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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
绿谷出久想,太宰治到底是真纪的亲人,大概不会乐意听到这样的话的。
没想到太宰治只是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说起来,”绿谷出久扯开了话题,“怎么没见到太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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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同学面无表情地站在准备室旁边的甬道里,打了个喷嚏。
旁白同样面无表情站着的轰焦冻问她:“你感冒了?”
真纪揉捏了一下鼻梁上方,摇头道:“可能是有什么人在想我。”
“你才进入八强不久,”轰焦冻似乎没搞懂真纪的意思,“至少四分之一个体育场的人都在想你。”
真纪无奈地耸了耸肩,将这直男发言当作了耳边风:“你说得对。”
至于为什么她现在会和轰焦冻两个人待在这种地方,还要从不久前刚结束比赛的时候讲起。
真纪在午夜老师的帮助下才将常暗踏阴安稳地放在了地上。
大概是没想到真纪会用这种堪称粗暴的手段,常暗踏阴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他是个绅士的人,尽管还有点脑子充血,还是冷静地对真纪说他输得心服口服。
真纪一边用橡皮发圈扎紧之前有些松动的双马尾,一边下意识地往看台上瞟了一眼。
然后就在她之前坐的位置上,看到了某个她没有料想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真纪:!!!
真纪:“太宰先生怎么会在这?”
系统:【宿主怕不是金鱼脑袋,之前跟相泽老师说能消除那个碰瓷狗身上个性的不就是宿主您?】
真纪当然没有忘记这回事。
但是这才过去多久——雄英的效率也太快了吧?
她本来还想着,等太宰治来的时候她怎么都能比完赛了。
系统:【宿主看乱七八糟的电视剧看多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等到线人被灭口才想起来要问的事,警察也不是都会等人死光了才姗姗来迟的。】
真纪:“......哎。”
因为这个突发情况,她现在回不去看台了。
她现在的感觉就跟在元旦晚会上表演有点蠢的节目时,平时说不上几句话的老父亲突然跑来看了差不多——当然并不是说太宰治是老父亲什么的,总之,实在有点儿尴尬。
思前想后,这时候比较空的地方就只有选手休息室。
真纪便偷偷开溜,往空无一人的休息室走去。
然后,在休息室旁边,遇见了一言不发站在那里的轰焦冻。
真纪和轰焦冻不算熟人,但是因为后者是她抓的壮丁之一,所以互相认识。
因为他在真纪嘴馋的时候能随时做出冰沙来,所以真纪对他的好感度还不低。
——谁会讨厌一个能在夏天制造清凉的人呢?
直接略过他走过去不大礼貌,真纪想了想,上前打招呼道:“轰同学,你下场是对绿谷同学吧?”
轰焦冻沉默地点了点头。
真纪张了张嘴,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发现自己想不出别的话题了。
她顿了顿,转身走到了I班的休息室旁边,想着进去坐一会。
真纪伸手推门。
......完全推不开。
轰焦冻这时才说道:“清洁工好像以为你们经营科的不会回来了,就提前锁上了。”
......倒是早点说啊。
真纪又用力推了一下,还是无济于事,只好又站到了轰焦冻旁边。
沉默蔓延。
真纪玩了一块墙皮五分钟,终于忍不住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口道:“第一轮的时候那个夸张的冰墙,是因为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算是吧。”
“......是因为你的父亲吗?”
轰焦冻猛地回头,一潭死水般的眼神变得有点锐利:“你怎么知道的?”
他和他父亲不合的事情,他应该只告诉过绿谷出久才是。
真纪僵硬了一下。
她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状态,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刚才那句话也是没经思考脱口而出——一点都没考虑这会露馅。
一般学生当然不可能知道安德瓦的家庭情况。
她还是因为“八卦の莉斯塔”的关系,才略有耳闻的。
真纪的眼珠子动了动,甩锅道:“经营科的学生都有自己的信息渠道。”
轰焦冻没有继续追究,只是点了点头。
真纪问:“你恨他吗?”
个性婚姻在真机眼里就跟种花家以前的包办婚姻差不多,甚至更加严重。
或许在安德瓦眼里,他的妻子压根儿就不是妻子,只是个用来制造“完美的孩子”的工具。
这样的轰焦冻,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怨恨自己的父亲。
“他是个最混账的父亲。”轰焦冻声音平缓。
真纪:“看得出来,我是说——在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怎么也不可能像你一样一天到晚板着张脸。”
轰焦冻:“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你了。”
“我笑不出来是因为有个混蛋父亲和个混蛋童年,你又是为什么?”
真纪最开始并不想回答。
这有点蠢,她想,她和轰焦冻本质不熟,怎么突然在这种地方开始谈人生了?
但是或许是因为今天天气很好,真纪在犹豫了一会后,还是开口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很久以前我也是个能笑得傻呵呵的蠢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