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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乐喧天彩帜飘扬,金銮殿上众仙神推杯换盏,飞天素娥歌舞相陪,一派祥氛和乐,正是几十年前朝元辰诞的那一天。
    只有天丞独自背离了这热闹欢喜的盛宴,一双手拢在宽大的袍袖里,离开乾坤宫,步伐匆匆朝着自己居所走去。
    “公子,诸天善恶镜是什么?”卫琅站在卫渊身旁,开口询问。
    “紫垣星君倒是有心了。”卫渊道,“诸天善恶镜是天刑星君以心头血炼制的本命仙器,能映照出犯人的一切罪状。它虽被命名为‘镜’,其外形与其说是一面镜子,不如说是一枚晶体。”
    “不过,由于此物珍稀难得,天刑星君炼制不易,用掉一枚就少一枚,因而往往只针对罪大恶极者、向天下召示其罪状的时候使用。”
    说起来卫渊当初在斩仙台剜骨散魂,恶名万年流传,天庭也没有对他动用到诸天善恶镜。
    如今仅仅因为卫渊怀疑天丞,就动用诸天善恶镜以为佐证,紫垣表达出了足够的诚意。
    透过水镜,卫渊看到天丞回到居所点燃了一盏白铜质地、魔人造型的油灯,看着他画法阵招三鬼,最后驱二鬼、择一鬼投入紫金葫芦之中。
    “程建章……那是程小公爷!”卫琅低呼一声。
    当初在皇城,为了替主子争夺皇帝之位,施计挑拨离间封家姐妹,意图操纵封仙子、算计卫渊的程小公爷。
    程家五代之内不能再出仕,如今大几十年过去,恐怕就连皇城里也没几个人能再记得,当年温润俊秀的程小公爷。
    卫琅本来也早就将这个人遗忘到脑后,谁知却又在此时此地,见着他千刀万剐的鬼魂?
    卫渊愣了愣,经过卫琅出声提醒,才回想起这个人:“原来是他。”
    对卫渊来说,程小公爷当初只是横亘在他道路上,妄想绊住他脚步的一颗小小石子,从头到尾就没有入他眼中,踢开也就踢开了。
    没有想到的是,比起张静娘和董真人,最恨自己的居然是他。
    紧接着又见天丞将那紫金葫芦揣入袖中,去了妄念岭七杀的军帐。
    假传圣谕,将与恶鬼炼化为一体的九转万古丹,交给了七杀。
    七杀本就跟卫渊有旧怨,再加上这颗丹药里浓重的怨念恶意催化,纵然不再继续往下看,众人也都知道,七杀倘若吃下此丹,必定神智混乱,进而生出无法自抑的心魔!
    难怪会收到那样的檄文,妄念岭七杀叛乱,果然与天丞有关!!!
    随着场景扭曲变换,几十年前的罪业投影消失,众仙神再度回到了乾坤宫。
    先是全场一片寂静。
    因为此事太可怕了,天丞身为天帝的伴星,在天庭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居然因为对卫渊的私怨,暗中谋害镇守边境大将,将其逼反!
    若非诸天善恶镜将一切映照出来,简直想都不敢想。
    “你假传圣谕、谋害逼反大将七杀,致使妄念岭边境失守、全军覆没,纵然万死也难辞其咎!!!”还是紫垣最先反应过来,指了天丞怒斥道。
    “还等什么,送他上斩仙台!”南极仙翁举起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戳,痛心疾首道,“正所谓贼喊捉贼,七杀明明是被你谋害逼反,你却乘着陛下出征,借口七杀因潇玄真人而反,过来捉拿真人,当真是居心险恶!”
    “担任天丞一职,恣意妄为至此,以至妄念岭失守,天兵天将死伤无数,祸乱天下,仅仅上斩仙台怎么够?!”十四主星之一的廉贞星君咬牙切齿,“当散却仙魂,永世不得超生!”
    “还多说什么,多看他一眼都嫌脏,直接拉去斩仙台杀了!”
    “杀了他!!!”
    “散他的仙魂!!!”
    不知谁上前一脚,重重踹在天丞的膝弯处。
    天丞身上缠着捆仙藤,无法运转仙元,除了有着一具仙躯之外,眼下跟凡人也差不太多。
    被这重重一踹,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听着周围的喊打喊杀声,天丞红了眼眶,跪在地上抬头,面庞扭曲朝四周咆哮道:“你们懂什么?你们懂什么?!潇玄就是个祸害,是个隐患!!我为了陛下,为了铲除这个祸害,才会铤而走险!!!”
    “妄念岭丢失,不过丢失一城一池之地!陛下若是被潇玄害了,这整个天地都要大乱!!到时候你们谁担当的起,谁担当的起,啊?!!!”
    紫垣看着目眦欲裂的天丞,慢慢摇头道:“你知不知道,你已是丧心病狂。”
    紧接着高声道:“来人,将他拉去斩仙台行刑!!!”
    一声令下,立即有天兵上前,将地上的天丞拖走。
    天丞尤自不服,一边被天兵们拖行,一边在地上蹬着两条腿,所过之处的紫云石地面,都被蹬出两条不浅的痕迹来,狂喊着:“我不服!我不服!!”
    “陛下还没回来,你们不能就这样判罚了我!!!”
    幸亏乾坤宫是天庭功德所化,天丞在地面上蹬出的痕迹,很快就如同鸟羽掠过水面上的波痕,消失无踪。
    见天丞被天兵们拖出了乾坤宫,紫垣才朝着半空中郑重一揖,道:“若非潇玄真人慧眼如炬,险些放过此等恶獠,在此,真人当受我等一拜!”
    “真人当受我等一拜!!!”
    在场的上万仙神齐齐应和,浩浩荡荡跪伏于地,朝着半空中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