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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说起来,十二阿哥的舅父托合齐也接管了步兵统领衙门,可见皇上对十二阿哥同别个儿是不一样的。
    马齐即刻对着殷陶吹了一波彩虹屁,十二爷侍奉皇上日日辛苦,奴才等十分敬服。
    殷陶看马齐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话里的重点,他对着便宜岳父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忽悠道:“也是接管制药处后,我才发现,皇阿玛是极为注重养生的。”
    康熙那天的养生讲座做得不错,殷陶也记住了其中很大一部分内容。
    殷陶便将其中康熙自吹的部分加以加工,对着马齐赞了一通,又给马齐透了个准信儿:“皇阿玛身体保养得极好,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这对皇阿玛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是康熙四十二年,康熙四十八岁,到康熙六十一年大概还有二十年,四舍五入的确可以说是活到了七十。
    舒怡立即明白了殷陶的意思。
    虽然嫁给十二阿哥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但是舒怡觉得,她这几个月里学到的东西,比之前在家待着几年都多。
    舒怡也感觉到,十二阿哥其实并不想站队,并且不想过早地参与夺嫡和党争。
    况且她在宫中时候也曾见过皇上,看起来的确是个很健康的中年人。
    想到这里,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阿玛和丈夫聊天的舒怡抬起头,先是对着殷陶笑了笑,继而转头对马齐道:“万岁的确像是个长寿之人,哪怕日夜为国事操劳,看着比起同龄之人却又康健太多,这也是万千百姓和臣民的福气呢。”
    马齐愣了一下。
    康熙乃是顺治十一年生人,而他比起康熙还要大上两岁。
    如今康熙吃得好用得好,还能日夜保健自身,而他则是日日在外操劳。
    马齐突然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还活不过康熙。
    既然连康熙都活不过,还要站什么队?
    倒不如一直走纯臣路线来的更稳成些,也省得操心劳力。
    还有十二阿哥,似乎同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样,至少在皇上心目中不是绝对的小透明,而是一个可以全心信任的孩子。
    若是跟着托合齐投资一下自己的亲女婿,倒也不是不可以的。
    看马齐动容的神情,殷陶就知道他心里有了另一番成算,估计已经对当前形式有了新的评估。
    今天这趟岳家之行果然很是值得。
    解决完马齐的事情后,殷陶的脚步都放松了许多,直到除夕家宴那日都一直持续着好心情。
    往年的除夕家宴大都会设在宁寿宫,今年也一样。
    只不过殷陶这次有了华丽转变,从以前的只身一人变为了携着福晋参加的已婚人士。
    康熙看殷陶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点了他的名字问道:“老十二在乐些什么呢?说出来给大家听听,也叫你几个兄弟们跟着你乐一乐。”
    被点到名字的殷陶起身,对着康熙回话道:“回皇阿玛,自打入冬以来,富察马齐便一直有些咳嗽,前儿儿臣和福晋去了一趟富察大人的府上,给富察大人送了些止咳药过去,富察大人说是用着甚好,没过几日便基本痊愈了,儿臣心中高兴。”
    咳疾什么的即便不去多管,过些时日等开春暖和后就好了,此次富察府之行,更重要的是治好了马齐的心病,叫殷陶觉得一身轻快。
    虽然也不能说完全消除了富察马齐想要站队的念头,但只要有动摇便是好的,他就不信,作为富察马齐的女婿,加上舒怡两人一起不断输出,还比不过八爷一个外人。
    若是真的比不过,那就是八爷实在了得,他也输得心服口服。
    不过八爷应该不会在同一人身上下太多功夫,尤其他跟着直郡王,同自己本身便有些不大对付,知难而退不再经营和马齐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不可能的。
    康熙似乎心情比前些日好了许多的样子,也微笑着对殷陶道:“你那新制的止咳糖浆倒是不错,太后和苏姑姑都说好,便是小十七用着也是极好的。”
    殷陶道:“都是制药处尽心伺候,儿臣不敢居功。”
    康熙示意殷陶坐下来。
    这个儿子素来谦虚谨慎,说话做事叫人看着就舒坦,真是跟他年轻时候一样一样的。
    与殷陶的没心没事一脸轻松不同,九爷坐在大殿一角,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闷酒,十爷几次暗中拽他袖子来劝都没有劝住。
    康熙也看到九爷了的郁闷,并且一猜便猜到了原因。
    就在前几天,他去翊坤宫宜妃那里过夜之时,宜妃曾经委婉地表示,老九如今年纪已经不小了,也开府好几年时间了。
    皇上您看着老九最近怎么样?是不是稳重多了?
    要是看着他们兄弟还成的话,不如把爵位一并封了吧。
    毕竟这孩子建府时间不算短了,除了给三个小阿哥筹备婚事之外,压根儿没领什么旁的像样的差事,总这么下去看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就封爵这事儿,康熙本人其实也挺无奈的。
    谁不想让儿子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
    康熙也想啊!
    在几个孩子出宫之前,康熙都想好了。
    老九贝子,老十郡王,十二贝勒……
    可是想到太子及索额图一党做得那些事情,还有直郡王小团体的不断扩张及荒唐举动,就叫康熙开始动摇。
    儿子们大了,不能放任太多权柄给他们了,否则一个个的势大之后更难管了。
    想到这里,康熙便跟太后唠起了家常,大意就是孩子们不能封爵封得太容易了,应该好好历练历练学会办差后才能得到相应的爵位,也好做到实至名归。
    九爷听了以后更郁闷了。
    康熙随手给他们赏个爵位明明就是最简单的事情,就算是亲王一年的俸禄对于内务府来说都少得可怜,况且大哥如今也不过是郡王呢,皇阿玛根本不可能给他们封个什么亲王职位。
    九爷觉得康熙就像一个富有四海的大贵之人,却连一点点的傍身之财都不想分给成年的孩子们,实在是抠门得厉害,说是吝啬之极也不为过!
    在座的几个皇子当中,九爷、十爷和十四的脸色都不好看,连带着德妃和宜妃的笑容也在一瞬间勉强起来。
    殷陶记得,八爷往下的几个小阿哥都是一直没得封爵的。
    康熙四十七年三月一废太子,等到了康熙四十八年,胤礽再度被立为太子后,为着瓜分二次上位的太子的权利,康熙才给一众儿子都封了爵位。
    对于康熙的这种行为,殷陶虽然并不赞成,但是站在一个皇帝的角度也可以理解——这几年玩制衡玩得有点失衡了,控制不住局面了,所以不打算再继续给两边加码了。
    殷陶记得,历史上这次封爵,三爷、四爷、五爷被封了亲王,七爷和十爷被封了郡王,九爷和十二封了贝子,十三和十四则一直都是光头阿哥。
    殷陶也不知道在康师傅心目中自己的定位,不过有贝子好歹比十三十四光头阿哥还要强一些。
    历史上十三还是有出头之日的,等着四爷做了皇帝后,一下子就封了怡亲王。
    殷陶觉着,康熙在分封爵位这事儿上的确有些小气了。而四爷对跟他交好的兄弟们都不错,既然因为十三的能干给十三个铁帽子亲王,自己也算是四哥的好兄弟了,起码也要给自己升个郡王吧。
    过完上元节后,康熙去江南的伴驾名单也随之出炉——除了太子和十三之外,其他人一概不带。
    伴驾名单出来后,四爷也在内心舒出了一口气来。
    他如今虽说仍然一心向着太子,但并不想搅和进这些是非当中,康熙主动将他摘出来真是最好不过。
    四爷心情好了起来,他合上摊在身前将近半个时辰也没有翻上一页的书册,转去正院看了看弘晖。
    如今已是晚上亥时,弘晖已经入睡,因着入冬以来一直病着的缘故,小脸都瘦了一圈,之前尺寸刚好的衣裳穿在身上也有些打晃。
    福晋日日在弘晖身边守着,生怕膝下唯一的嫡长子出什么意外,也比去年此时消瘦了不少。
    但福晋近来的辛苦也是值得的,弘晖年前时候便已经停了大半的药,过完上元节后便已然大好。
    四爷回到正院后,赵福又过来报,道是李侧福晋那边备好了宵夜,想请爷过去一趟。
    四爷想着新年事多,自己也许久没有过去李氏那边了,便叫赵福打了灯笼,自己换了披风踏着雪去了李氏那边。
    四爷口味清淡,李氏在四爷身边这么多年,对于四爷口味自是了解,备得恰是四爷最喜欢用的粥点。
    在陪伴四爷用宵夜之时,李氏说起了近来家中发生的一件事情。
    就在年前时候,李氏长兄李屏在外头犯了事情,正撞在了富察马齐的弟弟马武手里。
    从前四爷在户部帮忙之时,也曾经跟马齐共事过一段时间,两人也算是有交情在的。
    听说那李屏是四爷府上李侧福晋的兄长,马齐便顺手捞了李屏一把,叫马武网开一面,并派了人在中间说和,把这事也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李氏虽然年前叫家人备了厚礼送去了马齐府上,但想着这毕竟是四爷的面子,也要对贝勒爷回禀一声,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再者,马齐正是十二福晋的父亲,李氏想到了这一层,便询问四爷道:“妾身还想备了礼物去十二爷府上一趟,亲自给十二福晋道一声谢,不知爷觉得可是妥当?”
    李氏一直是个谨慎的性子,而今虽然成了四贝勒府上的侧福晋,但心里依然有些没底儿,很怕自己贸贸然去找十二福晋惹出什么麻烦,也叫贝勒爷为难。
    四爷想了想,道:“既是如此,不如等再过几日天气暖和以后,咱们约着十二弟和弟妹一同去庄子里一趟,猎些野味儿再备几道特色小菜小聚一下,想来也是别有一番趣味儿。”
    最重要的是,地里的小白菜和早春菠菜马上就到了该播种的时候,十二弟如今出宫开府了,这么一个免费劳动力杵在那儿,不用白不用啊,要他自己去干还要好多天才能完成呢。
    没过几日,殷陶就接到了四哥的书信,约他和福晋一起去庄子里好好乐上一日,顺便把地种了。
    四爷这封信里对于种地之事的描写篇幅甚多,而约着去庄子里玩的事情只是一笔带过。
    殷陶叹气。
    这哪里是去庄子里玩顺便把地种了,这明明是好好去种地顺便去庄子里玩吧?
    四爷虽然总是嚷嚷着带自己去种地,但一直没有机会实践。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自己开府了,果然就不放过自己了。
    既然这次种地是躲不过了,殷陶便打算积极应对,提前做好了攻略和准备不说,就连cosplay用的衣裳也都准备妥当。
    不得不说,种地的确是一个苦差事,尤其是在大正月里头穿着厚厚的棉衣挖坑播种,让殷陶更加觉得生活不易。
    许是殷陶脸上的神情太过苦大仇深,苏培盛看着有些不大得劲,便很是殷勤地殷陶弄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浓浓的油茶面,并对着殷陶赔笑道:“我们贝勒爷只带了您和十三爷来这庄子里头种过地的,就连一母同胞的十四爷,贝勒爷都是没有邀请过来种地的。”
    殷陶:……
    谢谢了,但他估计十四其实也并没有很想来的。
    男人们都去外头种地了,李侧福晋便在后院招待了舒怡,并给她研制出了府上最新制出的几种花茶。
    满人的侧福晋和汉人的侧室意义不同,甚至不能算作是妾侍,毕竟皇太极就是一个曾经立过五大福晋的男人,五个福晋都可以说是他的妻子,基本等同于平妻。
    但即便如此,李侧福晋也没有以贝勒府侧福晋的身份自居,对于舒怡表现得十分尊重,如同对着四福晋一般尽心伺候。
    舒怡本身就是一个没什么架子的人,对于李侧福晋也十分客套,一天的相处下来,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十分融洽。
    晚膳时候,苏培盛又过来了一趟,说是两位爷在前头用膳,请十二福晋和李主子自便,想吃什么尽管知会奴才一声便是。
    听说十二一直跟四爷种地种到现在,舒怡有些担心,十二阿哥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能干那些粗活呢?
    还是一干就干了一天。
    李氏看出了舒怡的担忧,对着她柔声安慰道:“福晋别担心,我们爷最是向着十二爷的,有他在呢,十二爷一准儿不会有事的。”
    之前十二阿哥舅舅出事之时,四爷几乎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可见心里头是极为向着十二阿哥的。
    舒怡:……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