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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他想起来了。
他上次翻这个窗户的时候,也是被秦慕童这么来了一下!
只不过,上次秦慕童打他的时候用的是粗糙的木衣架。而这一次,她换成了软和的枕头,打着一点儿也不疼。
可这不疼归不疼,她怎么能打人呢?!
“不是,你都知道是我了,你还打我干什么啊?!”郑方义幽怨的道。
“打的就是你!”秦慕童没好气儿的道,“我说你翻墙翻上瘾了是不是?我上次是不是警告过你,你要再敢翻我家的墙,我会叫人抓你的!”
都那么久的事儿了,他哪儿记得啊!
再说了,这种小儿科的“狠话”,他平时一天都不知道要放多少回。当初秦慕童这么说的时候,他压根儿就没把这话当真,只当是小孩儿在他面前挥挥拳头,故意逞强吓唬他的而已。
“好吧,这次是我错了,我没能先跟你打声招呼,对不起了行不行?”郑方义认命的道。
秦慕童轻哼一声。
算这家伙认错认得快!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啊?”秦慕童脸色不善的道。
看着她这个样子,郑方义莫名的就有些心虚:“那个啥……我明天就要走了,下次回来还不定是什么时候,就来跟你告个别……”
啥,告别?!
告别用得着翻墙吗?!
“我们俩关系很好吗?”秦慕童奇怪的道,“你走就走呗,还告什么别啊!”
以前郑方义也经常往外跑,他也从来没有专程来告过别啊!
郑方义一时语噎:“咱们如今好歹也算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吧?你至于对我这么不客气吗?”
还战友?
秦慕童嫌弃的看了郑方义一眼:“你说是啥就是啥吧!那要不要我祝你一路顺风啊?”
郑方义给气笑了:“不是,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啊?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句话吗?”
“你翻我家的墙,敲我家的窗户,大半夜的扰人清梦,你说你哪儿得罪我了?”秦慕童毫不客气的反问道。
郑方义:“……”
好吧,他好像的确是得罪人家了,而且还得罪得不轻……
“我倒是想白天来找你,可你不是说,不能让你奶看见我吗?”郑方义委屈的道。
秦慕童:“……”
那他就不能不来告这个别吗?
秦慕童叹了口气:“算了算了,看在你明天就要走了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发脾气了。”
郑方义下意识的扬起了笑脸,又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对。
这小丫头本来就是在乱发脾气,她现在不过是改正了自己的错误而已,他这么高兴干什么?
就跟被这小丫头赏了多大脸似的!
郑方义没时间多想,道:“本来我还以为,我能等到郑建青结了婚再走的。可是他和董月那事儿一闹,这婚事暂时肯定是定不下来了。我也等不了他了,只能先走了。”
秦慕童好奇的道:“你走不走,跟郑建青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啊?”
郑方义笑道:“那关系可大了。郑建青要是结了婚,郑家就多了口人,住起来肯定不自在,那我大伯大伯娘还不得把我家房子盯得更紧啊?不过郑建青爱面子,又是新婚,那肯定是要在媳妇儿面前挣脸的,他肯定不会打我家房子的主意。郑建新胆子又小,也不敢搬到我家去住。再加上这婆媳之间的事儿,到时候他们家热闹可多着呢!”
第30章 窝子
郑方义现在抵抗不了郑红星,心里却是早就巴不得郑红星两口子能倒大霉!
别的不说,这郑家只要自己乱起来了,他心里就高兴!
秦慕童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顿时笑了起来:“你那是想得美。郑建青这婚事一天不定,他们家啊,就一天也乱不了!”
“那可不一定。”郑方义轻笑一声。
秦慕童看出点儿端倪,试探着问道:“怎么,郑家又出什么事儿了?”
还有什么事儿,能比郑建青和董月的新闻,更加轰动啊?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郑方义摆摆手道,“就是郑建青这两天,每天晚上都溜出去玩儿牌。我就怕他哪天玩过头了,被人给坑里头了。”
新民村的人,不会玩儿牌玩麻将的少。就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农闲的时候也喜欢晚点儿长牌什么的,打发一下时间。
当然,这大多数人都玩儿的小,一毛两毛的,有时候甚至一分两分的玩儿。
可像是郑建青这样的年轻小伙子,自然是看不上这点儿小钱的。
他们都是一块两块的玩,偶尔还玩得更大。
可别小看了这一块两块,在八十年代,这就不是个小数字了。这要玩上了头,一次输个几十块上百块的,那都是常事。
现在这大肥猪才卖多少钱啊,唯一年的猪也才卖个几百块而已!
秦慕童知道这赌牌的危害性,脸色当即就变得沉重了起来:“他晚上还赌牌?哪儿来的人啊?”
“就九队那边,早就形成了个窝子了。”郑方义特地打听过这些事儿,知道得自然比较清楚,“郑建青年前的时候就天天晚上扎在那边儿,那里不但有咱们自己村里的人,也有从外头来的。听说他们这些天越玩越大,一晚上的输赢都是好几百上下,看得人心惊胆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