,陶暮总是习惯性的选择自己让步。就连蛋糕很甜这么小的事情,陶暮都不会说出口。而是骗他蛋糕很好吃。
厉啸桁觉得这种做法就是陶暮在牺牲自己的感官包容他迁就他。厉啸桁很担心,长此以往,他会被陶暮惯坏,习惯性的认为陶暮就该迁就他,就该为这段感情隐忍更多。到时候陶暮的调料罐就会不停的往外倒佐料,用来调剂这段感情。等到陶暮的调料罐空掉的那一天,也许就是两人感情结束的时候。
“感情的事情没有办法做理财,也没有办法做空。只能用最原始的手段增加储蓄。我也觉得这种投入会很辛苦。不过还好,如果合作对象是你的话,再慢一点也无所谓。只要你跟我一起努力就好。”
厉啸桁说的嘴巴有点干,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他觉得当务之急,就是扭转陶暮的思维。让陶暮把这段感情的经营理念从损耗型转变成储蓄型。毕竟谈恋爱这回事儿,永远都像创业初期,买不到合适的爱情保险,也找不到同等价值的理赔之物。真要是搞砸了,那就只能分道扬镳。
厉啸桁可以承担任何项目合并重组的风险,但永远无法接受跟陶暮分道扬镳的后果。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感慨?”陶暮一边吃烧仙草,一边狐疑的打量着厉啸桁。觉得他们家厉总今天话有点多。
“我看到你发的飞讯了。”厉啸桁顿了顿,补充道:“就是怼沈毓那条。”
陶暮挑了挑眉:所以呢!
“你以前从来不理会他的。现在也不想忍了。”厉啸桁说到这里,微微靠近陶暮,但还是保持着正常距离,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感慨道:“我觉得我们家陶总怼人的风范很帅,也很性感。所以我很想看看,我们家陶总对我毒舌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灵活,舌头是不是还那么软?”
最后一句,厉啸桁几乎是用气声在说。湿热的气息喷在陶暮的耳朵上,陶暮下意识的看向包厢内其他人,有些拘谨的小声说道:“别闹,那么多人呢。”
“哦。”厉啸桁规规矩矩的正襟危坐。甩着大尾巴总结道:“总之,我希望我们能坦诚相见,尽可能的深入了解对方,包容对方,而不是停留在这种肤浅的客套上面。”
陶暮眉峰一挑,斜睨着厉啸桁:“冒昧问一下,厉总的坦诚相见和深入了解,是名词,还是动词?”
被标准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盯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细长的眼眸内勾外翘,眼尾斜斜上挑,眼波流转间神光逼人顾盼生辉,看得厉总心下一热,从正襟危坐的坐姿变成双腿交叠,还不忘装大尾巴狼:“这个,当然得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