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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倦神情微愠:“别说话。”
    谢闲抿唇淡淡一笑,果然就不说话了。
    其实疼还是疼的,隐隐的,一阵一阵,可被闻倦抱在怀里,感受着那温热熟悉的气息,谢闲便觉得安全感爆棚,那些疼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闻倦将谢闲放好之后,就微微拧着眉头,神情愈发认真地打量起了谢闲腰间那块已经被鲜血浸透,现在又已经干涸的衣裳。
    饶是知道谢闲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闻倦看到那些被染透的素色白纱还是觉得心口一抽。
    最终他抿了抿唇,动作极为轻柔地在那衣衫被刀尖戳破的裂口周围轻轻掀动了一下。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些干透的血已经全部把谢闲的衣裳黏在了一起,方才没来得及处理,现在处理起来估计会很疼。
    闻倦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可这伤口也不能不处理。
    过了好一会,闻倦暗暗咬了一下牙,忽然伸出手臂,递到谢闲面前。
    谢闲:?
    “衣服都被黏住了,一会撕开的时候会有些疼,你怕疼就咬着。长痛不如短痛。”
    谢闲听着闻倦话,怔怔看了一眼闻倦递给他的手臂,忽然无奈地笑了笑,低声道:“前辈你是不是糊涂了?”
    闻倦眉头一皱:“什么?”
    谢闲没解释,只是低头有些吃力地自己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块素色的方巾咬在了嘴里。
    咬住这块方巾后,谢闲看着闻倦复杂的神情,眉眼静静弯了一下,就含糊着笑道:“好了,前辈开始吧。”
    闻倦:……
    最终闻倦深深吸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谢闲则是在这时闭上了眼,微微仰起脸,有些紧张地不敢去看闻倦和自己的伤口。
    他也不是傻子,也不是真的不怕疼。
    那些血跟衣裳一起黏在伤口上,只是想一想那撕下来的感觉,谢闲便觉得头皮发麻。
    可闻倦说得对,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谢闲便摆出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希望闻倦不要手软。
    但他微微颤抖着,攥紧了衣摆的手指却出卖了他。
    闻倦本来想咬牙撕掉那块衣摆,可目光却忽然落在了谢闲那放在身侧的手上。
    修长白皙的五指此刻紧紧捏在一起,都已经发白了,指间的衣料都被捏得轻轻发抖。
    闻倦沉默了。
    他这时神情有些复杂地抬眼去看谢闲,便对上了微微仰起时的修长颈项,白瓷一般细腻的肌肤上隐约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显然是紧张的。
    见到这一幕,闻倦心头又狠狠颤动了一下。
    最终闻倦眸光暗了暗,忽然欺身上前,缓缓搂住了谢闲的腰。
    谢闲:?!
    谢闲睫毛抖动了一下,有点不明所以地睁开了眼,一双极为狭长漂亮的凤眼中情绪十分疑惑。
    然后他便近距离地对上了闻倦那一双乌黑一般的点星眸子,里面蕴着一丝浅浅的紫色,有光芒微微流转,似乎含情脉脉,又似乎古井无波。
    可无论是哪一种,都让现在的谢闲紧张得羽睫颤颤,白皙的额头上都有一层薄薄的细汗渗出来。
    闻倦这是要做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突然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谢闲脑子乱了,仿佛有无数细细的嗓音在他耳中叫嚣着,涌动着,有不明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在胸腔翻涌。
    心如擂鼓。
    而偏偏就在谢闲一颗心最乱,乱到他自己的呼吸都没办法控制的时候,闻倦那一双狭长沉润的眸子中有一丝淡淡光芒闪过——他凑了上来。
    谢闲:!
    他不受控制地紊乱呼吸着,鼻翼间充盈着闻倦那温热中带着一点淡淡幽昙花香的味道。
    眼看着那一点温热已经要碰上来了。
    忽然,腰间的一阵撕裂般的剧痛骤然传来,谢闲还没来得及从自己旖旎的幻象中抽回神,就被一阵直击天灵盖的剧痛硬生生给拉扯回了现实。
    冷汗涔涔而下,谢闲闷哼一声,原本因为羞赧而显出一点淡淡粉色的脸色也骤然变得苍白至极。
    接着谢闲眼眶中不受控制地就掉下了一大滴一大滴眼泪,他蜷缩着身体,痛苦地咬着嘴里的手帕,将额头狠狠抵在了闻倦的肩膀上。
    仿佛在泄愤,又仿佛只是单纯止痛。
    闻倦这时沉着脸,薄唇紧抿,没有露出一丝情绪,他一只手紧紧压着谢闲的腰,防止谢闲乱动,另一只手便极为迅速地将药粉洒在了谢闲腰间那一条深长狰狞的伤口上。
    这期间,谢闲一直死死咬着嘴里手帕,哪怕生理性的眼泪都已经把整张漂亮苍白的脸都染湿了,他却硬是没发出一声呻|吟。
    渐渐的,药粉最初的那一点灼烫感过去,变成了清凉。
    谢闲的呼吸终于浅了一点,颤抖着的睫毛上也扑簌簌地落下了一滴滴水珠。
    这时,有略带薄茧的微凉手指轻轻在谢闲伤口边缘处的细腻肌肤上抚摸了过去。
    明明只是将药粉抹匀的一个动作,却莫名让谢闲那处的肌肤滚烫又绷紧了起来。
    感受到谢闲骤然僵硬起来的身体,揽在他腰间的手缓缓紧了紧,一个熟悉磁性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带着一点哄小孩子的味道,低声道:“别怕,很快就好了。”
    谢闲听到这个嗓音,狠狠咬了一下嘴里塞着的手帕,忽然就别过眼,将已经被泪水和汗水浸透的脸整个都埋在了闻倦的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