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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可可无奈地叹气:“话都被你说完了,哎……不就是让你给我开个挂吗?一副被我□□的小媳妇可怜模样,啧啧~”
颜可可不和系统啰嗦, 就着一点点从其他屋子里头传来的灯光,摸黑沿着小路去找了宴商。
咚咚咚三声响,宴商打开了门。
宴商似乎刚刚才床上爬起来, 他脸色有些难看,额头上有汗珠。
“你生病了吗?!”颜可可看人情况,第一反应如此。
宴商动作迟缓地摇头, 似乎怕牵扯到什么伤口。
颜可可问:“你怎么不问问来的人是谁就开门了?”
宴商看着颜可可,一字一句地道: “除了你, 没人会来找我。”
宴商屋子里头没有灯, 也没有蜡烛,他从里头拿出一盏小小的煤油灯。
灯芯草被油浸泡在其中,露出来一端冒出细微的火光。
宴商的房子比较老旧, 但是房子面前的场院很大,除掉杂草之后可以放很多东西。
宴商为了方便晾晒草药,还在院子中铺了草席。
宴商把煤油灯放在院子中间石椅子石凳子上。
他一直在等颜可可过来。
颜可可看出来了:“我之前说过今天进城,会给你礼物,但要是我回来的太晚,不方便来找你,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宴商擦了一下石椅上夜晚的露珠,说道:“我相信你。”
颜可可失声笑:“哈哈,是吗?”宴商这么相信自己啊?
颜可可无奈地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但我就算不失约,也有可能会遇到一些不能解决的麻烦,比如说大晚上家里人不让出门怎么办?”
宴商坐下来,说道:“你来不来是你的事情,我等不等是我的事情。”
所以说……一直在等吗?宴商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黑暗的房间内等自己敲响他的门?
颜可可感觉自己的脸上发烫,握拳放在自己的唇边,尴尬地咳嗽一下,说道:“那什么……礼物给你。”
颜可可将自己手中的礼物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推到宴商面前,说:“你看看。”
借着昏暗的灯光,宴商拿过那个包裹的方方正正的布袋子,打开,里面摆放着七八本书籍。
从语文到数学,马克思,化学……
宴商蹙眉,抬头看着面前的颜可可:“书?”
颜可可翘起二郎腿,手肘支着桌子上,手掌托着脸颊,外头看着宴商,勾起嘴角带笑说:“没错,我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
颜可可模样乖巧,但是语气却很认真,她没开玩笑:“今年会恢复高考。”
宴商身子一颤,猛地抬头看着面前的颜可可,这个消息等同于晴天一声响雷。
如果说真的恢复了高考,那么自己就可以通过高考考出去,然后离开这里。
所以颜可可给自己这些书是为了……
宴商收下那些书,看着颜可可:“为什么帮我?”
为什么要这么尽心尽力地帮自己?
一旦被人发现,举报,她要怎样才能洗清?
颜可可直起身子,放下腿,捂嘴轻声咳嗽:“我说过了,我很难养,所以我在等你奋发图强啊!”
颜可可三两拨千金地撇开了话题。
为什么要帮?
那有很多原因,系统任务,贪生怕死,还有……不想看着宴商就此沉沦。
如果说宴商是好是坏只在一念之差,那么颜可可想看着他走上正途。
毕竟活着很好……不是吗?
颜可可起身:“好了,送我回去吧,就送到我家附近。”
宴商起身,弯了弯腰,脸色又白了一些。
颜可可觉得宴商可能是受伤了,但刚才问他不说,就说明这是外伤,虽然不伤筋动骨,但是伤及肌肤,牵扯动全身。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本来一前一后地走着,但颜可可走得慢,而宴商又有一定程度的夜盲症。
颜可可踉跄一步,被人稳住身子。
颜可可说:“你走慢一点。”
忽然,他的手被人握住。
炙热的掌心通过肌肤烧过来,颜可可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烧起来了 ,她轻轻喊了一句:“宴商?”
宴商握紧了颜可可的掌心,说道:不会担心摔倒了。”
颜可可看着宴商的身影,许久之后,声音低沉地答了一句:“好,再不担心了。”
黑暗之中,借着远处微弱的灯光,以及一盏在空中摇曳微弱光亮的煤油灯,两个人踏步在狭窄的乡下小路上,错开身子,一前一后走着,紧握的双手不曾放开。
宴商牵着颜可可一步一步走着,他一个人时经常做工到大晚上,摸黑从农场回来。
他来往过黑暗很多次,唯独此次前路光明。
*
颜可可最近今天操劳过度,第二天睡到大中午才醒。
早饭还是颜阙六这个六哥拿着汤泡饭过来,让一脸睡意未醒的颜可可吃下去,而后吃过药又让人睡了。
二舅妈自然是说了一大堆啰嗦,但是颜奶奶拿着拐杖打她:“可可昨天刚刚去看病回来,累了,你说什么闲话呢?!”
二舅妈:“村子里头哪个姑娘……”
“你给我闭嘴,可可不吃你的,不用你的,她叔叔还时不时从城里拿东西回来补贴,你也沾光吃了,怎么就不知道吃人嘴短的道理呢?你再大声嚷嚷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