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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聆,等久了吧?”
    听他这么问,黄聆浅笑摇头:“刚到。”
    “川菜吃得惯吗?你们江城人口味偏甜偏淡。”应擎问她。
    “我什么都吃。”她上辈子天南海北跑,在非洲都蹲过点,什么吃不惯?
    跟着应擎往校外去,过了两条马路进了一条小弄堂,一家不大的餐馆,这个地方学生倒是不太可能来,够隐蔽。
    “毛血旺、豆瓣鱼、干锅包菜、番茄蛋汤。”应擎点了菜,“再来两瓶可乐。”
    黄聆有些意外,男人请女人吃饭,不应该先问一声,有什么忌口的吗?他就问了一句吃不吃的惯,就替她决定了?
    黄聆接过可乐,应擎开始聊起他自己来:“我是J省山区的,著名的道教圣地XX山就在我们市。”
    “那里风景应该很不错,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出过江城。”
    见黄聆接话,应擎聊得更多,这些话题并不是什么好话题,他聊天也干巴巴的,有些无趣。为了能让聊天继续,黄聆时不时地接话题,让聊天的气氛显得比较热烈。
    传说中黄聆是个比较犀利的小姑娘,再怎么犀利的姑娘,也不可能在老师面前伶牙俐齿地反驳吧?这一顿饭下来应擎又有了新的看法,传言不可信。她很善解人意,善于倾听。应擎对眼前的姑娘好感更是加了一分,吃过饭一起从小弄堂往学校走,应擎开口:“我们去看个电影?”
    “不了,应老师。我等下还要回家。”刚才一顿饭和他吃得有点累,黄聆开始打退堂鼓了,如果让自己和这么一个无趣的男人在一起,是不是挺难的?
    “那下次吧?”
    “嗯,那改天吧!”黄聆也没有完全拒绝,她需要考虑清楚,如果还是抱有上辈子那种一见钟情的想法,太危险。天底下大部分男人不可能像聂修谨那样逗比,基本都是这样正儿八经的。上辈子自己就是有了那种先入为主的印象,才会看谁都不顺眼。
    自己说的话也不假,下个礼拜要去成套设备厂报到了,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忙,能不能有空回家。
    上辈子,她爸妈最操心的就是她了。哪怕已经成了富婆,给他们买了别墅,请了保姆,在他们眼里她一辈子不结婚,就是脑子坏掉了。她妈老年痴呆了都还记得这个事,叨叨个没完。
    结婚不结婚是个人的事,父母也有父母那个年代人的眼光和想法,不能强求,但愿这辈子能让他们放心吧!
    先回家,等出来再和他相处看看,也许是慢热型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我很努力地找对象!
    男主:被自己上辈子的傻逼行为给震惊到了!
    第9章
    黄聆的家在岛上,虽然归属于江城,由于地理条件摆在那里,进出岛现在靠摆渡,就算是二十年后有了大桥,每到节假日在桥上堵上十几二十公里那是必须的。
    从学校坐一个小时公交车到码头,码头等一个小时一班的摆渡船,一个多小时的摆渡,再上岛转公交,四十多分钟到村口。算上中间等掉的时间,三四个小时能到家已经谢天谢地了。
    这不,吃过饭出发,下中巴车已经是炊烟袅袅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里麦子接近成熟,金色的麦浪随风翻涌。循着小路进村子,穿过两边都没有栏杆的石板桥,走在仅是两个人才能错身而过的小路上,跟村里的叔伯婶子们打招呼,异常亲切。
    “聆聆啊,回来了啊?”
    “是啊!”
    “聆聆你快毕业了吧?”
    “对啊,马上毕业了。”
    “工作落实了吧?在江城吧?”
    按理说这里也是江城,但是对岛上的人来说,只有江城市区才是江城,他们就是岛上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认同感的缺失。经济欠发达,所以眼界上要差很多。
    “妈,我爸呢?”黄聆跨进家门看见她妈刚刚把胶鞋脱下。
    “还在蟹塘上,今天怎么回来了?当你不回来,饭还没做,我就想下碗面疙瘩凑合一下了。”
    “我弟呢?”黄聆的弟弟黄鸣在县中读高二。后来考上了江城财大,毕业后一直在外企工作,从财务小职员一直做到公司大中华区财务总监,年薪一百多万。虽然没她有钱,不过在普通人中间也是别人无法匹及的高度了。
    她爸妈靠着种田养蟹培养他们姐弟俩不容易,好在都有出息,除了她不肯结婚是爸妈的唯一的心病。
    “学校组织补习,不回来了。”她妈说,“我去做饭。”
    “就吃面疙瘩了!”免得她妈还要忙活,黄聆过去帮忙调面糊糊。
    她妈拿了几个蛋出来,煎了三个荷包蛋,又切了咸菜煸炒,做了面疙瘩的汤底。
    “红英啊!”外头一个声音传入,一个胖乎乎的婶子走了进来。
    “云娣,你怎么来了,晚饭吃了吗?”
    黄聆当然知道这个云娣婶子来做什么,在乡下,做媒也是一桩生意,牵线搭桥成功,谢媒礼六七百不说,还要送上鱼肉糖果。
    果然这位婶子站在灶台边看着黄聆的妈朱红英拨拉面疙瘩进锅里,仔细打量了一下在边上站着的黄聆,说:“聆聆出落地越来越标致了。我也算是看小姑娘,看得多的,还没见过你家小姑娘这么漂亮的。”
    朱红英侧过头,其实黄聆像她,她妈也很好看,再好看的女人,两个孩子一生,地里日晒雨淋二十多年下来,也皱巴巴地,如失去了水分的水果,看上去不鲜活了。她们受够了这样的苦,所以对自家的姑娘唯一的要求就是靠着读书读出去,把户口迁出去,做一个城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