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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节

      裴辙就说别动了。
    蝉虫鸣噪的夏夜,姜昀祺盯着这三个字,有点懵,但心底率先反应,砰砰砰炸开烟花。姜昀祺站起来四处眺望,前后黑黢黢的路口,一个寻常周天,行人车辆寥寥落落。
    身后不断有人走出来,是刚下地铁住在这片的上班族。三三两两,语声细碎。
    远远能看到定慧寺金澄澄的顶,到点钟声悠悠响起,夜色一下变得绵长柔软。
    香港春赛结束到现在,整整两个多月。
    他和裴辙整整两个多月没见面。
    也许因为彼此都很忙,时间被堆积的琐事占据,那些挤出来的联系就像头顶的星子,在记忆里一闪一烁。
    心里咕咚咕咚冒着气泡等裴辙的时候,姜昀祺抬头忽然发现,今天不仅有星星,还有月亮。因为星光的璀璨,月色也变得迷人。
    姜昀祺想起有一次他们排练队形唱歌,很晚才回宿舍。管理员查完房,姜昀祺溜出去准备给裴辙打电话的时候,发现裴辙那里早就过了零点,时差显示凌晨两点多。
    姜昀祺就不是很想打电话吵裴辙。他给裴辙发信息,说唱歌安排定下来了,他只要唱副歌部分,动作也很少,保持笑容就好。
    信息发出去没一会,裴辙罕见发来一个摸头表情包。
    这下姜昀祺按捺不住,拨出电话,压低声音生怕吵着裴辙似的问:“裴哥你没睡啊?”
    裴辙笑了下,没说话。
    其实睡了,但没睡熟。消息进来的提示音很轻,但因为知道是谁的,总是会拿起来看。
    姜昀祺就自顾自汇报军训日记。今天站了多久的军姿,踏了多久的正步,因为姿势不标准被教官拎到一边又练了多久。
    窸窸窣窣说个不停。
    再浓的睡意都被闹没。
    姜昀祺知道时间很晚了,加快语速,比平常汇报少了十几分钟,结束时又很担忧地问:“裴哥你是不是失眠?”
    裴辙失笑,过了会,顺着姜昀祺的忧心忡忡苦恼道:“怎么办?”
    姜昀祺紧巴巴:“什、什么怎么办?裴哥你失眠?”
    裴辙叹气:“现在每天没有昀祺唱歌就睡不着。”
    一本正经的语气,跟真的似的。
    姜昀祺停顿几秒,好一会反应过来了,凶巴巴:“你骗人!每次唱歌你都笑我!”
    裴辙岔开话题:“那现在唱一个?就副歌部分。裴哥想睡觉了。”
    姜昀祺道行浅,摸不清裴辙用意,被哄着唱了首。结果,还没到两句,裴辙直接笑出声。姜昀祺就发誓再也不唱。但之后每次都会被裴辙骗过去。
    又是一班地铁到达,脚步纷沓。
    很快,路灯晦暗的街口亮起一束明亮车灯。
    姜昀祺噌地站起来,两手唰地拎起两大包塑料袋飞跑过去。
    车子适时停下,车窗打开,裴辙笑着上下瞧他。
    姜昀祺瘦了很多,但不是那种营养匮乏的瘦弱。此刻站裴辙面前的姜昀祺浑身上下健康蓬勃,眉眼愈发俊朗明秀,跟在外扑棱一圈回来就长大的雏鸟似的,翅膀目之所见的硬了。
    姜昀祺提了提两手,献宝似的:“你看,我知道你来,给你带了好吃的!”
    裴辙不拆穿他早上就汇报好的行程,下车接过东西搁后备箱。姜昀祺转身绕去副驾坐好。
    车里冷气足,姜昀祺伸了伸懒腰,在熟悉的环境里无比舒适。
    裴辙关上后备箱重新坐进驾驶座,已经系好安全带放下座椅躺平的姜昀祺扭头问他:“裴哥你不忙吗?”
    裴辙启动车子朝定慧寺开:“还行。晚上飞机回去。”
    姜昀祺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一双蓝眸盯着裴辙侧脸目不转睛瞧,奔波一天的身心骤然放松,没几秒,他居然在座椅上睡着了。
    醒来不知道几点。
    冷气关了,车窗半开,古寺旁的夏夜清风徐徐。
    姜昀祺闻到无比熟悉的须后水气味,身上有些分量,是裴辙外套。
    扭头便见裴辙坐一边闭目养神。
    姜昀祺肠子都悔青了。
    大好时间都睡过去了,姜昀祺欲哭无泪。
    想着想着,想起后面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姜昀祺都有点委屈。
    一边委屈一边悔恨,姜昀祺不知道自己眼睛红了,直到耳边传来裴辙声音:“怎么了?”
    脸颊被人抚摸,姜昀祺坐起来抱着裴辙外套,垂头不吭声。心底难以抑制的悲伤因为眼前这个人向来毫无底线的包容,在百转千回的某个情绪瞬间蓦地被放大——
    姜昀祺居然真的掉眼泪了。
    一滴两滴,落在裴辙外套上,洇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裴辙似乎知道姜昀祺情绪为何而来。
    抚摸的手捧起姜昀祺脸,眼睛下面两条亮晶晶,裴辙无奈:“撒娇精。”
    姜昀祺抽抽鼻子,索性也不管了,张嘴呜呜:“你怎么不叫醒我啊,好不容易才见一面,你都没亲我——”
    裴辙就低头去吻他。
    好像是个开关,嘴唇触碰的瞬间,眼泪忽然掉得更凶。
    姜昀祺呜呜咽咽,伸手去揪裴辙衬衣,哽声:“……还要抱。”
    裴辙就把人抱自己身上。
    两人慢慢吻着,裴辙一边吻他咸咸的嘴角,一边抚摸姜昀祺汗湿的后颈。姜昀祺哭得差不多了,就主动去勾裴辙。但空间有限,姜昀祺发挥得不是很好。后面实在太热,姜昀祺说开冷气,裴辙没让,怕他光着直接吹着凉。
    姜昀祺全身是汗,裴辙也没好到哪里去,衬衣几乎全湿。潦草结束的时候,姜昀祺没吃饱,就缩着身子往下继续吃。车内一下变得闷热,车窗打开的声音短促,姜昀祺吓得一抖,裴辙拍了拍姜昀祺后脑,说没事。他嗓音格外哑,姜昀祺听得口干舌燥。
    毛巾是干净的,但买的时候放车里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用处。车子里有矿泉水,裴辙就沾湿了给姜昀祺擦。确实瘦了很多,擦的时候裴辙有点不能理解,别人军训哪个不是黑一度,就他姜昀祺,白了几个度,屁股尤其白。姜昀祺不安分,裴辙刚给他擦完屁股,前面又有了兴致,裴辙好笑,一边伸手,一边逗他:“精力这么好?”
    姜昀祺半饱不饱,蜷缩在副驾懒洋洋:“有什么用。”
    裴辙:“……”
    精力好不代表耐力好,没几下姜昀祺就交代在裴辙手里。裴辙一边擦手一边说:“看来还是得练。”
    姜昀祺捂着脸笑,伸长腿去蹬裴辙,被裴辙握住脚腕亲了亲:“是不是要回去了?”
    姜昀祺睁开眼问几点了。
    裴辙说十点半。
    姜昀祺就光着两腿扑回裴辙身上,搂着裴辙说不想做人。
    裴辙深思熟虑了姜昀祺的想法,严肃道:“尽量做人吧。”
    姜昀祺差点笑疯。
    十一点的时候,古寺钟声再次响起。
    姜昀祺拎着大包小包,里面还有宋姨嘱托带来的东西,站宿舍门口同裴辙说再见。
    车里隐约感觉姜昀祺身量长了些许,这会直挺挺站面前,裴辙发现好像是长了几厘米。
    其实已经迟到了。
    可姜昀祺就是不想走。
    看了会裴辙,姜昀祺索性蹲下来。
    裴辙俯身捏了捏姜昀祺耳朵:“怎么了?”
    姜昀祺又有点难过了,他就是很想裴辙,一点不想离开裴辙,打什么比赛啊,训什么啊,他就想黏着裴辙。
    姜昀祺想起阿随说他恋爱脑。
    姜昀祺埋头蹲着,心想,你要是和裴辙谈恋爱,你不恋爱脑?这么一想的下秒,姜昀祺又自己生自己气——除了自己,谁都不能跟裴辙谈恋爱。想都不行。
    无缘无故的生气,怎么都舍不得的情绪,姜昀祺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蹲了一分多钟。
    裴辙拿他没办法,只能用力把人拉起来,眉间有些痕迹,语气安抚:“怎么了?下周再来看你好不好?”
    姜昀祺摇头:“不要。你好累的。”
    裴辙摸摸姜昀祺头发:“那是怎么了?”
    姜昀祺红着眼睛,委屈极了:“我刚刚被蚊子咬了。”
    说着眼泪好像又要掉。
    没完没了。
    姜昀祺也知道自己没完没了。
    赛场上的云神消失得一干二净,眼前只有一个姜昀祺,没完没了。
    忽然,宿舍门里传来几声脚步声。
    姜昀祺弯腰胡乱拎起一大堆东西,咬着嘴唇一鼓作气转身就往里跑。
    裴辙瞧他这副样子,心软得不行,一把将人拽住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姜昀祺背。
    哄了会,姜昀祺缓过来,想起刚才又是莫名其妙的一顿情绪,便有些害羞,又觉得好玩。半晌,下巴搁裴辙肩上,姜昀祺瓮声瓮气:“我要进去了……”
    裴辙没说话,过了会问他:“蚊子还咬你吗?”
    姜昀祺笑:“好像不咬了。”
    第273章 好事多磨
    七月底军训结束,姜昀祺回到云浮天梯继续准备罗马世赛。
    拿下香港春赛后,组联合战队的想法越来越清晰。
    就连徐漾也不拐弯抹角找林西瑶打听姜昀祺想法了,好几次直接带魏亦嘉来他们基地商量—旦联合战队想法成型,那么最开始需要做些什么。
    那会姜昀祺正领着—队二队继续复盘美服欧服自前年世赛之后的历届重大赛事。碰上徐漾串门,他们会—起讨论美服尤其是m19战队的种种经验
    ——这不是需要避讳的独家秘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