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挣开今墨的钳制，只能用力拥她入怀，挥开长袖，把她整个护在怀中。
    【不怕，我在，墨墨，我在。】
    他轻轻拍着今墨的后背，一声一声念着，直到她不再颤抖。
    今墨缩在披风下，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胳膊。
    “不死……师父……不死……”
    她目光涣散，无意识地喊着，一声，又一声。
    零一心口传来阵阵绞痛，出于本能地将她搂得更紧。
    【好，都听墨墨的，我不死。】
    他和翎一一模一样的身形，一模一样的气息，还有如今一模一样的声线，让今墨彻底乱了时空，不知今夕何夕。
    精神空间里，将军府的这场雨下得很大，很大，下了很久，很久。
    今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零一小心翼翼地为她擦去眼角泪痕，又给她煮了姜糖水服下，赶在被强制弹出空间之前将她送回现实世界。
    她睡得很沉，零一却不敢离开。
    他没办法替她盖好被子，便通过她的手机给靳兰发消息说她不太舒服。
    尽管夜已经很深，门外还是很快传来响动。
    靳兰敲了两下门。
    “墨墨，我方便进来吗？”
    她等了几秒钟，没听见回答才推门而入。
    靳兰进来不久，零一被强制下线。
    她给今墨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后，拿了冲剂哄着迷迷糊糊的今墨喝下，又把今云抱到主卧旁边的小床上，而她则一直陪在今墨身边。
    今墨睡得很不踏实，时不时眉头紧皱，十分痛苦的模样。
    靳兰在旁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低哼着无名小调。
    小调平和温柔，一点点抚平她的眉头。
    靳兰一宿没睡，每一个小时给今墨测一次体温，给她用棉签擦嘴唇。
    今墨有点发热，但没有发烧。
    而外面在下雨，靳兰怕这个时候去医院反而让她更加难受，就这样一直守着。
    好在，第二天今墨起床的时候，体温已经恢复正常。
    她睁开眼睛看见一旁的靳兰，还有点难得的小迷糊。
    靳兰笑着拍拍她的背。
    “昨天晚上  你有点感冒，现在头还晕吗？”
    今墨盯着她眼睛瞎的青乌，茫然地摇摇头。
    她守了一夜吗？
    “那就好。你再休息一会儿，睡饱了起来喝点粥。”
    靳兰帮她把搭在脸上的头发放到耳朵后面，又把空调关掉，稍微开一点窗户给房间透气。
    今墨还没有完全清醒，眼前就怼上来一行超级大的字。
    【墨墨你还好吗？】
    “嗯……你又被静音了吗？”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有点沙哑。
    现在，她还记得一点昨晚做过的梦，她好像回到了将军府，还见到了师父。
    师父告诉她，他不会死。
    【嗯。】
    零一记得很清楚，今墨一开始就说过，她很讨厌别人对她说谎。
    因此，在今墨还没醒之前，他去找到003，让她把他给静音。
    昨天今墨的异常反应他都看在眼里，猜到那一场变故和他升级后换的新声音有关。
    喝过粥以后，今墨身上恢复力气。
    早上她没去学校，下午再过去。
    很快，中考来临。
    考试这天，全家人本来打算一起送她，但今天不在家。
    他已经顺利通过面试，被丢到偏僻的枫山酒店里上班，半个月回家一次。
    而今墨经过之前的任务，现在已经是一个行走的中考重点知识库，考卷上出现的所有题型对她来说都没差别。
    只是，考完最后一个科目后，她在校门口又撞见了厉云岑。
    他正在和厉云姝说话，一看见她出来马上跑过来。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紧张？”
    厉云岑本来想每一科都送今墨来考场，但鉴于上次他闹出的乌龙事件，厉云廷严令禁止他这么做。
    今墨没给他眼神，从他身边绕开。
    “墨墨，我没有……”恶意。
    “师父不想看见你，你别在这里晃来晃去影响她心情。”
    戴飞挡在厉云岑面前，还挥挥拳头警告他。
    张暖暖也全程警惕地看着另一边的厉云姝，和戴飞一左一右把今墨护送出学校。
    熊倩倩不满地朝他们做鬼脸，又对好友厉云姝说：“之前你家里人不是都很讨厌今墨吗，为什么你二哥还要主动凑过去和她说话啊？”
    厉云姝脸色苍白。
    “可能是之前她和我二哥说了什么，二哥怕她又像以前一样伤害我吧。”
    她也不知道厉云岑为什么会这样。
    上次碰面，今墨说的那些话明明已经彻底断绝了她回厉家的可能，为什么厉云岑反而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这个发现让厉云姝非常不安。
    让她更不安的是，厉云岑只买了她一个人的飞机票。
    “二哥，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公司还有事，你先回去。”
    厉云姝抓紧衣角。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要不然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别！”
    厉云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就是拒绝。
    “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