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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
老陆找来了张主任,张主任跟他一拍即合,三人再一起拉了吴副总去找了杨总。
杨总抽着烟,他想的要比老陆和老张多,不过他眼前的黄聆是谁?前世融景做大了之后,也是用了几千名劳务工的公司。她对于劳务派遣,深谙其中的门槛,对杨总的问题,有问必答。
天时地利人和都有的一个策略,困扰杨总很久这个问题总算有了一个初步的方案,黄聆给他出了主意:“杨总可以通过总公司层面跟区里的领导进行接触,让新成立的劳务派遣公司得到政府部门的支持,便于陆主任去联络各家企业。而且就算是以后的合资公司,现在一下子把人砍剩下三分之一,肯定运作不良,也可以让新公司采用劳务派遣的办法用掉几个工人。两三年后,我相信凭着大家的能力,基本上这个劳务公司已经运作到一定规模了,那个时候我们自己的工人不仅有饭吃,还能解决一部分其他企业下岗的工人。您说呢?”
杨总听完汇报,让他们离开。黄聆刚刚去食堂吃过中饭,打算进办公室给聂修谨打个电话,杨总的秘书过来找:“小黄,杨总让你准备一下,跟他一起去市区总公司,和他一起去汇报富余职工安置方案。”
黄聆就这么被杨总带进了总公司,总公司在另外一个老工业区,这是一个很奇异的景象,新建的跨江大桥,巍峨气派,而桥下就是这样暮气沉沉的老厂房,耸立着高高的烟囱。
一样爬满爬山虎的办公楼,几乎一样的苏联时代的厂房,可能真的是三四十年没有过任何的改变。
黄聆进了宗总的办公室,杨总在那里跟宗总汇报,宗总听了频频点头,时不时地问一些问题,黄聆在边上一一作答,宗总在那里笑着问:“小姑娘,如果说这是一个点子,也就算了。但是你对这个点子有这么多的后续保障手段。让我以为你是操作过这样的事情。可是你明明是刚刚毕业的孩子。能告诉我,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方案的。”
黄聆拿出一张纸,开始用一个一个问题来推演,用树状结构,分解问题,最后来配上解决措施:“就是这样去考虑问题,之前看过的一本管理书上有这种方法。”她早就想好了怎么对付这种问题。
宗总拍了拍杨总的肩膀:“这个方案可以试试,我会跟局里领导汇报。辛苦你们了!”
“大势所趋,我也明白!只是厂里的这么多职工,大家都是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真要放下实在没有办法。一刀切推向市场,大部分人是没有能力自谋出路,现在这个办法看着是好,其实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希望领导们能多多支持!”
“会的,我会想办法给你们牵线搭桥的。”宗总抬头看向黄聆,“小姑娘,很不错啊!进入合资企业好好干,我们对你有很多的期待。我们的技术落后太多,要靠你们年轻人赶上!”
“嗯!我会认真干的!”
黄聆从总公司出来,杨总直接留市区了,她要搭乘公交车回宿舍,车站上,一个中年男人在那里炸着油墩子,黄聆过去买了一个,站在那里听着那个男人说:“我们从毛纺厂下岗,没办法只能出来摆个小摊啊!上有老,下有小!不知道怎么办呢!”
想起上辈子,她跟聂修谨抱怨劳务工的不公,聂修谨当时略有些无奈地说:“没有什么不公,有时候不过是给口饭吃,就干了!”
从毕业就进融景,聂修谨创业,她跟在他身边打拼,说到底她干得拼命,却也一直被他护着,那些脏的乱的,他都替她给挡了,让她还有那么一块地方保持一点点的天真。
第40章
聂修谨去了一趟潜在客户那里, 心里记挂着自己妈,回到宾馆给老钱打电话,老钱跟他说:“聂总, 您妈是被您后爸给打了, 可她怕您后爸,被打地鼻青脸肿,什么都不肯说, 让我们走。我们俩被你继父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得已只能回来了!”
“是因为我开了人,所以打她的吗?”基本上就是这么个事。
“没说呀!估计是的, 你继父一直说您忘恩负义,一直在骂您!让您自己过去给他跪着道歉。”
聂修谨捏了捏眉心,老钱和张阿姨肯定是没办法解决这个事情的。可现在他回不去, 他妈妈那个任人欺负的绵软性子,要是再被打?一下子无解, 心里还是怕万一出事起来就难办了。
他继续给黄聆打电话,要跟她说QY的事情, 这个事情要跟她商量。
黄聆刚刚回工厂, 工厂已经下班了, 静悄悄的。看见BP机上的消息, 她上了办公室, 给聂修谨打电话, 聂修谨秒接。没想到这么巧,居然让他遇到一家摩托车厂的老板, 两人还相谈甚欢。虽然,聂修谨在那里跟她分享喜悦,可她却感觉电话那头, 聂修谨并不喜悦,甚至有些忧虑。
“别报喜不报忧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的事情?”黄聆问他,又劝他,“没关系的,保持平常心,生意慢慢做大,别想着一口气吃成个胖子。”
“没事!”
“口气都听出来了,怎么会没事?”黄聆知道他在外人面前装的人模狗样,但是在她面前却是基本上怎么傻怎么来。
聂修谨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告诉黄聆:“我妈被我后爸打了,我有点担心她。我又要等周五才能回去。”
“要我帮你去看看吗?”黄聆问他,难怪他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