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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深,就得一口闷。
辛桥晃悠着拎起桌上的红酒,倒满一个杯子,端起来送到任煜城面前,“来,继续喝……”
她明明看起来醉的不轻,可倒酒的时候酒一点儿没洒不说,手上也没沾到酒渍,稳当的不像话。
有理由怀疑她是故意的,可他们几个男人,先前已经见识过辛桥的虎劲儿,现在真是不好咄咄相逼,谁知道她又能干出什么来?
偏偏任煜城的小叔仲元洲还在这儿……
仲元洲,仲家最小的儿子,今年才二十八岁,虽然是二婚妻子生下的孩子,可已经是仲家实实在在的当家人,同龄人里最耀眼的存在,还因为辈分高,圈子里其他人平白矮了一辈儿,走得近些的都得叫“小叔”。
祁冠靠近一些,试图为任煜城解释:“小叔,乔哥,这里面有误会……”
任煜城抬手,制止他未出口的话,接过辛桥手里的红酒杯,仰头,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塞回到辛桥手中。
这个瘪吃下去,任煜城冷笑:“辛桥,你可以。”
任煜城说完,直接绕过小叔和乔嘉言,大步走出包厢。
祁冠和尚明旭不敢像他这样一走了之,对仲元洲和乔嘉言客气礼貌地道别,才去追人,而其他人,甚至不敢凑到仲、乔二人面前。
唯独一个人,磨蹭到最后,厚着脸皮走到辛桥身边道歉:“辛总,我叫钱乾,有眼不识泰山,说话没分寸,真是对不起。”
“钱钱?”这名字,辛桥有点儿羡慕。
不止辛桥,陶桦几人也很羡慕,一听就很土豪。
钱乾长得也还行,就是单眼皮,眼睛有点儿小,此时他见辛桥愿意搭理她,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殷勤道:“今儿晚上这包厢的消费,我都包了,辛总和哥几个儿随便点,还请辛总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他拍着胸脯满口豪爽,眼神状似不经意地瞥向另外两个大人物,心道:爹诶,儿子可要立大功了!
而他这么说,辛桥还没怎么样,陶桦等人已经兴奋起来,拥着辛桥,小声怂恿:“姐!姐!你原谅他嘛~这么有诚意。”
辛桥恨不得自己醉晕过去,这样就看不见他们没出息的样子。
几人却根本没发现辛桥的怒意,兴冲冲地商量起来——
“都能点什么?”
“我也想有小姐姐喂樱桃……”
“嘿嘿——”
嘿嘿你大爷!
辛桥挥手就一人削了一下,还不解气,连脚也用上,照着几人的小腿就踢过去。
几人都在躲,陶桦和黄毛顾不上扶她,就撒了手。
那威士忌是真的有后劲儿,辛桥身上软,一脚踢出去,重心不稳,整个人后仰,眼看着就要摔倒。
“辛桥!”乔嘉言伸手去扶,其他人也紧张不已。
人在失重状态下会下意识地挥舞手臂,辛桥也这么做了,手上不知道抓到谁的衣服,可是衣料太滑没抓住,身体仍然受地心引力控制,继续下落。
好在乔嘉言身体反应迅速,在她摔到自己之前,先一步接住了人。
辛桥半靠在乔嘉言怀里,缓了一下神,才感觉到手指上的刺痛,举起手,就看到她本来就没多长的中指指甲劈了,现在三根手指上全都沾着血。
再一抬头,就看到人家小叔衬衫的几个扣子被扯开,衬衫右襟有有一块儿皱巴巴,还带着血迹……
当然,辛桥作为一个正常的女性,此时的视线更多的是固定在对方的锁骨和半露不露的胸膛上。
“……”
仲元洲无言,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却只摸到线头,一顿,改扣扣子为整理衬衫。
辛桥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的手指,酒精作用,由心而动,几乎没了平时的理智和自持。
“咳——”
乔嘉言以咳声提醒,就差直接告诉辛桥“矜持一些”。
罪魁祸首辛桥“费力”地收回视线,受伤的手举得高高的,可怜巴巴道:“如果我说,我也是第一次坏男人衣服,你们信吗……”
“呵。”乔嘉言冷笑,“你猜我信不信?”
没有得到怜惜,辛桥迅速收回手,连带着,软弱又可怜的表情也收起来了。
乔嘉言微微皱眉,“你最近仗着乔家的名头做了不少事,就没有什么话要说?”
辛桥想了想,对钱乾道:“酒挺好,不剌嗓子。”
钱乾试探地问:“那我送你几瓶?”
“这怎么好意思呢?”
钱乾一个劲儿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我看酒还是算了。”辛桥笑呵呵道,“既然都是误会,回头去我公司坐坐?也可以谈谈合作嘛。”
任煜城的朋友圈,核心就那么几个二代,其余人多是巴上来的,所以聪明蠢笨的都有。
当然,聪明的多,蠢笨的非常稀少。
这个钱乾显然人傻钱多,可不就是霓虹灯小弟们说的冤大头?
辛桥掏兜拿手机,第一下没摸着裤兜,第二下才找准位置,笑眯眯地拿出手机,“扫一下?喝了酒,大家就是朋友了。”
钱乾扫了,本来还想套一会儿近乎,余光扫见乔嘉言脸色难看,干笑两声,赶紧告辞。
辛桥热情地送人出包厢,等人离开,靠在墙上支撑身体,对陶桦等人招手,“走了,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