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可可挑眉，拿起手中的杯子玩弄在手中：“什么话？”
    是系统之前奉命去调查宴商有没有培育文中用来灭世的病毒，结果是——有。
    颜可可楞了一下，身子顿住，好像时间停滞，空气都不再流通。
    她手中的杯子脱落，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砰——
    破碎了。
    颜可可脸像是被冰封了一样，不知道怎么做出表情，她嘴角抽了一下，问：“你、你说什么？”
    系统重复一遍，知道宿主不敢相信。
    也明白她内心的震惊，一向追求未雨绸缪和完美的颜可可居然会听不清自己第一遍……
    她居然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颜可可缓缓起身，放开系统，一步一步往外面走过去。
    她抿紧了唇，去找宴商要一个解释。
    颜可可手放在门把手上，系统在后面喊住他：“宴商跟着老师做项目，这是他私自接下的一个项目。”
    原文中没有提及多少。
    也许是原作者不愿意在宴商培育出超级病毒的地方花费过多笔墨，又或者是专业知识不够，只能说出宴商篡改了病毒，进行了人工修改，却说不出宴商是怎么做的。
    系统所能拿到的信息也只有这些了。
    颜可可按下门把手，回头看着系统，一字一句地说：“我会问清楚的。”
    颜可可说完叹了一口气。
    她当时不该在这件事情过多自信的，如果自己三年前能再小心谨慎一点，彻底……彻底把宴商的未来给断掉。
    颜可可攥紧了拳头，最后又松开，也许是自己紧张过度了……
    事到如今，她还是选择相信宴商。
    *
    院子中。
    宴商正在自己屋子前走廊上整理自己所携带的资料。
    但看到行李箱底端摆放着的几本日记本后，宴商思绪被勾起，伸出手指缓缓拂过封面，却没有打开。
    这是他三年以来所撰写的笔记，里面有很多……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包括颜可可。
    宴商曾经不止一次地梦到末日的到来，他就是……罪魁祸首，每个人都在恨他，将他的名字钉在耻辱柱上。
    他是恶魔的代表。
    人间有恶有善，他却善恶不分。
    整个世界，无人爱他，无人给他最后的温暖。
    梦中的他就像是一个疯子，那些越过道德底线的举动，那些旁人不敢做的疯狂实验，他却甘之如饴，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梦中的自己，他都不愿意让颜可可来喜欢。
    他的可可是个一个很善良的人，正如世界美好，她总说活着很好。
    每一次醒来，他都把梦中那些事情，以及梦到过的实验数据全部记录起来。
    他心中猜出颜可可出现在自己生命中是为了什么……
    如果没有颜可可，自己就会变成了梦中的疯子……
    她带着欺骗和谎言而爱自己。
    宴商心口一悸，将笔记本堆放在一起，最后放在了箱子的底层。
    现在他不需要了。
    梦终归只是梦，现实中的他还有颜可可，父母也安息了。
    宴商闭上眼睛缓缓地吐出了一口长气，叹气。
    他把行李箱关起来。
    宴商这次带着大家从宴家村顺利拿到了环境样本，完成了前期工作。
    按照计划，后续的检测工作也会由他们来处理，但接下来的工作却移交给了别人。
    这一点，宴商心有疑惑。
    如果说工作是分开的，那么一开始为什么是搜寻环境样本加检测样本？
    被人截胡了吗？
    恰好老教授从院子门口进来，他心情还不错，宴商便大步上前问这件事情。
    老师听完了后止不住摇头，开口满满的无可奈何：“哎……宴商，我相信你的才能，但不代表别人会相信。”
    宴商眯起眼睛，问：“老师，项目是被别人拿走了吗？”
    “恩，原本打算你们也能参与检测工作的。但我目前的人手不够，如果让你们加入研究室，你们毕竟只是学生，只有你会顺利参与工作，其他的实践经验还不够。”
    教授在夸赞他的能力。
    宴商缓缓抬手，眯起眼睛细看，他这一双手在梦中做过的那些实验，仿佛有肌肉记忆，每一处都严格按照标准来，从不失手。
    宴商迟疑了片刻，缓缓说道：“老师，如果要回学校那边，我还想再留一段时间，肖文华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
    可是老教授拐杖怼地，冷哼一声后直白地道出了他的小心思，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在想那个叫做颜可可的人。”
    宴商知道在自己的老师面前，没有必要隐瞒。
    “恩，有她的原因，我有一些私事。”
    老教授叹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一直都认为宴商是一个很冷静的孩子，这个人的归途就是科学研究，去看到更多更微小的世界。
    但他现在却多了一丝……一丝人的烟火气息，他总算会为了其他人而停留脚步。
    这应该是好事。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小师妹在院子门口喊：“宴商师兄，那个……”
    她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宴商一看就知道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