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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等你。”女主空灵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姐姐……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孟夏恳求道,“我可以回去么?”
    女主向她飘来,柔和淡薄的光晕瞬间将她包裹住,眼睛被光线刺得睁不开,宛如坐了一趟过山车,眩晕感冲击着大脑。
    天旋地转中,孟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周身弥漫着无比悲伤的气息,像坠入深海之中,压抑的窒息感。
    女主的话像风一样自耳旁吹拂过,窒息感消失,风过无痕……
    没有灵魂被抽离时的那种摧心剖肝的疼痛,回归宿体时几乎没什么感觉,只是一瞬间许许多多的记忆齐齐涌入脑海,脑袋嗡嗡的,感觉快要炸了。
    孟夏从病床上惊坐起来,背后的伤口拉扯到,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气,脑中的弦全部绷紧,拧得她无法思考。
    如同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光怪陆离的,混乱无章的。
    被她的动静弄醒的夏念之连忙坐到床边,轻抚她的后背,满目心疼慈爱地看着她,柔声安抚道,“做噩梦了么?都过去了,别怕,妈妈在呢。”
    夏念之的手碰触到孟夏的那一刹那,画面在孟夏脑中闪过一遍,她惊愕地发现,那些画面都是女主在遇见纪桐之前所有美好又宝贵的回忆。
    孟夏记起最后女主在她耳边说的话,好温柔好忧伤的语气。
    “我很抱歉将你卷入这场漩涡,我很庆幸命运终被扭转,我很感激你带我脱离深渊苦海。谢谢你,孟夏。”
    她的母亲,她无忧无虑的童年,青春烂漫的少年,以及这个名字。
    全部都交付给了她。
    孟夏鼻头发酸,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流出,她几乎承受不住来自另一个“孟夏”的善意,忍不住地呜咽出声。
    起初孟夏表现太平静,夏念之还在担忧她太压抑自己,现在孟夏真发泄出来,夏念之只觉肝肠寸断,心疼不已。
    “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夏念之抽出纸巾帮孟夏擦着泪。
    孟夏哭了很久才稍微缓过来。
    又哄了孟夏一会儿,夏念之看了眼腕表,“妈妈下午有个会议,等会儿我叫宛宛来陪你。”
    宛宛?怎么突然这么亲昵……孟夏突然想起夏念之那通电话说宁清宛出车祸了,姐姐也在医院么?她抽抽噎噎胡乱擦着泪,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看见自己一条腿包得跟粽子一样,呆住了。
    “你都这样了就别乱跑了,妈妈去帮你叫她。”夏念之扶着她坐正,给她将被子掖好,“之前也没见你这么心急。”
    孟夏眨巴眨巴眼,之前也不是她啊。
    夏念之叹了口气,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埋汰道,“养大的女儿不中留。”
    “才没有。”孟夏环住夏念之的腰,她闭了闭眼,脑中闪过夏念之抱着年幼时的她的画面,“我会一直陪着妈妈的。”
    不仅为了自己,为了另一个“孟夏”,她也会好好孝顺夏念之的。
    夏念之笑着打趣,“陪我还怎么陪你的宛宛?”
    “妈妈,你……”孟夏讶异地抬起头看着夏念之,明明之前夏念之话里话外的意思,都不是很赞成她和宁清宛的。
    “她是个好孩子。”夏念之揉揉她的头,“最难觅得有情人,好好珍惜。”
    眼见孟夏眼里又蕴上水光,夏念之无奈地揉捏了会儿太阳穴,“妈妈得走了,你乖乖的。”
    孟夏忍住眼泪,乖顺地点了点头。
    夏念之简单收拾了一下,临走前给孟夏剥了个橘子,又嘱咐了孟夏几句才走。
    橘子清甜可口,孟夏心不在焉地吃了两瓣,一颗心系在宁清宛身上,忐忑不安。
    车祸严不严重?夏念之让宁清宛来看她,是不是不严重……不严重也会疼吧。
    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见到宁清宛的那一刻,都被打散了。
    宁清宛很诧异夏念之会让她去陪孟夏,这两天,她与那个“孟夏”完全不对盘。
    没有话题可聊,互相看不爽对方。这个不爽的根本原因,宁清宛本能地不想探究。每每提起她的女孩,那人眼眸里都是让她警觉的灼热和温柔。
    尤其是那人还对她说,“我以为你可以保护好她,也不过如此。”
    挫败感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件事她几乎无能为力,甚至还要感谢这人的回来,让她心爱的女孩免遭磨难。
    这人手段高明,利用了纪桐身边的情人,挑拨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招借刀杀人,手不沾血地就让纪桐断子绝孙不说,几句口供就送他进了监狱。
    之后又以还孟夏回来为条件,借用她宁家势力,要让纪桐后半辈子生不如死。
    每一步都走得大胆又果决。
    宁清宛活这么大都没被这么压制过,那人在她面前就像是个长者,自带一种威严。
    她俩同处一个房间,医生护士总要问一句“空调需不需要调高几度。”
    见了几次那人都似真似假地说,“身体是我的,怎么能说还?不还了。”
    如果不是那躯壳,宁清宛真想掐死她。
    既不把人还给她,还要她去陪,陪什么,给房间降温么?
    宁清宛沉着一张脸进入病房,下意识地不想看到那双结了冰霜的眼,她垂着眼眸,看也不看病床上的人,语气疏离淡漠,“又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