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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他……晚点再说。”
    然而, 沈错这一回却只给了一个含糊的答案。
    “是,少主!”
    沈错做完这些,时候已经不早。李二婶恰好熬完了药,在送去二丫的路上遇到了她。
    “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沈错见李二婶面露疲态,猜她这几日劳心劳神,伸手接过了药碗,“这几日你辛苦了,明日还得劳烦你过来……虎子先在你家住着吧,工钱上不会亏待你的。”
    李二婶大过年的被沈丁叫来照顾二丫,家里多少有点意见。
    但二丫是她已故好友的女儿,她来照顾并非是为这银子。
    当然,既然是沈掌柜的意思,她也不好推阻,感激地道了谢。
    “二丫,二丫……该喝药了。”
    沈错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扶起了睡得迷迷糊糊的二丫。
    “沈掌柜……”
    沈错将碗沿靠到二丫唇边,低声道:“喝下去……”
    浓稠的药汤苦涩无比,二丫抿着唇死死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把一碗药全部喝了下去。
    “呜……”
    “不准吐……”沈错放了药碗,捂住二丫的小嘴,严肃道,“不都喝下去不会好。”
    二丫眼角带泪,死死憋着气,终于忍过了这一阵。
    “沈掌柜……”
    她小脸通红,眼角的那块拇指大小的殷红胎记似乎也愈发鲜艳。
    沈错摸了摸她的额头,声音难得轻柔。
    “做什么?一直叫我……”
    二丫眼眶湿润,泪眼汪汪地望着沈错:“煎饼它在哪里?”
    她前一次醒来问了弟弟虎子,这一回才想起那只花狸。
    沈错鼻子都要气歪了——原以为二丫大难不死,对她心怀感激,要说出什么当牛做马无以为报的话来,没想到她竟然更关心煎饼……不对,那只花狸明明叫监兵神君!
    “你问它做什么?”
    沈错老大不高兴。
    “那一晚要不是有煎饼提醒,我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沈掌柜了。”
    好吧,算它还有些用处。
    沈错只得道:“它好着呢,窝在自己的小窝睡觉,李二婶给它喂饭了。”
    二丫这才放心,冲沈错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沈掌柜,您一回来就忙我的事,一定很累了。您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我累了自然会去睡,你不用管我。”
    二丫抿了抿嘴,似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
    “我……”二丫傍晚吃了两碗粥,醒来已觉内急,现在又喝了一大碗汤药,更是有些忍不住了,“沈掌柜,我、我想出恭。”
    二丫说完已是满脸羞红,比发烧的红晕更甚。
    沈错在她眼中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她只觉得在对方面前说出这两个字都有辱斯文。
    “你要出恭便出恭,支支吾吾做什么?房间里有恭桶……你衣服在哪里?再加一件外衣。”
    “在柜子里……”
    沈错起身给她拿了一件外衣,却见二丫连手都抬不起来。
    她有些不耐烦,将外衣盖到二丫身上,双手往被中一抄,将二丫娇小的身躯整个抱了起来。
    “沈、沈掌柜?”
    二丫大惊失色,沈错冷冷地道:“不要乱动,等你走到那里要到猴年马月了。”
    “可是……”
    二丫不知所措地捂着通红的脸,内心已经羞耻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怎么能让沈掌柜做这些呢?
    沈错将二丫抱到放置恭桶的小隔间,隔间只是用屏风挡了一档,并未封闭。
    沈错放下二丫,扶着她的手臂道:“自己扶着点墙,我在外面等你。”
    她所说的外面不过是屏风外,二丫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只能扶着墙眼睁睁地看着沈错走到屏风后。
    一定会被听到的。
    二丫咬着唇犹豫再三,却实在抵不过身体的反应,只能缓缓褪下了裤子。
    沈错抱手站在屏风边,脸上神情古怪,在听到里头传来的声音时,表情才舒缓了一些。
    当初她受伤,短时间内难以动弹,是二丫给她喂水喂食,还帮她包扎伤口。如今她只是回报一下二丫,并无哪处不妥。
    她这般想着,似是说服了自己,脸色稍霁,听到里面传来窸窣的穿衣身,便问:“你好了吗?”
    二丫没有立即回答,隔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沈错进去刚好见二丫把舀水洗手的勺子放回原位,很自然地弯腰抱起了她。
    二丫缩着脖子,依然是一副无措的模样,沈错不知怎么生起气来,道:“你怎么那么轻?长个也那么慢。等你这次病好了,我教你一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否则你再病个几次,肯定小命不保。”
    “唔……”
    “还有先养好伤,其他什么都不准想。”
    “嗯……”
    沈错把二丫抱回床上,总算结束了唠叨:“你睡吧……”
    她开的药有安神的作用,加上二丫身体仍然疲惫,这时已经昏昏欲睡。
    “沈掌柜,谢谢你。”
    沈错没对这声谢做出回应,只是望着二丫,看着她渐渐入睡后才离开房间。
    事实上,二丫的感谢实在是没有根据的。因为那些人明显是冲着她、冲着她的杂货铺而来。
    若非她当初在茅山镇大出风头,又如何能有今日的祸端?