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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现在宋凝清的剑法,能被白老祖称一声“能用”。
    院外传来脚步声,与一般孩童不同,这脚步有些沉重,自然与主人的体重有些关系。
    萧恒拍着院落的大门喊着“我回来啦”,然后便推开门进来。
    “你在做什么呀?”
    萧恒走到宋凝清身边,歪头看着他手中的剑。
    “又练剑?”
    宋凝清点点头,将白虹收剑回鞘。萧恒双手抱胸,一脸得意。
    “哼,我以后也会像你这么厉害,师父答应教我练剑啦。”
    “这可难得,你可一定要努力啊。”
    宋凝清摸摸萧恒的头,春意融融的眼睛都笑得眯起。
    萧恒瞧着宋凝清的笑脸,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胖乎乎的小脸有点泛红。
    “那当然!到时我就可以保护你啦!”
    “哦?不是为了变厉害报仇么?”宋凝清问。
    “连你都保护不了,还报什么仇啊!”
    萧恒双手叉腰,十分自然地回答。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自己腰间吊着的红鲤鱼荷包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小令牌。
    令牌是红色的,上边有墨字,笔锋凌厉写着“绝杀”二字。
    萧恒肉手把令牌高高举起,给宋凝清看。
    “师父在地上放了三块令牌,让我选一块。”
    刚才白老祖答应萧恒后,便在静室地上,萧恒膝前放了一个木质的雕花漆盘。黑色的长条盘子上,放着一白,一蓝,一红三块令牌。
    “呐,自己选吧,选上哪块,咱就学什么。”
    唔……呜?萧恒捂着脑袋,一脸困惑,最后伸手拿起了红色的那块。
    “这块令牌的颜色我喜欢。”
    “哦豁,好的呀。”
    白老祖摸着下巴的胡子,十分高兴地点头。
    “师父为什么这么高兴?”萧恒不解地问宋凝清。
    宋凝清则牵起萧恒的手,走到卧房里。他转身在墙角的杂物箱子里翻找,随后捡出了一块红色的令牌,与萧恒的令牌一起放在书桌上。
    “我们果真是师兄弟呐。”
    宋凝清点了点两块令牌,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墨迹,只是一块写着“绝杀”,一块写着“不容”。
    “师父的剑法主杀,这两种剑道与他相合。多一个人继承衣钵,自然高兴。”
    “唔,你的令牌上的打了穗子,我也要一样的,明天挂在腰上!”
    萧恒胖手拍着令牌,宋凝清便打开箱笼找了东西出来,十分贤惠地给他编起穗子来。
    “师父告诉我,回来后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还要你以后每天傍晚过来接我。”
    宋凝清编织的手一僵,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之事,目光有些放空。
    “啊,啊,是是,小恒今晚想吃什么呀?”
    “荷叶鸡!糖醋鱼!”萧恒举起双手。
    “不吃青菜吗?”
    “不吃不吃!”
    “嗯,胡萝卜和青菜都来点吧。”
    “师兄这么喜欢吃素!当和尚好啦!”
    “哎,我们是修道人。”
    ……
    宋凝清与萧恒一答一合,在院子中树上窝着的小番薯和胖土豆,用小嘴互相梳理着对方身上细碎的羽毛,浅浅打了个哈欠。
    陪玩那几天可真累啊~
    晚上萧恒吃了晚饭,打坐运转了几周天的灵气后,便抱着枕头睡着了。宋凝清给萧恒盖上被子,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就抽到这块令牌了,师父可真坏啊。”
    第二日,萧恒不要人叫,便在被子里一拱一拱地起身,看起来练剑的精神头很足。
    宋凝清让他自去洗漱,自己给他晾凉了粥,放好酱瓜,油条也撕成小块,当然豆浆宋凝清尝过,是甜的。
    萧恒期间耍赖撒娇,要喂,不肯吃粥,喝着豆浆又想吃酥皮点心,宋凝清也一一由他了。萧恒今早沉浸在巨大的幸福里,自从来了桃花落,他有段时间没享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啦。
    别看宋凝清温温柔柔脾气好,最近连洗澡也开始锻炼萧恒了。担心洗不到背?没关系啊,师兄学人晒了个丝瓜瓤,还有葫芦瓤,以后自己搓吧。
    现在宋凝清给萧恒喂点心,用手帕擦嘴边的油渣,连萧恒闹着要背着去听道山的事,也应了。
    萧恒趴在宋凝清的背上,像个大老爷似的看宋凝清一路向上,听道山本来就在桃花落深处,体型大些的飞禽走兽不太敢靠近,听说是白老祖圈养了一条龙。那龙平日就睡在山头上,虽常年沉眠,但气势威压仍在。
    只是萧恒来到这里,昨日还不是如此万籁俱静的模样,连偶尔探头的小鸟都没有。
    随着宋凝清慢慢靠近白老祖的静室,一步一步踏着石阶而上,萧恒也感受到了那股……杀气?
    萧恒本来就聪明,这下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抓住宋凝清肩上的衣服。
    “师父……师父很严厉吗?!”
    宋凝清将萧恒放下来,将他推入白老祖静室门口,嘴角带笑,右手轻挥。
    “……要坚强。”
    宋凝清话音刚落,静室大门便突然自动关上,将萧恒与宋凝清分隔两地。
    萧恒咽了一口口水,回头看去,便见白老祖坐在静室内的屏风前。屏风上画的是他被年幼的宋凝清称为“小黄鸟吃肥虫”的金雕捉蛇图,白老祖用丝绢轻轻擦着爱剑松风的剑身,擦好后才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